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郭豫康也就是郭依诺的父亲,结识了一位赵姓女子,并跟她发生了一段婚外情。这件事虽然做的极为保密,但最后还是被郭太太知道了,她派人跟踪赵姓女子,并轻而易举地找到她的居住地。
此时,赵姓女子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郭太太到来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她乞求郭太太,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她一定会离郭豫康远远的,并许诺什么都不要,只求让她带走这个孩子。
八个月后,赵姓女子产下一女,从此便销声匿迹……
这二十年来,郭太太一直平静地生活,她表现得与世无争,相夫教子,极尽责任,甚至于连她自己都快忘记郭依诺并非自己亲身女儿这一事实。
她视依诺如己出。
直到有一天,她在郭依诺的日记里发现一个男孩的名字——费蔚南!
郭太太比谁都明白那种苦,她不能让依诺重蹈覆辙,她要为她扫除障碍,那天夜晚,她看见净一从饭店出来,独自一人,便赶紧联系了几名劣迹斑斑的混混……
一计不成,便又再生一计。
聚会那天,她上书房找依诺,却无意间看见了电脑前面的手机,她见四下无人,便迅速打开手机,然后发出一条短信,她算好净一到会所的时间,并编辑好另外一条信息,设成定时发送的模式……
费蔚南的密码,是净一的生日——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切结束之后,她淡定地返回楼下,与费太太继续闲聊。
中途离开的费蔚南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临时改变决定,让凶手布下疑阵,将费蔚南引向令一条路。
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她听到的却是罪犯落网的消息。
她不会被供出来,因为她跟那些人通话,用的都是处理过的电话卡。而且,一名疯了的刑犯的话,又有谁会信?至于那几个混混,更没有见过她,他们只认钱,不认人!
那天,张郑拦住郭太太的车,要挟她。
“总算找到你了,你应该没有忘记二十年前,医院走廊的对话吧?”
郭太太二十年后,又一次感受到了威胁的恐惧,那种千虫噬咬的感觉……
“你开个价!”
“这个数!”男人伸出五个指头。
“你让我考虑几天!”
“好,那你再考虑考虑,三天没有答复,我就将这个消息捅给媒体。”
张郑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在郭太太车的雨刮上。
“等你电话……”
这件事,却被郭依诺无意间听见了,她从母亲那里偷来那个电话,约见了张郑,并答应给他如数的钱。
“好,那这个秘密我就留着肚子里,不过,郭太太是个蛇蝎女人,你自谋多福!”
张郑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没有将秘密告诉依诺,这个单纯的女人,跟她母亲一样傻……
直到第二天看到新闻,郭依诺才想起张郑的话,她思前想后,推断出一切,她的母亲为了她,已经犯下弥天大错……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母亲留下眼泪……
一位要强的女人……
郭太太察觉到依诺的举动,赶紧尾随张郑出来,却发现了先她一步的净一和亓官,强烈的不安袭来——事情快败露了,她开始自乱阵脚……
净一和亓官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名夜归的租户。
这是一栋廉价出租楼,楼前的栏杆是木质的,因考虑到居民的出行安全问题,相关部门强制要求楼主将木质栏杆改成钢材料,可是工程改造工作却因连续降雨推迟了几天。
她临时起意,来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天气灰蒙蒙的,而且带有满满的潮气,深夜可能又会降雨。
郭太太看了一眼张郑晾在走廊外的衣服,嘴角的笑容,甚是瘆人。
待净一走后,她从车上拿下工具,将张郑门前木质护栏的螺丝全部取下,并卸掉两边固定的铁丝。人的惯性都会靠在栏杆上去取东西。郭太太将螺丝擦拭过后,随意地扔在扔在楼梯口。
井净一,你和二十年前的贱胚子一样,都不得好下场!
警察局里。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净一只得和盘托出,末了,她补充道,“你可以去查郭依诺账户,她近期肯定有一笔大额的现金支出……张郑的钱都是新的,肯定有线索……”
……
期间,费蔚南应警方要求去狱中探望了一次郭依诺。
他告诉郭依诺的确是另一个案件。
这得益于张郑将二十年前的录音资料,留在了床头柜的隐秘的盒子内,它是郭太太杀害赵姓女子的有利证据。
之后,郭依诺便突然翻供,将所有证据交代了个清楚。
果然,从郭太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车库里找到了一堆工具,并从工具中提取出现场的化合物,工具上只有郭太太一人的指纹。
“这郭太太,可真够道德沦丧的!”
“可不是嘛,关键时刻,还是看着郭依诺将被定罪不说话……”
“二十年前,真的是郭太太害死了依诺生母?”
“恩。”
“什么手段?”
“你们女孩子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了,这种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费蔚南说这话,一如当年,“你们女孩子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了,这种打打杀杀的事还是我们男孩子去干!”
好吧,就当她的死是个谜吧!
判刑当天,郭太太与依诺隔得很远,她们苍白的脸上,有的只是陌生和疏离。
“其实郭太太也是可怜人,她的教养让她只能隐忍,直到心灵扭曲,直到心理变形……”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可是净一转念一想,会有这样一名女子,在知道自己的生母被养母害死后,她为了给生母报仇而伙同他人布下一个天大之局,然后静静地等着养母往套里钻吗?她了解所有人的心理,她将一切控制得分毫不差,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净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笑着追上亓官和费蔚南,“你们俩的背影可真是般配极了!”
听完净一的话,费蔚南将手搭上亓官的肩,“这样,你我都不用伤心!”
亓官推开费蔚南的手,“我不用,伤心的怕是只有你。”
“……”
“亓官羽,费蔚南,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在讨论费蔚南的未婚妻没了,还要成为H市的笑柄,赔了夫人又折兵。”
费蔚南看着掩嘴而笑的净一,也傻傻地笑起来。
“今天开心,我请你们喝酒!”
费蔚南一副公子哥的模样,一手挎着一个人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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