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为难。”孔兰说道。“我并非想逃,只是不想再面对杂物间里那种环境。你也有妹妹,如果你妹妹在被处死之前就先被人屈辱地踢死了,你会如何想?求求你了大哥……”
拿钥匙的侍卫满脸纠结,她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他设想了一下,如果是他妹妹面临这种处境,他会不顾一切拯救她,为了她,他可与全世界为敌。
但是,她毕竟不是他的妹妹。
所以,他不得不顾虑。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皇上怪罪,怕你同伙举报,但你要知道,你只要不说,皇上不会知道我在哪儿,他现在在地下宫殿里,不可能出来,而你的同伙,他们根本不知道皇上对你说了什么,你可以对他们说皇上让你将我带到一秘密处了,但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见他仍然满脸纠结的神情,她继续说道:“求求你了大哥。要么你现在直接处死我也行,只要不把我带到杂物间任他们侮辱,我都可以接受。”
他仍在左右为难。
她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对他说:“现在刺死我吧。早死晚死,我并不在意。”
说着,直直地站在那儿,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拿钥匙的侍卫发现自己现在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同情她,这没错,可为了她违抗“皇上”的命令,他也不敢。
他站在那儿,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孔兰猜测,这脚步声极有可能是刚才一同去地下宫殿的那两个侍卫的,他们发现他们一直未到杂物间去而前来寻找。
她猜得不错,很快那两个侍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不远处的过道里。
“你们怎么这么慢?皇上让你将她带到哪儿去?”其中一名侍卫问拿钥匙的侍卫。
孔兰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着拿钥匙的侍卫。
只见拿钥匙的侍卫回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他的同伙说:“皇上让我带她去个地方歇息。这个地方,不能让你们知道。”
“那你还磨磨蹭蹭的不去?”刚才问话的侍卫再次问道,并未表现出丝毫怀疑。
并一名侍卫脸上同样未表现出怀疑的神色。
“她走不动。”拿钥匙的侍卫答道。
“哦。”
这两名侍卫随意应了一句,便往返回杂物间的方向行去。
孔兰这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得看了一眼拿钥匙的侍卫。
拿钥匙的侍卫对她略一点头,轻声道:“那现在咱们去哪?”
孔兰看着那两个侍卫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去宫女住宿处吧。也只有那儿能歇息一会。”
毕竟那儿有床铺。
拿钥匙的侍卫又问:“那现在是我背你还是你自己走?”
“还要劳烦大哥背我过去。”
拿钥匙的侍卫听了这话后,便再次将她背起。孔兰能感觉到,这拿钥匙的侍卫心底里对她犹如当妹妹一般又怜又惜。或许,她刚才那番话,确实让他想起自己妹妹了吧。
她心里再次升起利用他的愧疚之感。
不过愧疚归愧疚,她还要继续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在他背着她往宫女住宿处行去的时候,她决定趁他不注意,将他袖口的钥匙悄悄拿出来。
在拿钥匙之前,因为怕他怀疑,她先说了声:“我这腿这儿也不知是哪个人踢的,下脚这么狠……”说着往右腿的大腿处揉去。之所以揉右腿,因为她当时在杂物间门口看到他放钥匙的是右边的袖子。
揉了一通后,她将手伸向他的袖口。她的动作没有惊动他。他以为她还在揉她自己的腿。
她悄悄将钥匙从他袖口的布袋里拿了出来,放在自己袖中,并接着揉自己的腿。
他将她背到宫女住宿处,经过一个大门,里面便是成片的宿舍。
那儿有些房间灯已经被宫女临行前熄灭,有些房间还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门大多开着。
里面一片静寂。走在过道上可听到清晰的脚步声。
拿钥匙的侍卫将她放在距离大门有几十尺远的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待她站稳后,对她说:“你进去吧,可别想着逃跑。”
“我能跑到哪里去?这儿都是你们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所有的出入口处都有人守着。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在这儿守着我好了。”
“这……”守着一个女子睡觉,他是做不到的,毕竟男女有别,“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不是我违抗了皇上的命令将你带这儿来了吗?”
“那你守在大门处吧,我要出去总得经过那儿对吧。”
“那行,你快些歇息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他往大门处走去。
若他心眼儿多些,他此刻就该怀疑孔兰目的不纯了,不过他是个典型的武士,心眼儿直,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根本想不到别人会骗自己。尤其是孔兰的眼睛看着清澈得像湖泊似的,他就更想不到她会骗他了。
孔兰目睹他走到大门处,就见他在那儿站住了。从大门到她站的房间门处,有五六个房间。
他到底是担心她逃跑,所以决定按她说的,等在大门处。不管她逃到哪里,她只要想出去,总要经过这个门。
孔兰转身回到房间里,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一样,有八张床铺,眼下凌乱不堪,被子随意铺在床上,其他用品也在各自的床头柜子边堆着。她走到靠门的一张床,先卧了一会。
之所以不立刻行动,她担心他会突然过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歇息。
果然没多久她听到脚步声传来,接着又听到她所在的这个房间的门开的声音,很快门又关上了,脚步声随之走远。
等脚步声走到某处停下后,她方才悄悄起身,先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见拿钥匙的侍卫站在大门处,他的身影刚好是背对着这边的,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放心,打算一直守在那儿了。
观察片刻,他一直未转过身来,她将门轻轻开大一点,刚好能让她从门内出来,走在过道上的时候,她想着万一他看到她出现在过道里,就假称刚才躺的房间里有她不喜欢的味道,她要换个房间。还好他并未转身。她走到和她刚才躺的的房间间隔了五个房间的一间正亮着灯的房门开着的房间。
那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一样,床上凌乱不堪,床头的柜子上到处是女子的各种用品,包括陈旧的胭脂,脏兮兮的发饰以及各种配饰,看着都有些年头没有擦拭过了。
她也住过这种地方,她此前住的房间在距离这个房间有十来间的过道的另一面。她知道这些女子自从来到这地下洞室后就不怎么装扮自己了,也懒得擦拭那些曾经爱不释手的配饰。
女为悦已者容,她们不装扮的理由便是装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轻松自在些,况且每天的训练已经够让人劳累的了。
她走到房间左侧的一张床头柜子前,拿起放在上面的胭脂盒,打开了它,陈旧的胭脂味瞬间散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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