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对于医院中的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艾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身上有着某种惊人的秘密。
这不只是女人的直觉,更来源于艾比的一种天赋能力。艾比从小就有些特别。她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只是她,还有她的妹妹也是。他们似乎是一种天生的灵媒。但是在沉睡谷,灵媒是非常不受欢迎的。这里是开国元勋华盛顿的指挥部。历来,美国人都不喜欢将领袖,跟这种神秘事件相结合。
为此艾比跟妹妹从小就被视为问题儿童。她们为此经受了多次的批评教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直到某一天的下午放学。她们骑着自行车穿越树林。
艾比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四颗苍白的白桦树,还有那个无法形容的高大,恐怖的身影。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就是那个身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她们就昏了过去。直到被人救回之后,艾比跟自己的妹妹珍妮面对了大人们的询问。
珍妮哭喊着说出了她们看到的一切,但是艾比沉默了。她比珍妮大一岁。有时候,这一岁的成熟,可能会产生巨大的差距。比如说艾比意识到了,如果说真话,究竟会发生什么。
小镇上的人早就已经受够了她们两个的故事。这次失踪事件,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镇上的人显然不会就此罢休的。如果说实话,她们不但不会得到信任,反倒会遭受一些无法承受的待遇。
艾比选择了沉默,而这种选择则是加重了珍妮说谎的可能性。于是珍妮被认定为妄想症兼问题儿童。介于她的死活不认错。她遭受了一个年轻女孩不应该遭受的待遇,被送进了改造所,甚至是精神病院。珍妮无法理解为什么姐姐不愿意说出真相。至此姐妹二人的关系彻底的破裂。
但是那之后,艾比的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好,她知道自己说谎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帮助珍妮。但是她没有做到。她害怕受到跟珍妮同样的遭遇。多年以来,这件事艾比耿耿于怀,成为警察之后,她甚至暗中调查过此事。然而毫无线索。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艾比有时候都会产生错觉,或许是当年她们真的的看错了。但是每当午夜时分,那个恶魔的双眼仍会让她在噩梦中惊醒。一切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自己找不到罢了。
胡思乱想间,艾比走进病房。见到顾城站在地上,望着‘窗外’。
“看起来你回复的不错啊。现在,准备好告诉我一些东西了吗?”艾比对着窗边的顾城说道。
顾城没有回头,一边打量着自己脸部的细节,一边回应道。
“我准备好了。但是我不确定你准备好听我的故事了吗?艾比警官,有些故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就好像你们幼年时的遭遇。你同样无法对人说出口吧?”
“刷的一下。艾比直接拔出了手枪,将一名进来的护士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摆脱,这里是沉睡谷。每个人都知道你们的故事。不过我对于故事的理解跟他们有些不一样。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什么,只是选择了隐瞒。所以,你愿意跟我重新讲述一下那个故事吗?”
“规则不是这样的,陌生人。我是这里的执法官,所有应该……”
没等她说完,顾城就打断他。
“我们可以玩一个新游戏。你告诉我你的故事,然后我就告诉你我的故事。公平交易,如何?”
“.…..可以,反正是个人人都知道的故事。那是我们上六年级的时候。放学回家,经过树林。我们贪玩在那里玩到了天黑,结果迷路了。镇上的人找了我们一天一夜,珍妮想用说谎来掩饰,但是我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再重复一下规则,艾比女士。我要听的是你的亲身经历,不是为了配合那些凡人的想象,而编造的故事。”
“这就是在真相。”
“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相。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顾城回头望着艾比。双眼的能力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足够做出一点引导了性的暗示了。
“……我们……看到了恶魔。”艾比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好像放下了某种重担一样,长输了一口气。
“那天傍晚,太阳落山了。树林中有些阴暗,我们其实并没有看清。但是我仍旧记得发生的一切。我们看到了四颗白桦树,看到了一个高大,苍白的恶魔。我们亲眼看到了。”艾比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眼中甚至有些晶莹在闪烁。
“苍白的恶魔?详细的描述一下。”
“我说过了,光线很暗,我们根本看不清。”
“不,你一定看清了。因为我相信那东西,就算隔着一定的距离,也一定会深深的刻在你的心中的,我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你只是不愿意回忆那一幕。艾比,那是你心中的梦魇,如果你不能正是它,那么你永远都无法拜托它。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个恶魔,是什么样子的。”
“……它,它浑身苍白。眼睛是一种血红色,头上长者角。”
“什么角,说的清楚一点,直的还是弯的?”
“是弯的。”
“弯到什么程度?”
“就好像那种老山羊的角。”艾比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回答。
“好的,还有什么?”
“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它很高大,现在看来要有两米,或者两米二以上。人性的躯体,但是手臂很长。以人体的比例来说,它的双手要长一些。”此时的艾比已经进入了状态,仔细的回忆起了每一个细节。
“有意思。”顾城轻笑着说了一句。这部剧,他算是比较熟的一个故事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记不清第一个大boss的具体信息了。而经过艾比的描述,顾城在心中完成了一个拼图。再结合自己记忆库中的庞大资料,以及这些年的自我学习。顾城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接近的目标。
“你,不觉得这是我的想象?”艾比有些小心的问道?
“想象,这些年来,你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只是一次灵异目击事件而已。你的一生应该经历过很多这种事情吧?难不成那些统统都是你的想象?”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我们真的看到了恶魔了吧?二十一世纪了,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恶魔的。”
顾城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一阵艾比,然后开口道。
“我明白了?你现在看不到了对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看不到那些鬼魂之类的东西了对吗?从那件事之后。镇上的人都知道,你们从小就喜欢撒这种慌。所以你们天生就能够看到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对吗?但是从那件事之后,你看不到了。所以你才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想象。不得不说,你成功的欺骗了你自己。”
“什么叫我成功的欺骗了我自己?难不成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年我们确实看到了恶魔,那为什么我们都活着?难不成那是个不吃小孩的好恶魔?”
“哈哈哈。”看着艾比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城忍不出笑出了声。
“艾比警官,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些电影中的,小说中的,超自然的事物。吸血鬼,鬼魂,狼人,梦魇,女妖,魔鬼,恶魔,它们全部都是真的,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我会直接结束这场游戏,然后把你移交dc移民局。你可以试试看,他们会不会听你这个愚蠢的故事。”
“是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是你逼我的,到此结束了。”艾比掏出了手铐,看起来是要将顾城铐起来。但是下一秒,她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一个水杯挡在了她的面前。
艾比愣愣的看着那个水杯,一时间有些懵。随后她又恍然大悟一般,前后左右检查了水杯。但是没有丝毫的机关,水杯就那样浮在半空,伴随着一种轻微的颤抖。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魔术??”艾比狐疑的对顾城说道。
“确切的说是一个名为法术之手的戏法。我的力量恢复的有限,只能使用这种小手段来证明一下自己了。”
“但是我在很多魔术中见过类似的法术。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错的魔术师。”显然漂浮法术的泛滥,让顾城根本无法借此证明自己。
“好吧,我不应该这样做的。还是直接一点好了。”顾城脸色一凝,同时艾比只感觉腰间一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枪已经自己飞出,落到了顾城的手中。
“你.…..”艾比一时间甚至忘记了顾城袭警的动作。而是直接被刚才的一幕震惊了。
“你真的是魔法师?”艾比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颤抖。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如假包换,只不过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只能使用这种小戏法。等我的力量在回复一些的话,我可以向你展示更多的魔法。更接近于你想象中的那种魔法。”顾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枪扔给了艾比。而就是这个动作,让他浑身一阵剧痛,差一点就倒下了。艾比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你还好吧?”这一次声音中已经带有一些关心的意思了。
“不是很好。我受了很重的伤。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这让我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就连这些基本动作也变得有些困难。”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受的伤?”虽然相信了顾城是个魔法师。但是艾比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开口就好像警方的询问一样。顾城没有在意她的语气。
“我在跟一个强大的敌人战斗时,受了伤。我击败了对手。但是自身也受到了近乎致命的伤势。失去意识之后,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了。说起来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救了我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呵呵,如果你救了一个人,就会在心理上产生一种责任感。比如说继续照顾他,或者等到他脱离危险之后,才会放心之类的。即便是你跟对方素不相识,这种心理同样无法避免。你对我的热心程度实在是有些过了。
你是个警官,过问这种不明人士的事情根本用不到你。但是你不但插手了,而且还过度的插手。这说明你一定对我有一种特殊的责任感。符合心理学中的救人之后的那种特殊责任感。”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理学家。魔法师都是这样的吗?”
“我承认魔法师一般都比较博学。而我,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顾城毫不犹豫的来了一拨商业自吹。
“呵呵,看起来你一定是个强大的魔法师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听了我的故事,你究竟得到了什么线索。我遇到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从那之后就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你遇到的东西,根据你的描述,我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不过这个猜想可不是什么好事。能够跟你的描述对上号的,我只能想到一个家伙。而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恶魔。我们一般会称呼它们那种级别的恶魔,叫做……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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