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消息闭塞竟也不知姐姐府里有位老太太,如此唐突住进侯府,也不成礼数,待高府风波过了我便与宁清回江南。”
戚云心中暗道不妙,随即开口说道。
如此一来,李秋兰定是不依的,嗔怪道:“你是个苦命的,高府如今你们二人如何回得?再说老太太是个好相与的,你且安心住下,侯府断没有赶人的道理。”
戚云二人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也没准备甚见礼,这……”戚云桌上的手紧紧捏着帕子,做出一副为难的姿态来。
李秋兰做了十余年的当家主母,这种事情早就看的透彻:“无事,老太太还不知愿不愿意回府。若是回了,且不说你,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要相迎的,一份见礼的事儿我还是可以准备妥帖的。”
“给姨母添了不少麻烦,宁清心中愧疚,不如姨母许了宁清陪妹妹一道去接老太太,也好做个伴儿。”高宁清放下手中的白玉筷,恳切的望着李秋兰。
李秋兰心中思量,倒也没觉得不妥,给如儿做个伴也是好的。
往常都是府里一道去,如今老爷忙于朝政,自个儿身子也经不起颠簸,落得如儿一人也是形单影只。
戚云笑了笑,“宁清此言不错。”
“罢了,一道去吧。二房那里我也去知会一声,挑个好天气便可。”李秋兰看着两人殷切的眼神,到底还是应下了。
“如儿你觉得可好?”
“甚好,难为表姐如此体恤。不过祖母素来喜欢清静,不问世事,有些入不得耳的聒噪事,还请表姐切记莫再提起。”听得李秋兰的询问,沈如是敛了眸中的一抹轻蔑,淡淡地说道。
高宁清面上表情一僵,匆匆说了句,“我定谨记。”便低下了头,兀自吃着饭试图掩饰这份尴尬。
戚云心中也是一突,这位嫡小姐好似很不喜欢自己和宁清。
“娘,如儿唤了厨房炖了几盅参汤,待爹爹回来了你二人都用上一些,天日渐凉了,要好生补补身子才是。”沈如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紧接着又跟了句,“姨母与姐姐也都用上些。”
戚云二人连声道谢,又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瞧着时候不早了沈如是也起身告了辞,扶风院早早的烧起了地龙,刚进屋子便觉得浑身暖意。
如今不过秋季便烧起了地龙,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沈如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上一世做了皇后都没治好这一身的寒凉之症,这一世怕是只能捱过去了。
归心苑这几日都安分的很,玲珑打听来打听去也未见沈芳华有什么举动,只是日日闭门不出,院子里倒是烟雾袅绕的。
沈如是心中了然,幽兰香配制工艺极为精细。
配方复杂不说,这引子里还有一方是泥土,想到沈芳华这种娇小姐日日摆弄些泥土,沈如是就觉得浑身痛快,不过这才是个开始。
说起这幽兰香的配方,还是得谢谢魏贤才是。
前世,早年魏贤无意在一本折子上嗅到了令他魂牵梦萦幽兰香,大肆搜寻却不得而终只能重金请人配香。
请来的人日渐成为魏贤的心腹,不仅配了幽兰香还配了冥王香。
两种香闻着无异,只是悄悄改了两种配方和引子,但功效却大相庭径。
前者宁心安神,后者却无形致命。
所以魏忠帝并非病死,只是无形之中被冥王取了性命罢了。
曾经沈如是替魏贤采买了几次药粉,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魏贤你且等着吧。
至于那个懂香之人,要趁早剔除才是。
“主子,白芷姑娘脾气暴躁的很,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月影突出现在了眼前,气喘吁吁。
“砸吧,你且跟着赔就是了。”
话音刚落月影又匆匆的消失了。
不出一会儿,“主子,白芷姑娘将客栈砸了。”
沈如是不以为意,“赔。”
又是一炷香时间,“主子,白芷姑娘要自尽了!”
沈如是抿了口茶,“救。”
两个时辰,“主子!白芷姑娘要去苏府了!”
“拦。”沈如是看了几页医书随口应到。
月影忙的脚不沾地,一个急急忙忙撕心裂肺的,一个却淡定自如的看书喝茶。“主子,白芷姑娘要见您。”
沈如是微微一笑,仿佛就等着这句话。放下手中的医书,缓缓起身说道:“走罢。”
沈如是不像月影可以飞檐走壁,只能由琉璃背地里叫了马车过去。
到了客栈,一进门满地的狼藉,掌柜的泪眼婆娑地收拾着地面,老板娘在一旁也是哭哭啼啼的,一副场面好不凄惨。
掌柜的见着沈如是等人,缩了缩身子,颤抖着说道:“小姐...咱家没有好的房间了,小姐还是另寻别处吧。”
月影并未现身,掌柜的并不认识沈如是。
沈如是上下打量了下,取了银子放到桌上,柔声道:“这里的银子够你们在东街开一家更好的客栈,且拿去吧,此事还望几位烂在肚子里才是。”
掌柜的呆愣在原地,痴痴的半响才连声道谢,这东街的铺子可是比这里值当了数百倍,这可真是天上掉了馅饼的喜事。
“何日得以复仇?”屋子里一片破败,唯有一张拔步床是完整的,白芷坐在床榻,面如死灰,只有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缓缓走近的沈如是。
沈如是寻了处干净地站定,“姑娘何必急于一时?慢慢折磨岂不是更为解恨?你要知道人爬的越高跌的才越痛。”
“我只恨不得现在扒了她的皮,吃她的血肉。”白芷眼中通红。
沈如是笑了三声,走至白芷更前,轻蔑道:“亏得是书香门第的出身,白芷,将仇人玩弄与股掌之间,你要她如何她便如何,剥夺了她的权利她的地位名声,才是将一个人彻底的毁掉。”
还未等白芷开口,又紧接着说道:“真如你所说,一剑杀了便是,搭上了你的后半生,世人也只会道苏绣禾可怜罢了。本以为你比苏绣禾聪慧些,如此看来,徒有莽夫之勇。”
说罢拂袖转身,带着清澜等人欲向屋外去。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白芷愣了神,被如此劈头盖脸的一顿讽刺,心里难受的紧。虽然不太好受,可不得不承认沈如是所说句句在理。
“姑娘说的是,白芷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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