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正是百鬼将聚首之日。
加上鬼王下发的召鬼令,不管是雄踞一方的恶霸,或是法力深厚的鬼中贵族,亦或是熟悉操纵之术的下等鬼众如艳鬼流花之流。
不分贵贱,不分等级,只论能力高低。
今夜齐聚于鬼王殿上,听候差遣。
但凡是想要在鬼界中“平静”的混下去,就得听从鬼王的召令,毕竟这个鬼王脾气古怪,
你若是能乖乖听话,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中把天闹翻了都没人管你,但你若是不听话……
鬼王自然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面部线条如刀削剑刻,身材威壮精猛的鬼王一掀衣袍,高举金樽,浑身上下的王霸之气收都收不住。
那隔着层层衣料的肌肉线条强势的突显存在感。
流花坐在大殿右侧第三排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王看。
在她眼里,鬼王就像那即将爆发的山洪,一旦冲脱了堤坝,将会带来毁天灭地的重击。
她的内心渴望着这种重击。
“爆发吧,冲我爆发吧!”流花心内狂叫。
我渴望这种充满力量的重击。
流花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总要找机会把那层层堤坝扯掉的。
鬼王向大家敬酒,声如洪钟,威武霸气:“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有几个从地狱跑出来的小鬼需要收拾,大家一会好好吃,吃饱了也好有力气干架。”
众鬼心中嘀咕,几个小鬼?几个小鬼至于下召鬼令?
地狱出来的那些玩意,哪个是好对付的。
这老不死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哪位好汉愿意当这个先锋?”鬼王问。
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鬼王等了半晌,又问:“没有吗?”
说着,两道视线就如两道冰刀,警告性的在宽广的大殿中,来回一扫。
意思很明显,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个面子。
但是,到底是鬼王面子重要,还是自个小命重要?
众鬼被瞪的浑身一僵,顿觉殿内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冷风嗖嗖的。
“若有愿为先锋的,待此战过后,男的可娶公主,女的可嫁王子,怎么样?
我的孩子们长的那么好看,平日里你们也没接近他们的机会,今天我大发慈悲,给你们这么一个天大的恩惠,你们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怎么样?哪位好汉出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他这么一说,更没鬼敢出列了。
长的再好看,也得有命嫁(娶)才行啊!
老鬼将们间言,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鬼界好像只有两个王子,并没有公主啊。
鬼王这睁眼说瞎话的毛病,真是千年如一日啊!
对于这个鬼王的套路,跟随他许久的众鬼将们早点熟记于心。
事成之后他肯定会说,公主还没生下来呢,不着急的话就再等几百年吧。
王子的话,两个你随便挑,看上哪个追哪个,追不追的上看造化,反正他也管不住那俩小子。
呵呵!
这个时候出列,谁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古今三界第一大傻子!
然而,正在此时!
那个第一大傻子,从天而降了。
——————
纸糊的巍峨宫殿对鬼来说是铜墙铁壁,但是遇到生人,那就是不堪一击。
林惜摔下的过程中,撞断了三条玉石殿梁,一根巨型柱子。
最后“啪叽”一声,将玉石地板摔出个人形大坑。
地板下是用硬卡纸搭成的井字形地基。
林惜就卡在这些地基上,成功落地。
碎纸屑化成碎玉砂石,从天簌簌而落,砸到桌上,玉盘咣当,茶几断裂,坐在中间的众鬼纷纷避让。
晚宴被迫中止。
坐在上首的黑衣鬼王掀起眼皮,往前方瞥了一眼,又仰头看了看。
随即大喜:“铜躯铁臂啊!不愧是我鬼界先锋!”
林惜刚刚着地,脑中一团空白,眼前全是星星。
别人说什么全没听见,趴在坑里缓了好一会儿。
鬼王自顾自道:“挺耐摔的,这体质这力量,肯定也耐揍!嗯,不错,来,抬起头我看看。”
这句话林惜听到了,朦胧中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与某个变态重叠,她于是抬起头来。
“咦?还挺眼熟?”
鬼王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了某个被遗望在树枝上的倒霉鬼。
难怪这么耐摔,原来是个人。
林惜晃了晃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也没看到周围的众鬼,更没看见上首的鬼王。
殿太大,鬼太远,看不清。
林惜胸中憋着一股气,此时正熊熊燃烧。
她仰头,对着殿顶上的人形大洞破口大骂:“宣朗,你大爷的!我特么艹你祖宗!下次我要是还帮你,我就不姓林!”
鬼王殿瞬间安静。
鬼王身后站着的青鬼脚下一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流花坐在角落里,看着林惜,嘴角抽了又抽。
这货终于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返,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鬼王顿了片刻,脸上似笑非笑,对林惜和颜悦色道:“姑娘,不要心急,等你完成任务,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宣朗的祖宗随便你艹,我给你做证,你大可放心。”
林惜这才发现,场合,好像有点不太对。
而且,她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声音,那身材,她还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要采她的神经病吗?
她几乎立刻就推算那个黑衣人是个鬼王。
他说过他是宣朗的祖宗!
因为他是宣朗亲爹!
有这样一个神经病爹,所以宣朗才会疯疯颠颠的,服气。
想到这一点,林惜原本还想吐槽几句的,立刻乖乖禁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场的鬼将少说有几百号,法力个个都在流花之上。
再加上刚才放出的豪言,林惜顿觉凉凉。
她还是放低姿态,做个小透明的好。
以免一个不小心,把这条小命搭进去。
林惜勉强挤出个笑脸,呵呵道:“呵呵,那个,我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性冷淡。”
她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真诚。
鬼王嘴角抽了抽,转头对身后的一个青鬼道:“给这梦想艹宣朗祖宗的姑娘安排个位置。”
林惜:“……不不不,我没有梦想……”
鬼王狞笑着,打断她:“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林惜浑身冒冷汗,感觉冷风嗖嗖的刮着,人生无望。
青鬼上前来,扶起被摔的腰酸背痛的林惜,冲她眨眨眼,微微一笑,道:“跟我来。”
林惜转头,正对上那張笑脸,被吓的虎躯一震。
帅哥笑起来要命,青鬼笑起来也要命。
丑的。
那张青皮皱的,黄色的牙龈都要外翻了。
林惜瞥过脸,摸着屁屁,痛的龇牙咧嘴,刚才摔下来是屁股先着的地,简直要命。
还好不是脸。
林惜抬头往上看了看,琉璃嵌玉雕,华丽又豪气的殿顶,硬生生被她砸出个人形大洞。
厅内几百只鬼将都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女不是鬼怪,是个生人。
他们也知道,鬼王向来是最看不起生人的。
毕竟鬼和妖都有法力,唯独生人什么能力也没有,毫无战斗力可言。
重点是,这个生人刚刚才得罪了鬼王。
依鬼王的性子,这个姑娘不定怎么死。
真可怜。
青鬼把林惜扶到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正巧就坐在艳鬼流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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