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王婳,出神的宋鹤轩,王府众人,谁也没管他。
她就躺在这棺木里吗?他的阿玉。
“起!”
众将士抬起云舒的棺木,缓缓走向门口,楮铭就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不言不语。
此时正是烂漫五月,粉色合欢夹道开满,风一吹,就漫天散开,好像粉色的霞云。
犹记得栖霞山前,他们嬉笑怒骂,
“...我们这样,像不像笙歌引至画堂前...”
“...也算是,一起看过红装十里了...”
冰冷的棺木过长街,女郎们泣不成声,云王殿下,为什么是你啊...
送葬的队伍缓缓往竹园而去,云家的陵墓都在这里。
等下葬完毕,已经是火烧霞云,夕阳西下,人都走了,只有楮铭还蹲在墓前,看那夕阳一寸一寸挪过那墓碑,到现在,他依然不相信,云舒会死了。
好像过了很久,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楮铭回头,见是姜武。
他缓缓来到楮铭身边与他并立。
“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他开口说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
姜武侧头来看他良久,才缓缓道,“没有。”
楮铭苦笑,原来,她连一句话都不舍得留给他。
“不过她说,她想亲口对你说。”
楮铭错愕回头,眼里闪着光,只见姜武狡黠一笑,“此时武安郡正是合欢开满,王爷何不速速归乡。”
还不等姜武说完,楮铭已经跑得没影了,留下一脸苦笑的姜武。
一直演戏,他也好累哦,今日,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郡王,脱离苦海的你,下半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第二日司马凌才知,楮铭已经火速归乡了,他也听闻过楮铭与云王的传言,想必云王死后,他也不想久留伤心之地吧。
楮铭虽然归心似箭,可还是时时留意着各方的眼线,不敢表现得太过冒进,等他在武安郡安顿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云舒到底在哪?他这几日心急如焚,想派人出去找,又怕惊动旁人,只能每日在郡中偷偷找,祈求能碰上一点线索。
茶楼里的话茬子从来不少,楮铭坐下刚刚喝了一杯茶,就听见大堂里传来一声声叹息,“话说这云王刚刚逝去半月,云王府就在朝堂上失了势,连兵权都都丢了哩...”
“不对不对,我可听说是云王自己放弃了兵权,为了换云家全身而退呢。你们想想,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们的静安王尚且如此,更何况云王府显赫多年呢。”
“听说刺杀云王的逆贼已经斩首,可那司马昂烂命一条,死一百次都抵不上一个云王。”又是一阵唏嘘。
“诶,可不是嘛,如此风华绝代智计无双又绝顶聪明的云王殿下,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怎么就会死在几个宵小手里呢?可惜可惜...”
二楼的楮铭猛的喷出了刚喝的茶,这声音!
楮铭几乎用跳的,奔到栏杆边看下去。
裴越也吓了一跳,跟过来,“郡王?怎么了?”
只见那桌边一位白衣郎君,面色如玉,颜如渥丹,左手拿扇,右手端茶,一口一扇,颇为惋惜。
走楼梯太慢,楮铭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正跳到那人面前。
“哇!”
“噢...”
“这兄弟可以。”
“娘亲我看到天神了耶...”
在满堂惊艳中,楮铭一步一顿走向那白衣公子,眼睛眨也不眨。
云舒也愣了,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他,真是个冤家,把扇子一放,戏谑的笑道,“哟呵,这位小爷是想劫财呢,还是要劫色啊?”
不理会楮铭突然的满头黑线,她站了起来,却被扑过来的楮铭紧紧抱住。
“哇!男男诶...”
“呜~不行不行,我眼要瞎了。”
吃瓜观众们透过大张的指缝,看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虽然有点不能接受,但是好好看哦!
楮铭埋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霸道的说,“钱财我都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所有都是我的...”
门外韶光正好,花开半夏,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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