“陛下很热吗?”左悦笙歪着脑袋问道。
“贵妃为何如此说?”小皇帝有些不解,在一旁侍奉的镜水将切好的茶的端上,给左悦笙上了一杯温热的干果泡茶。
“因为……”左悦笙忽而前倾,伸手,微凉的手指触碰那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
思绪像翻腾的海浪一般在他脑海中呼啸,他伸手握住左悦笙软若无骨的小手,“这殿中是有些闷热。”
“镜水……”刚唤了声就被戚衍打断,“不用,你身子弱,吹不得凉风。”
“臣妾吹一小会儿没事的。”她弯弯眉眼笑着道。
“可朕舍不得。”说这话的时候他极为认真的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真诚,让她不禁晃神,她差点就忍不住移开视线,她相信此时此刻的他是真诚的,也是真的疼惜她,可是在这场毫无硝烟的情感博弈中,她不敢踏错任何一步,他不只是他,她也不止是她。
小姑娘愣了愣,苍白的脸色爬上一抹好看的嫣红,她轻咬唇瓣擦着衣角,极为小声的恩了句。
镜水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寝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暧昧又黏腻的气氛在股中散发着,左悦笙脸色越发嫣红,像是被薄薄面皮包裹着红艳艳的果浆的甜品,香甜可口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试试里面包裹着的果浆究竟有多甜蜜,那双清澈的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越干净就越撩人,让他忍不住喉咙发干。
他端起茶水一口喝个干净,身体上的渴是止住了,然而心里的渴却还在不停的叫嚣。
“贵妃近日身子可还好些了?”他语气生硬的开口,随手找了个话题,想要打破殿中气氛。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近日身子已然大好。”她回道,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对他的信任。
“那就好。”他干巴巴的接道,忽而看到摆放在一旁的几本棋谱。有些讶异道:“贵妃还会下棋?”
左悦笙注意到他的视线,看了眼棋谱,答道:“谈不上会不会,只是臣妾只是闲暇时下下打发时间,对此道并不精通,陛下若是要跟臣妾手谈一局的话,可要让着点臣妾。”
言罢,让人将棋盘呈上。
“那是自然,朕自会对朕的皇贵妃手下留情。”
棋子触手生温,是用极为上好的玉石打造。
左悦笙执白子,小皇帝执黑子。
小皇帝让她一棋,所以是白子先下。
原本是为了打破那让小皇帝口干舌燥的暧昧气氛,随便下下,却未想越下越心惊,到后来更是一步要斟酌好几分钟。
反观左悦笙,轻轻松松毫无任何紧张之色,瞥了眼小皇帝神色,递了个眼神给在一旁守候的镜月,镜月点点头退下。
“啪嗒”又是一子。
让左悦笙的一棋已经从一点点优势变成了巨大优势,黑子被白子杀的节节倒退,溃不成军。
与人下棋旗鼓相当是享受,与人下棋单方面虐杀就是痛苦了。
苦苦挣扎不肯认命的小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这份精神打动了老天,在左悦笙的一子疏忽下,将局面搬回一点,接下来的棋面就是白子被黑子杀的片甲不留,上半场下棋还极为老练的左悦笙,像是开了挂结果被打回原形的菜鸟,白子被黑子步步紧逼,最后输掉了这一局。
“不玩了不玩了,下棋不好玩。”在家中被人娇养惯了的小姑娘,忍不住发小脾气气鼓鼓的说道。
小皇帝看着她鲜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哄着她,“好好好,下棋不好玩,咱们下次不玩这个玩其他的,好不好?”
小姑娘被他哄小孩的语气气到了,瞪了他一眼哼声道:“都怪陛下骗臣妾,说好让臣妾的!”
“这不是让了吗?”
“就前面让了!后面陛下可是下了狠手,您看看,臣妾的白子在棋盘上都没几个了!”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像是被人欺负惨了,可怜巴巴的像只小兔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蛋,绵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禁有些心晃。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不该这样,下次一定让贵妃输得有排面,棋盘上全是贵妃的白子怎么样?”戚衍漫不经心提议道,手上却没停过,甚至还在想些其他乱七八糟的。
朕的皇贵妃虽然看着瘦,但是哪哪都软……
小姑娘却被他的话气的更狠了,“那样子不是更加显得臣妾惨!才不要,全部都是臣妾的白子结果还输了,岂不是在说臣妾前面都是被陛下让的,后面才是臣妾的真本事。”
难道不是?要不是后面发现那本棋谱朕也看过,岂不是就要输了,小皇帝在心里嘀咕,却没说出来,只能安抚道:“那下次朕让白子和黑子各下一半再赢。”
小姑娘想了想,觉得哪样都输得很惨,似乎这样稍微好点,才勉勉强强同意了。
只是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别过头,原因是小皇帝简直把她的脸蛋当面团捏的,她本来不是那种很容易留下印子的肌肤,都留下点点红痕。
小皇帝有些讪讪放下手,捏捏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少女那温润柔软的触感。
突然,戚衍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左悦笙背对着他,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觉得头上被插入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一摸,惊喜回头看他。“是什么发饰?”
他一笑,指指梳妆台上的铜镜,“自己去看。”
左悦笙急忙提着裙子,跑到铜镜前,只见一只成色上成的碧绿发钗插在头上,发钗上那支蝴蝶雕刻的栩栩如生,微微一动就仿若将要展翅而飞一般。
“喜欢吗?”
不知何时戚衍走到她身后,看着她问道。
“喜欢!”左悦笙狠狠点头,似又觉得不够,回身抱住戚衍的腰身,那双明又亮的眼眸,仿佛缀满了星辰一般。
“臣妾非常喜欢,也非常喜欢送给臣妾发钗的陛下。”
然而下一刻还笑的温柔的小皇帝,下一秒恍若火烧屁股一般,推开左悦笙道:“朕突然想起朕还有奏折要处理就不陪皇贵妃用晚膳了。”
言罢,就急急忙忙离去。
“陛下!”左悦笙叫唤了声。
只见戚衍脚步一顿,随即又加快了脚步。
左悦笙忍不住笑出声,想起少年郎那红彤彤的无法掩饰的耳垂,心道果然还小经不起撩拨,抱一下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