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她都呆呆地坐着。只有晓儿和薇儿问她话时,她才回一句,不过有时她们问好几遍她才听到,才回她们话。
太子殿下早晨和傍晚来时她勉强打起精神和他说了几句,太子殿下见她状况不太好,以为她只是寻小悦儿没寻着,才这副样子。见她情绪不佳,他没有打扰她,而是让她一个人呆着。
这个傍晚,她没有去御史台。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没有去。
她一想起那晚之事,就深觉受了侮辱。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见他。
虽然偶尔她想起关于许青书的事,她还没有问个明白,不过,她现在实在不想面对他,只能将许青书的谜团放在心里。
从那件事情过去了六天以后。
傍晚,她决定去了,并非她想通了,不在意这件事了,而是她决定去骂他一顿,骂他一顿之后,她就再也不去了。
父亲的事,他既然还算上心,让他自己去寻找真相吧。
因此,在六天后的傍晚,她走到了他办公的那个房门前,敲了敲门。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腔调:“进来。”
她推开门后,见他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心里便恼火不已。
“我本来不想来了,但是我觉得,如果我真不来,这样未免太便宜侍御史大人了。”
陆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孔兰说:“什么意思,你装傻是吗?”
陆岩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直视着她说:“周公公,你有话直说,我真不明白你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侍御史大人忘记你喝醉酒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陆岩疑惑问道:“我喝醉酒那天?你那天来过吗?”
“侍御史大人休要装糊涂。”
“你能不能直接说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孔兰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酒后失忆了还是装的,恼火地说道:“你不用装失忆,那天看你喝醉我扶你进房间,你……”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她羞于启齿,因此气呼呼地瞪着他。
让她疑惑地是,这新侍御史居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他居然说:“那天在我床上的是你?”
孔兰见他居然面无愧疚之色,居然还敢露出笑容,用无比仇恨的声音说:“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陆岩笑了,说:“是你便好。”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如释重负。
那天他一早醒来,发现被单上有点点的红色痕迹,他仔细看了看,似是血迹。他仔细回想,想不出前一夜发生的事,他以为自己哪儿受伤了,便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想到低头时竟然看到光着上半身。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趁醉酒从街上随便拉了一个女子蹂躏了,心下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这几日孔兰未露面,他并没有怀疑是她,因为他在被单上发现的点点红色痕迹,使他以为那天在他床上的是个未嫁之女。
所以听到孔兰说出那晚的人是她时,他才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他之所以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一是因为他绝不希望自己碰别的女子,二是,他无意中发现,孔兰居然还是清白之身。
孔兰见他面上没有一丝愧疚之色,反而笑着,怒道:“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陆岩说:“周公公,你本来也喜欢我,你这是何必呢。”
孔兰怒道:“谁喜欢你了?”
陆岩说:“你啊。”
孔兰见他这样,以为他无非是不想向她承认错误罢了,心下恼得不知如何是好,走到他面前扬起巴掌向他脸上拍来。
她的手扬到半空中时,被陆岩抓住了,她听到他在说:“周公公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孔兰质问道:“负责?你怎么负责?”
陆岩说:“你不用在宫里当太监了,嫁我便是,虽然你是男人,无法为我传宗结代,但我不会因此嫌弃你的。我保证,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
孔兰见他一口一个周公公,也不知道他那天到底分清楚自己的女子身份没有,想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看来自己只能吃哑巴亏了,因此更生气了,扬起脚就往他腿上踢来。
陆岩躲闪不及,被她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他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太监,还真是凶狠,我都说了会娶你了,你还这样,那你说你要我如何做你才满意?要不然你也睡一次我?那咱俩就算是扯平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谁稀罕睡你!”
“你眼光这么高的?我怎么也算是玉树临风吧?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曾经说起过陆岩将军,我看你说他时眼睛里都是爱慕之情,既然你说我和他长得像,我不会介意你偶尔把我当他的。”
孔兰更怒了,“你不要和我提起陆岩,你这种人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陆岩笑着说:“我听你的意思,如果那晚睡你的人是陆岩将军,你就不生气了,是吧?既然我和他长得完全一样,你怎么就不能把我当他呢?你一辈子把我当他,我也不介意的。”
孔兰简直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怒火了,“让你不要提他!”
陆岩说:“可惜陆将军远在漠州,不然他定会知道你对他的这番心意,只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像我这样,不介意你男人的身份的,所以,你还是从了我吧。”
说完,将她抱在怀里,目光温暖地直视着她。
孔兰怒道:“你还敢抱我?”
陆岩说:“睡都睡过了,抱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
陆岩没有理会她的话,仍然将她抱着。这几日他一直未见她,以为她再也不来了,没想到又能在这儿看到她,心里的开心可想而知。
看到她抗拒以及恼怒的模样,想到她的纠结以及愤怒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便是陆岩,他想告诉她实情,但又怕告诉了她,她以后更加不来了。
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低头吻起她来。
总是这样,她永远无力摆脱他。
她的抗议永远无效。
在他狂热的吻里,她又有一丝疑惑了,因何他吻着她时,她总能感觉到是陆岩在吻着她。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她仍然身不由已地将这片时的他当成陆岩了。
一旦将他当成陆岩,她便不自觉地放弃了抵抗,而回应起他来。
当他吻她的时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原是来找他算账的,没想到此行却又一次将自己送入他的怀中。
这让她懊恼不已。
她发现自己竟然在贪恋着他的吻,不由更懊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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