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敏谦和陆岩回去后不久,知道了陆岩回来的消息的皇后,立刻急急地赶到了御书房。
在知道了皇上对陆岩没有任何处置以后,皇后问道:“皇上,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解了渝儿的禁闭,你要禁闭他一辈吗?”皇后说时满脸悲伤。
“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解了他的禁闭。”
“你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广安宫里想通吗?那只会让他更加钻牛角尖。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孔兰已死,这个系铃人是没有了,但陆岩曾是她以前的夫君,你让他们之间聊聊,兴许他们会一起发现她的缺点呢,周旋在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她必然会满口谎言,这些谎言,他们一对便知。”
皇上说:“皇后这个主意甚妙,他们各自单独发现不了她们的缺点,但一起时,她的缺点便更容易发现。好,你等会去广安宫,告诉渝儿陆岩已经回来,让他去找他聊聊。”
皇后立刻出了御书房,向广安宫走去。
到了广安宫,在秦渝的书房里找到了他,见他正躺在书房的矮榻上,双目闭着,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渝儿?”皇后轻声叫道。看到爱子,她不禁心疼加忧虑。
短短数天,他失了最心爱之人,被废了太子之位,可想而知,对他是何等的打击。
秦渝听了皇后的叫声,从榻上起身,“母后,你怎么来了?”
“我天天想来看看你呢,就是你父皇不让,今日才肯让我过来。”她心疼得看着秦渝,见他脸上短短几天消瘦了不少。
“母后放心,我很好。”不忍母后为自己担心,秦渝说道。
“你这样是很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嘛你!”
“父皇不该什么都不和我说,就直接将她流放,还骗我说她是被我自己找的轿子抬出宫的。”一想到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他就郁闷不已。
那天他回了广安宫后,以为孔兰是被自己找的轿子抬走的,呆坐半天后,心里竟是有无法排解的落寞,想到她一别后再无见面可能,他于是出了宫,到皇宫内的马房牵了马,去找孔兰的轿子去了。
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他没想到,当他在路上找到由宫内侍卫抬的轿子时,发现轿内空无一人。他当时心里极度震惊,连忙赶到宫里,向他父皇质问,当时他父皇正在御花园里闲坐,边上坐着好几个妃子,那几个妃子好不容易在御花园遇到皇上一次,都在他身边讨好,想得到皇上的垂青。
秦渝当着几个妃子的面,直接质问皇上将孔兰藏到哪里去了。皇上说将她流放了,秦渝问流放她的理由何在?皇上说理由你知道,我也知道,就不必明说了。
秦渝知道定是孔兰的休妻身份被皇上知道了,而皇上瞒着他处置孔兰也让他极度心寒,他现在才知道,那床上躺的人肯定不是孔兰,想到孔兰是在和自己闹别扭时离开,当下将太子服脱了往地上一扔,说:“这太子我不当了!”
皇上当时气得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对秦渝说:“不当是吧?好,朕成全你。你已经是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将太子服扔地上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太子了!”
而当秦渝想要出宫寻找孔兰的下落时,被皇上的御前侍卫拦住了,他被告知,他被禁闭在广安宫,不得外出一步。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一直呆在广安宫里,心里虽急切地想要知道孔兰的下落,但却苦于无法走出宫去,因为皇上另派了他自己的亲信在广安宫门口守着他。
如今见皇后前来,他心里升出了一丝希望,他希望皇后能帮他求情,让皇上解了他的禁闭,此刻他只想立刻出宫去。
“母后,我父皇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今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当真?”
秦渝眼睛里闪着的希望的神色,让皇后不忍看他,从皇上那儿,皇后已经知道孔兰在逃跑时落水而死,但由于处决孔兰的事情是机密之事,她又不能告诉秦渝,况且她也不希望秦渝更加绝望,所以,她略一沉默,对秦渝说:“当真。你父皇说,让你去趟御史台,因为陆岩已经回来了。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谈谈关于孔兰的事情,也许,你们会发现,她是个不值得你们两个如此痴情的女人。”
“好,我这就去。”秦渝迅速从榻上起身,出广安宫去了。
当他被广安宫门外的皇上派的人拦住时,皇后对那些侍卫说:“皇上已经解了他的禁闭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皇上。”
一名侍卫连忙去问皇上了,而其他侍卫也没拦着秦渝,因为皇后的话他们可不敢猜测真假,谁都知道皇后平素最得皇上欢心,是皇上真正深爱的女人。且由于平时皇上也极尊重皇后,皇后的话和皇上的话几乎有着同等的效力。
……
秦渝到了御史台时,陆岩也刚到御史台没有多久。
秦渝来御史台,自然不是为了专门和陆岩探讨孔兰是不是阴谋深重的女人,他是想知道,那天皇上和陆岩到底说了什么。他还想知道,陆岩这几天没见人影,是不是已经查找到了孔兰的下落。
虽然他被关在广安宫,但一些消息还是能传进他的耳朵里。从周公公那儿,他知道陆岩出了静思居后就失踪了好多天,也知道他父皇命人在京城一带贴满了寻找他的画像。
陆岩半个时辰之前进了皇宫一事,他也从周公公那儿知道了。
当他到了御史台的茶室后,立即命人去将陆岩叫来。
陆岩来后,两人对坐于茶室中间的矮桌上,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由于共同的痛苦,让他们陷入了沉默。
相对半天后,秦渝问道:“你寻找到她了没有?”
陆岩摇了摇头。
“她到底被流放到哪里去了?你找了几天,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死了。”
“什么?死……了?”秦渝心里仿佛突然被巨石砸中。
陆岩见他对此一无所知,想必是皇上特意对他隐瞒了此事,但此刻他既然已经说出口来,也就无意再向他隐瞒,“嗯,她死了。”
两人又开始相对无言。
屋外一阵风席卷而入,带着春初的寒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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