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任何事,用70%的时间去想,30%的时间去做,必定事半功倍,但我现在还没想明白,70%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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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富强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拘谨,家里的历史情况这是第一次向外人诉说,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阴影面积,仿佛被几何公式解开了,突然有些许的释怀。
此时的庄华是这个屋子真正的掌控着,他喧宾夺主的沏了茶水,倒给了富强。“富义成和刘玉山以前的关系怎么样?”
茶是热的,却温暖不了富强,过往的记忆像被撕裂的伤疤,重新唤起疼痛。
“唉,那个人比我姥爷长了几岁,当时花林地区的地下工作都是他一手负责的,姥爷呢,算是他的小兄弟,对他非常崇拜,入党也那个人介绍的。”富强用那个人替代了爷爷这两个字,足见他对爷爷的态度,富川义成对这个家族的伤害,岂是用言语所表达的,深入骨髓的痛恨,但却撇舍不了的血缘,还有汉奸这个压人的帽子,影响了富家多少人,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按你这么说,富川义成当时是花林地下组织的大哥了?为什么很多资料上,一点儿记载都没有?”庄华用手指扶了扶耳机。
“那个人叛变后,姥爷就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事,花林解放后,姥爷当了市长,在党史好抗战史的重建方面,也故意抹掉了他。”富强低着头讲述着。
“为什么要利用职权,故意改变历史呢?”庄华稍作迟疑,食指顶着耳机开始问道。
“那个人是姥爷的入党介绍人,也是他的偶像,但却做了叛徒,他接受不了,不想在任何记载中看到那个人的名字,仅此而已,你非得说利用职权,也无所谓,历史不该有这种人的位置,想遗臭万年,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他有的只是被遗忘。”富强又开始激动起来,左手是威望,右手是骂名,只有他知道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是什么感受。
“那个人为什么叛变?出卖了多少人?为什么没有出卖刘玉山?这个问题缺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篇文章给了一个解释,刘玉山是在富川义成叛变后,安插在地下组织的内线。”庄华双手抱胸,像你是深渊一样瞪着富强。
“放屁,简直是放屁!”富强开始失控,噌的站了起来,大声咆哮着,这种言论对姥爷简直就是侮辱。
庄华立即伸出手,示意他坐下,情绪不要这么激动。
富强气的直喘粗,他的激动也无法得到控制,手还有些颤抖。
“别激动,我也是就事论事,你实话实说就好,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庄华略作安慰,拿起茶杯晃了晃,看着里面的茶叶翻舞着。
“那个人家里就是个地主,出生于书香门第,非常有钱,他的父亲让他躲避战祸出国留学,但是他不肯,他入了党参加了革命,还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弄了一个反日报社,如果渴望糖衣炮弹的诱惑,他不干革命不就行了?”富强义愤填膺的说着。
“你这是要为他翻供了?”庄华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富强一愣,连忙解释,“没有啊!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啊!”
庄华也算半个心理学家,他听得出这段话背后的深意,富强虽说恨着爷爷,但血脉相承的根源,让他依然在为爷爷说话,见不得有人侮辱姥爷,也不想任何人非议爷爷,但在骨子里却痛恨着,内心的矛盾和煎熬,折磨了他多少年。
此时,安静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是个杂音,但明显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富强迟疑了一下,看到了的耳机,声音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原来他们的谈话,一直被姥爷的旧部所实时监听着,难怪庄华总是鼓弄着耳机,他一直在听上级的指示。
声音确实从耳机里传来的,但并不是什么监听设备,只是庄华兜里装着的两部手机而已,一个手机开着免提,电话的另一头,黄朝正在咖啡馆听着两人的谈话。
而另一部连接耳机的手机,则是黄朝通过别的手机,发号施令的,只有他最明白该问什么,什么才是重点,什么有疑点。
咖啡馆时而安静时而嘈杂,嘈杂的时候,庄华听取指令,就得抚弄着耳机。
所以,富强听到的声音,就是黄朝的的呐喊,他听到了报社这两个字后,立即反应过来,是花林公报,所以透过耳机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
“那个报社,是不是花林公报?”庄华重复着黄朝的话。
富强点了点头,但觉得点头那边没法知道他的反应后,立即补充了一句,“对,就是花林公报,他组织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成立的,但他没有出卖任何人。”
庄华的耳机里没有了指令,他用手鼓弄了一下耳机,依然听不见黄朝的声音,只好自己顺着往下盘。
“恩,那个,他家里有钱,还没有把刘玉山供出来,日本人为什么要让他当汉奸?日本人傻吗?”
“他在一次行动中,被日本人抓了,本来要枪毙他们一家,他为了保身,就把家里的古画拿出去了,这才换了全家的命,也就沦落成汉奸了。”富强不无遗憾的说着。
“你说的日本人,叫鸠山次郎吧?”庄华听到了耳机里的指令。
“对,鸠山看重了他出生于书香门第,又对书法绘画非常了解,所以让他收集一些古代书画。”富强故意说得谦虚了一些,准确的说不是收集,而是盗取国家文物。”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在侵略中国的同时,对文物进行大肆攫取,造成了中国大批文物外流,因此一些文化汉奸或者叫文物汉奸,也备受日本人青睐,显然富义成就是其中一员。
在咖啡馆里的黄朝,但突然眉头紧皱起来,有两件事情他串联到了一起,一件事赵大年的画,那是他最初的疑惑;另一件事富川义成在给日本人弄书画,两者肯定有毕然的联系。
组织里出了叛徒,肯定会被锄奸,而他是不是借着书画之名,对自己曾经的同事下手?花林公报报社的所有人,全都消失了,是不是就是富川义成干的呢?那刘玉山怎么会安然无恙?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富强看似在在为他爷爷正名,在特定环境下的无奈选择,但实际上则是极力撇清刘玉山和爷爷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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