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拿这韩彦康当考察的第一个人后,他便立刻出了房门,到了御史台的马房处,命御史台三个马夫中叫周卫的一个马夫,将他拉到枢密院去。
到了枢密院,他径直走到韩彦康的办公间。
由于对枢密院轻车熟路,所以他没绕任何弯路,便来到韩彦康的办公间内。
韩彦康正坐在桌边喝茶,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对陆岩笑语相迎道:“御史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此前陆岩尚在枢密院时,韩彦康叫他小陆,如今只一年不到的时间,陆岩突然成为御史大夫,真真是出乎这韩彦康的意料。
这韩彦康中等身材,精瘦精瘦的,一双小眼眼泛着有些妒忌的光看着陆岩。
陆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说道:“今日我来,是特来向韩承旨请教的。”
“向我请教?请教什么?”韩彦康只当陆岩是例行公事对枢密院中官员包括他进行例行监察的,现在听到他说是来问自己请教,不觉有些惊讶。
“说起来韩承旨可能不信,自我上任以后,便觉力不从心,常不知该如何对众官员行监察之职。每个官员的表面文章都做得极好,看不出破绽,但若是一年到头未能揪出一个贪官污吏,只怕皇上会怪罪于我,今日突然想到韩承旨是也在与我从事同样的职责,只是范围不同而已,故此想来问问韩承旨,您对行使监察之事,有何窍门或奥秘能观出对方破绽?或是有何让对方露出破绽的法子?”
韩彦康只当陆岩是真心因为学习自己的经历而来,所以面上突然闪过一丝得意来,仿佛自己总归还是有高于陆岩的地方。
“这个嘛,窍门就多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里面道道多着呢。”
陆岩见他只说了这句大而空的话,真正的窍门却一句不说,此刻抓住机会说:“不如我拜韩承旨为师,如何?”
拜师,成为他的弟子,方能全方位接近他,且不易引起他的怀疑。
韩彦康见陆岩要向自己拜师,突然想到自己侄子今年即将参加科举考试,有个门路总比没有门路好,毕竟这陆岩眼下是皇上的心腹,宰相家的女婿,和他多接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回道:“陆御史要拜师,那是我韩某的荣幸,此时若还扭捏作态,岂非不识趣?”
“弟子见过师傅,以后好好向老师学习才是正经。”
“学习不敢,只是我怕自己的窍门反而将你引入歧途。”
“那怎么会?我曾亲见韩承旨是如何揪出众多贪婪之辈的。韩承旨还是不要过谦了。”
一番马屁拍得韩彦康极是舒服,他得意一笑,突然想起御史台还有两位御史中丞,于是问道:“陆御史为何不师从两位御史中丞?”
陆岩摇了摇头说:“别提了,他二人自认为在御史台资历比我深,平素便对我窝了一肚子火,师从他们岂不是自讨没趣且无用,还令自己极度尴尬。”
“那倒也是。”
接下来的一下午,陆岩便和这韩彦康唠嗑,虽然看似无用,但这次闲唠促进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实际上是大有用处的。
……
天色将晚时,陆岩方才赶回御史台,拿了小厮卫江给他买好的礼品往宰相府行去。
正行走时,只见有几辆豪华的马车正在经过他身边,他听边上行走的人说:“快看,那是锦瑟坊的秦辛姑娘的专用马车,她这是去哪啊?”
“还能去哪?她这马车和其它锦瑟坊的马车一起出行,必是去宰相家的,因为今日是宰相府老太太的寿宴。”
在边上人的议论声中,他行走着,这是秦辛这个名字第二次进入他的耳中了。上一次是从秦渝那儿听来的。
看着她的马车在他身边经过,帘子似动了一下,他不禁想到昨日在玉春楼被她抓住袖子之事,因此皱了皱眉,对她的不悦感突然袭来。
的确,他反感被一无所知的陌生女人抓住衣袖,纵然她在别人眼里再风华绝代,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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