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桐木关,背后是火光映天,像来时一样,千里奔袭。
阿拓靡这里就没这么爽了,他听说楮铭大军逼近桐木关,探子又言关口火光冲天,他一时大喜,赶紧乘虚攻入西宁郡。
他都已经打算好了,楮铭引走大部分守军,他攻入西宁,到时候再来个回马枪,秦靖两地还不是任他驰骋,西宁现在防守薄弱,他一路都没受到什么阻碍,简直不要太顺利。
结果刚刚攻入西宁,屁股还没坐热乎,赶往桐木关的守军就反扑回来了。
“楮铭呢?他在哪?他怎么还没来……”他不停的在问,那探子只得低下头,“他好像,率军跑了……”
“什么?怎么可能,桐木关闹出那个大的动静,他怎么能全身而退?”
“他不过是放一把火就跑了,根本就没和那的守军交锋。”
正往太康赶路的楮铭也没忘记他,十分好心的传信给他,让他最好赶紧让还藏在靖国的乌孙兵马前往支援,因为他已经放出消息,要和乌孙围攻秦国西面,这无异于挑衅秦国,只怕大军不久就开往西宁郡。
阿拓靡大骂几声狗贼,他藏了兵马在靖,为了以后打算,手脚也没少做,结果全被楮铭给吊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还白白给他引回了南下的秦军,这西宁现在就是鸡肋,啃吧,少不了和秦国来一场,扔吧,都已经含在嘴里了,就这么无功而返,岂不可惜。
战场上可给不了他时间纠结,乌孙兵马几万,单刀直入,插入西宁,很快引起各地驻军的围攻,他不得不像国内求助,乌孙兵马越过山脉而来还需时日,他可不能坐以待毙,连日率军突围。
武安侯奇袭秦国的消息传来,大靖也是惊得不轻,武安侯勾结秦国不假,可他现在突袭秦国,难道是为了给大靖喘息之机?
而平静多日的平都,云舒请命,让王绥率琅琊兵马前往太康围剿叛军,皇帝早等着这一天,立马准了。
就在这局势波云诡谲时,楮铭突然出现在太康,登高一呼,讨伐楮方旭,招降晋西军,太康郡中还与卫越之僵持的楮方旭懵了,不是说刚刚突袭了秦国边境吗?怎么没几天就跑到这里来了。
而最让人意外的是他的檄文,楮铭陈述自己遭奸人所构陷,挑拨君臣关系,煽动晋西军谋反,楮方旭乃司马昂之同伙,图谋里应外合倾覆国祚,晋西军中不明真相者,可倒戈受降,不受责罚。
重磅大戏在张贴出的叛军名单,楮铭命人将带头谋反的将领,还有追随楮方旭的亲信,甚至勾结司马昂的奸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张贴出来,悬赏捉拿,不论死活。
他这这招可谓高明,真正的叛贼无处躲藏,无辜的人也不用担心降了被误杀,一时率军离开楮方旭的部将渐渐多了起来。
原来他等这么久,是在调查哪些人是真正的细作,从此敌明我暗,慢慢收拾。
军中本来人心惶惶,他们本为大靖的守护神,如今让他们对着自己曾守护的父老拔刀相助,要不是为了忠于卫将军楮铭,谁愿意做叛军,如今将军亲自澄清,没想到他们竟是被人利用。
司马昂听着连日来的快报,呐呐无言,没想到楮铭还肯收拾这个烂摊子,但其实他心里还憋着气,要是楮铭不出手,他照样能坐稳这江山,他这番作为,又把自己放在什么样的地位。
楮铭与早已经等在太康的副将们汇合,清点了兵马,“曾渠那小子,是时候出来了。”
几个副将笑道:“是,昨日带了几千人马出城,可能是无颜见将军,今早就带着人探听消息去了。”
当初曾渠怒楮铭的不争,来到了晋西军中,结果不久军中就哗变杀掉了白璇,楮方旭大力煽动将士为武安侯申冤,他眼睁睁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可控,想着可能是有心人为之,便也将计就计,一直跟在军中,倒是传递了不少消息出来。
这几个月笼罩在平都的阴云一下子散去了,百姓心中最激动的,莫过于武安侯没反,他还是那个守护大靖的武安侯,好像不管多大的事,只要有他挡着,都能化险为夷,如今他亲自领兵平定作乱的叛军,想必不久就能平息。
这就是楮铭,为官五年,掌权柄,罢权阀,平赋税,重寒门。为将十年,攘外敌,安内政,执重器,他在百姓心中,早已经如神祗般存在。
他的好,皇帝看不到,百官看不到,可百姓看得到,那个能着贵重朝服经略朝堂,玄铁甲胄叱咤沙场,也可三尺白衣惊艳江湖的武安侯,他即便没有力争清白,可只要登高一呼,百姓就不自觉的去相信他。
没人敢去看司马凌铁青的脸色,他不过想揽权,结果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这下好了,自己舅舅的风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武安侯这次平叛回来,只怕威望更甚从前,这可不是他乐见其成的。
云舒眼观鼻鼻观心,她出兵如此默契,王绥一领着兵马到太康,楮铭就出现了,两军自然而然的奔着同一目的会军反攻太康的楮方旭,皇帝要是不怀疑她早已和楮铭商量好的,他就不是小胖司马凌。只怕现在在心里,早已经把她凌迟了一万遍吧。
“……话说这侯爷一看情况不对,得,你大爷我不玩了,小崽子你耗着,我跑路了,于是又千里奔袭,直取太康,往城外那一站,楮方旭都给吓尿咯,直喊爷爷饶命!”
哄!
满堂的大笑,有人拍掌有人赏钱,台子上的说书先生将醒木一拍,笑着喝口茶涮涮嗓子。
“这么说那乌孙王爷还让咱们侯爷给耍了!”
“可不是嘛,现在他还傻傻的困在秦国西宁郡呢,据说边境的秦军撤了不少人,只怕是前去围攻他,看着架势,脱身难……”
“那秦国乌孙会不会打起来?”
添茶的小二将大壶一搁,“打起来岂不是正好,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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