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主上为何如此厌恶我?”小男孩抬头,疑惑地问母亲。刚刚主上的样子,确实好吓人。
“主上不是厌恶你,只因我们身份卑微,记住,主上是至高无上的,不可忤逆于他。”
“我知道了母亲。”
小男孩看了一眼殿门,被母亲牵着快速地离开了。
可是那股神奇的力量还是牵引着他,令他欲罢不能。
“母亲,你带我去看一眼可好,就这一次。”小男孩苦苦哀求。
“为什么这么想进内殿?”
“我就是想看看,跟我想得有什么不一样。”
“好。”男孩的母亲思考了很久,终究还是答应了。
“母亲答应了?”
“嗯,不过你要听话,千万不能声张。”
“我明白的。”
小男孩抬起头,眼里是有星光的。
子夜时分,殿前的银甲兵会换岗。
“干什么的?”
“夫人让我来取点东西。”女人答道。
“进去吧。”
“没事吧。”另一名银甲兵问道。
“那位夫人,我一听,全身都能抖三抖。”
“也是,我都不敢拦。”
一会儿工夫,女人便出去了。
“谢谢妹妹。”男孩的母亲拿出一个包裹交给那名女人。
女人顺手接过,“姐姐客气了。”
“主上。”
“拿过来。”
“是。”侍从手里端着一碗浓郁的药剂,它在灯光下散着光。
北宫卿接过一饮而尽。
男孩这才看清,那是血,人血!
“哐当。”男孩不小心碰到了内殿后面的架子。
“谁?”北宫眼睛发红,里面如烈火灼烧,“抓过来!”
“是。”
小男孩呆呆的,惊恐的脸上是不知所措。
“嘘……”净一将男孩推进柜子里,她给男孩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心地出去,“父亲……”
“净儿?”北宫卿头使劲地晃动,他死死的抓住桌沿,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如赤月一般,“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子夜不可来内殿……将她带下去,打……”北宫卿愤怒地补充道,“还不快点!”
“是……”侍从哆哆嗦嗦地将净一抱下去,打,自然是要打的。
北宫卿听着哭声越来越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獠牙长长地扎进侍从的脖子里。
“你没事吧,昨天的事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告诉主上,你还替我受了罚。”以主上的性格,他是不能活着出内殿的。
“没事,就是疼得很。”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北宫吧,你呢?”
“我叫羽。”
“羽,羽儿,真是一个好名字!”
“呵呵,你不嫌弃我出身低微?”
“不会。”
……
费蔚南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净一松了一口气,“她好点了吗?”
“她这是后遗症,医生说不会有事。”亓官羽答道。
“她怎么还没醒,还有,我怎么睡着了?”
“店里点了安神香,可能是你们太累了。”
“也是。”他为了亦玖的事,确实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亦玖在一边睡得更香,也好,她能这样安静地躺着对她来说自是最好不过的。
“你在哪找到她的?”
“医院。”亓官羽愣愣地回答,他只能顺着净一的话说。
“什么医院?”
“……”
“不说也随便你,她能平安回来就行。”费蔚南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这位亓官羽的身上带着什么秘密,特别神秘。
“你还是这么放不下她?”
“换作你呢?”
“……”
画面一转,净一却看见了费蔚南。
“净一,明天我带你去漫画展。”
“谁的?”
“狐狸仙。”
“真的?”
“别人送了我两张票,我一个人也不想去,本就不是什么好看的玩意。”
“去,肯定去。”净一小小的个子背着一个大书包。
“张叔。”费蔚南将自己的书包取下来,递给张叔,“你先回去,我送净一。”
“一起坐车吧?”
“不用,我们走路。”费蔚南接过净一的书包,套在肩上,“走吧。”
“你为什么不坐车回去?”
“走路好,走路可以长个,你不懂?”
张叔摇摇头,“就为了能多待会儿,呵呵,小孩子就是好。”
“净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干干净净,很帅气的男生。”
“干干净净,帅气?”费蔚南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好了,我到了。”
费蔚南将书包递给净一。
“明天9点,我来接你。”
“好的。”
净一关门的瞬间,只见费蔚南所站之处瞬间坍塌,漆黑的火焰穿透费蔚南的心脏。费蔚南睁大眼看着净一,身体化作一团浓烟慢慢消失。
“费蔚南!”净一伸手抓去,却见脚下泥土下陷,脚底是无尽的深渊……
“费蔚南……”
净一醒过来,她急匆匆地抓起费蔚南的手,“费蔚南,你没事吧?”
“净一……怎……怎么了?”
亓官羽干看着他们,一脸严肃。
“没……没事就好……”
今天的星光稍显孤寂了一些,月亮扯过一条蓝色的帕子,半掩着面,他将恬静的月光洒满屋外。
“亓官羽,你进来干什么?”
“你家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睡?”
“客房啊!”
“你自己去看看。”
净一推开客房的门,里面一片狼藉,“这是怎么回事?”
“妖……”
“你睡沙发。”
“你那沙发还没我高。”
“我……我睡沙发吧……”
“上去。”
“你拽我干什么,我自己走,放手……”
诰日。
“主上,据眼线来报,亓官流搦应该与……”
他们在说话,声音很小,姿势也很是暧昧不明。
她左手扶桌,右手背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暴露的连体裙,身材妖娆。
净一的笔戳在画纸上,笔尖断裂。她胡乱地在纸上画着叉,眼睛不停地看着二楼的书房。
这一幕令她想起了北部的佑儿。
“我先走啦,打扰您!”女人客气地说道,她不就是餐厅的服务员?
“慢走。”净一礼貌地微笑。
“画得什么?”
净一趴在画纸上,然后默默地将画揉作一团。
“去了异界,你倒是变了……”
“变了什么?”
“……”以前净一做了噩梦,第一时间想起的人便是自己,可是现在,她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费蔚南?
亓官羽也听过一个人界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女人死了,一丝不挂地躺在沙滩上,第一位男人将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第二位男人将她埋了……他到底属于哪一位?前者亦或后者?
净一转身上楼,心里特别不舒服。
亓官羽捡起一张纸,上面画着丑陋的线条,他笑笑,捏住纸张握在手心里,狐火燃起,将它烧成灰烬。
净一关上门,书房一阵香气缭绕,“太过分了……羽,羽儿,什么鬼,这才不是一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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