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好了,南馆出事了!”
云舒手里的馒头掉在了桌上,颇为不爽的抬眼看气喘吁吁的小吏。
“把气喘匀了再说。”
“是…是使臣中毒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站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辰起用过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乌孙王爷便上吐下泻,脸色紫青,郭大人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
中毒,还是在南馆,谁要对使臣下毒,针对她还是阿拓靡?
云舒赶到的时候,护卫们已经把院子给围起来了,御医在里面诊治,乌孙的护卫守在门边,一脸愤怒。
郭晟见云舒来了,立刻从旁边奔过来。
“云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你看看这…这…可怎么办啊!”
接待使臣是他们两个,如今出了事,两边都不好交代。
云舒颇为艰难的把郭晟从眼前移开,问旁边服侍的人:“乌孙王爷是吃过馆里提供的早饭才中毒的吗?”
那主管早已经吓瘫了,“是,王爷起床后我们就端了早饭进去,结果王爷刚用完就发作了,那早饭是伙房做的,大家都吃的,我们都没事…怎么就,就这样了,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哼,分明是你们往王爷的粥里投了毒,还想狡辩!”阿拓靡身边服侍的人怒目圆睁的吼道。
云舒抬手,“行了,还是看看王爷中的什么毒吧,都唧唧歪歪的干什么。”
正准备往屋内走,那些个护卫却拔刀相向,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现在王爷是在你们平都中了毒,与你脱不了干系,不能让你再靠近王爷,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云舒嘴角微扯:“不让本世子靠近?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就凭你们区区几个人,要动手还犯得着费那功夫下毒,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给你们,也给本世子一个交代。”
两国邦交,出了事云舒这接待使确实不讨好,那护卫犹豫片刻,便放云舒进去。
那阿拓靡正躺在床上,御医在旁把脉,云舒缓缓的进去,站在旁边,只见他脸色蜡黄,牙关紧闭,床边放着舆盅,散发着一阵阵酸臭味。
见御医收回了手,云舒才问:“情况如何?”
“回殿下,确实是中了毒,好在发现得及时,都催吐了出来,好好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云舒见桌上还放着那早饭,海碗里的粥已经见底了,还有几碟酱肉和腌萝卜等,配粥喝也并无不妥。
“可知道中的什么毒?”
御医把手擦干净,拿起那海碗闻了闻,又用一块银片试了试痰盂,并未变黑。
“从呕吐物来看,应该是巴豆霜。”
云舒皱眉,“巴豆霜?…”
“是的殿下,巴豆霜有时也用在药方中,干炒后服食少量基本是无毒的,使臣粥里的,只是生的巴豆霜,及时用了矾水也并不致命。”
云舒踱着步子,既然下毒,却又不下剧毒,还做得这么漏洞百出,到底想干什么。
“云大人,抓到了…下毒的人抓到了!”
门外传来郭晟的声音,云舒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那御医说:“此事许多蹊跷,先不要声张。”
抬步出门,便见护卫们架着一个小吏模样的人。
“今天早上给乌孙王爷端早饭的正是此人,派人去拿时正在屋子里收拾细软,看样子是想畏罪潜逃了。”
那小吏早已经腿如抖筛。
郭晟喝道:“说,为什么给使臣下毒,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他立刻便跪下了:“大人,大人我不能说啊!说了小人就没命了…”
云舒站在他面前冷冷道:“你要是不说,立马就没命了,供出幕后主使,还有一线生机。”
他抬起头来看看云舒,牙一咬:“大人救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小人一家老小都在武安侯手里…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云舒挑眉,楮铭?他做的?
“两位大人,现在王爷在你们南馆中了毒,是不是该给我们乌孙一个交代啊?”
云舒道:“这是自然,待审问完毕本官会亲自向王爷赔罪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便见有群禁军进来了,为首的人径直到云舒面前拱手行礼:“云大人,陛下听闻使臣中毒一事,派我等来带相关人等入宫查问。”
郭晟凑上来:“云大人,我们快入宫吧。”
“你不觉得,事情太顺利了。”
他把云舒拉到一边:“您没听那人说嘛,是武安侯,楮家谁敢惹啊,还是先入宫吧。”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云舒便押着人一起进宫去。
偏殿里人还来得挺齐,不仅皇帝早就到了,丞相和楮铭也在旁,神色不明。
司马凌:“乌孙使臣好好的待在南馆,怎么就中毒了,云舒你怎么搞的?”
“回陛下,事发突然,何人给使臣下的毒臣还在调查中。”
江昌看了看皇帝,颇为忧心的道:“阿拓靡身份尊贵,况且这么些年来乌孙一直不安分,若他们以此发难,只怕我们会理亏,云大人还是尽快查明真相为好。”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还要你们两个有何用。”
被皇帝这么一吓,郭晟立刻便吓得跪下了,“陛下,下毒之人已经抓到了,他亲口承认受人指使,只要传上来审一审,立刻便能水落石出。
“还不带上来。”
那小吏被禁卫一押上来跪下,他抬头扫了一眼众人,立刻便垂下了。
廷尉正周勋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说吧,谁人指使你给使臣下毒,若你有所隐瞒,廷尉百来种酷刑任你尝个遍!”
他吓得抬头,盯着楮铭,嚅嗫着道:“是…是武安侯,对…是武安侯!”
此言一出,众人都下意识的去看楮铭,司马凌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楮铭没有丝毫慌乱,缓缓背起手,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声音波澜不惊。
“哦?你是说本侯指使你向使臣下毒,陛下面前信口雌黄,看来你是觉得这两条腿是累赘了。”
来自上位者的威势令人忍不住臣服,他是谁?大靖武安侯,朝堂真正的掌权者,杀个人如同碾死只蚂蚁,谁敢去怀疑他?找死吗!
楮铭对禁卫道:“此人污蔑本侯,拉下去砍了。”
那人大惊失色,挣扎着坐了起来。
“啊!不…不…侯爷饶命,饶命啊!小人错了…”
他竟然挣开禁卫的桎梏朝云舒扑来,直抓住她的朝服。
“大人…救我,…我不干了,大人饶了我吧,银子…对,银子我不要了…”他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来,胡乱的往云舒身上抓,禁卫一时还摁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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