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净一从笼子里抓出一只扑棱着腿的活物,“从哪来的?”
“想养?”
“嗯。”
“那就留着吧。”
净一从屋内拿出一罐玉米粒,“咕咕咕……”
“喜欢动物?”
“嗯。”
“我也是。”
“你也想吃……”净一举起手里的玻璃罐。
亓官用一堆木板,在草坪上做了一个窝。
“好看。”净一用手拍拍木房子。
“你们人界女子最喜欢什么?”
净一突然想起保利娜,那个洋气的女人,“喜欢钱!”
“我有……”
“哼……”
二楼的花盆突然砸落,那里模糊地闪过一个人影。
净一感觉那一刻是静止的,风骤停,落叶停在空气中,就连那只鸽子都是静止的。亓官一拳打掉花盆,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泥土散落出来。
“亓官羽……”
等净一反应过来,亓官羽早已越上二楼,追了出去。
“井小姐,您好!”
“别过来,再过来我打爆你……”
“哈哈,井小姐您可真有意思,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希望第一次见面能给你留个好印象。”他绅士地行礼。
“你……有何贵干?”
“井小姐,我只想来见你一面而已,”他看起来很年轻,带着一副墨镜,留着齐肩的长发,“‘月色暗朦胧,高山千万重’,此乃下下签,井小姐怕是有大难了。”
“你咒我?”
“井小姐可真是可爱,三界的战火又将再次燃起,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我就当你夸我了,不过,你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你会来找我的。”
“你……”
“叫我权叔会礼貌些。”
“叔?”
“嗯,我走了,小姑娘。”
亓官道出一声不好,赶紧回去。
“净一,没事吧?”
“没事。”
亓官身上穿着一件编织袋似得衣服,他可以用颜值驾驭各种难懂的衣服。
“亓官,快开学了。”
不知何时,红衰翠减,浅浅清凉,撩起一帘幽梦。
“你怎么打算。”
“实习。”
“去找他。”亓官递给净一一张烫金的名片。
“我不要。”
“至少你会安全许多,而且,他们公司不比你面试的公司差。”
“我还没毕业,就去这么好的公司,这不明摆着走后门?”
“人类的矫情,你可知道,你的人脉就是你的财富,放着不用那它的价值在哪里?”亓官双手插兜,背对着净一,“放心吧,进去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亓官。”净一突然叫住他。
“怎了?”
“你过来。”净一挥着手,她突然靠近亓官,“谢谢!”
“真心的吗?”
“谢谢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净一捏着名片,“我记起来了,你不用再瞒着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你一直都在看着我,对吗?”
“我那时,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想到,你就是北宫净。”
“你那时最喜欢的到底是北宫净,还是井净一?”
“本来就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呢?”
“……”
“你心里的人是北宫净,为什么你不反驳这门婚事,你那时根本就不确定我的身份,万一我是某位甲乙丙丁呢?”净一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亓官在心里有北宫净的前提下答应了与自己的婚事,只是造化弄人,她便是那名北宫净而已。
“你就是她,你明白的。”
他来人界接触自己是否另有目的?那时的他根本放不下北宫净才对!
净一只是在亓官不知情的情况下塞给他的,凑巧,假如世间没有这么多凑巧,结果又将是另外一种吧。
净一念高中的时候。
化学实验室,摆着一个个储气钢瓶。他们会用肥皂水滴在那个钢瓶顶端的阀门上,看上面是否是有气泡鼓出,因为氩气泄露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他们着急做实验,可是氩气的阀门一直打不开。
一名男生拿起扳手,使劲地转动阀门。
“这样会不会出事?”
“怎么会,用了这么多次了,怎么会?”
“几圈了?”
“3圈。”
“我怎么觉得有4圈了?”
“我数着呢!”
“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白色气体冲上天花板,她只记得一个人抱着她,飞出几米以外,他们蹲在地上,实验室烟雾缭绕。“哐”,一把扳手掉在地上。实验室一片狼藉,各色粉末洒在地上,乱作一团。气体怂恿着阀子在顶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坑。
“叫救护车!”
“什么气体?”
“氩气……”
“快!”
费蔚南站在楼道口,震惊地看着抬进去的担架,他冒着浓烟四处寻找,在后面找到净一的时候,一把握住净一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费蔚南摇晃了几下脑袋,缓解一种叫眩晕的感觉。
净一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她站起来,却痛得感觉蹲下去。
“怎么了?”费蔚南问她。
“玻璃扎到脚了。”
“我带你去医院。”费蔚南伸出双手想抱,却是无处安放,他索性蹲下去,“上来吧。”
“你们女人的特长应该是变脸吧?”亓官问净一,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了?
“花心大萝卜!”
“净一,”亓官从后面抱住净一,将下巴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你是在跟你自己较劲吗?”
“北宫净才是你心里的白月光……”
“净一,”亓官让净一正视自己,“别再逃避了,逃不掉的!”
“我怕……”
“怕什么?”
“怕我会连累你,我什么都不会,你自己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你已经暴露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去面对他们,这一天迟早会来。”
“亓官……”净一低着头,“我感觉好累,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预期,就突然面对这么多从未涉及的事情,我生活打乱了,甚至想逃离这种……”
“有我呢。”亓官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净一狂烈的心跳。
“如果我们做不到呢?”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我不在……”
“别……你别吓我……”
“主上。”苏凭在外面说话。
亓官冷冽地回眸,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吓了苏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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