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手术的阙德信走到了医生休息室,操作黑胶唱机播放出他最爱的爵士乐,倒上一杯威士忌,点上一根烟,走向可以远眺的窗边。
阙德信最喜欢这医院,因为这是在一个地处山坡上的建筑,这里的风景总是能让他快速地从手术室的血腥中脱离。
晴朗的天空,蓝的像是一张画布,万里无云近似无暇,让人忘却这是日本帝国,一个邪恶侵略者的基地。
“阙医生,刚才有长崎的电话找您,似乎是您哥哥。”
这时另外一个走进休息室的年长医生提醒到。
“哦!谢谢,刚下手术,让我休息一下。”阙德信边回答边举杯询问对方是否也来一杯。
年长医生点起了烟斗,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
“记得晚上马列小组的聚会,别喝多了。”
阙德信举杯微笑示意:“就一杯,放松一下。”
自从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后签订了《马关条约》,台湾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包括钓鱼岛、澎湖列岛全部割让给日本,日本帝国主义在该地区范围之内陆续实行了全面“国民化”统治;所以在这个年代,不仅仅有台湾人去当日本兵,也有很多台湾人为了求学,只能到日本本岛才有的高等学府进行进修;最终有些台湾人选择留在日本工作,也有回台湾工作的,也有不愿意回台湾继续被日本人统治的人选择到了中国大陆投身抗战事业。
另外,因为上述归属原因,所以共产国际将台湾划分为日本分部之下。
阙德信贪婪地泯完最后一滴威士忌,拿起电话对接线员说:“您好,我是鹿儿岛医院的阙先生,请接通长崎医院找阙德义先生,谢谢。”
“阙医生,请稍等。”
阙德信悠哉地把话筒摆在一旁,似乎打算再倒一杯酒。
“吼,你是开了多久的刀?找你好几次了。”阙德义有点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阙德信急忙接起电话:“哥,我刚来这实习,当然麻烦的事会被安排的比较多。你急什么啊!?”
“也是啦,你那里肯定很忙,最近似乎从前线回来的伤兵不少;对了,给你打电话是商量一个事,我们是不是该回家看看,我打了好几次,都联系不上。”
阙德信有点起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叹息着:“唉,其实现在皇军节节败退,听士兵们说本州那边已经被美军轰炸投放燃烧弹而失火,城市几乎都已经毁灭,重要设施基本已经夷为平地,还有说大前天美军还在广岛投下原子弹,好像说这种炸弹一颗就基本毁掉了整个广岛,之前大哥不是说台北州也都在被空袭,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话筒里阙德义回答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阙德信继续说:“我也很想家呢,待会我打个电话回家吧,那我们回去你要带嫂子他们一起吗?”
“滋滋......”突然电话里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电流声与忙音。
阙德信着急地:“喂!哥,你还听得到吗?喂?”
阙德信马上电话挂掉,重新找接线员,但是无论如何都一直无法再接通。
突然窗外西北边的远处出现了巨大刺眼的光球,然后是缓缓而起的蘑菇云。
阙德信死死盯着窗外蘑菇云升起,手中的话筒掉落,即将燃尽的烟已经烧到了手而浑然不觉。
注:阙家“德”字辈兄弟大小的区分-德标、升雄(因为是养子,所以不可用辈分字)、德胜,再来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的用字顺序依次为“仁、义、礼、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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