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子获也带着我和妞妞去给齐爷和云姨拜年。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我也很喜欢这种仪式感。
云姨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地跟我讲着她和“我爸爸”的日常琐碎,我也便由着她讲,反正也习惯了。
子获却跟齐爷在书房里关着门聊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出来的时候齐爷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子获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邢小妞却不看脸色,攀着齐爷的脖子甜甜地一遍一遍地叫着姥爷,于是这位江湖大佬的气场便瞬间崩泄,化身为慈祥的圣诞老人。
从开始的年夜饭,到守岁,到回“娘家”,这个春节也算是圆满了。
然而大年初三,却接到了一个让我很不开心的消息。陈姐打电话来拜年,并吞吞吐吐地说她儿媳妇怀孕了,她要留在老家照顾她。
陈姐在我这里做了七年多,我已经有些离不开她了,妞妞也需要她。可是人家要带孙子也算人之常情,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痛快地答应,又说了些恭喜的话。
对于陈姐的辞职,我虽然觉得难过但也没有多想。却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眼前所有的美好时光已经完结了,我已经掉进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知道陈姐不会回来了,子获便安排人把她的行李都拿走了,交给她儿子。然后他又说带我们去郊区住几天,那边空气好,房子也大,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而且还有保姆照顾。
说实话,习惯了有陈姐和钟点保姆的生活,这几天没有保姆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比上班都累。而且我又懒得做饭,饭馆里的菜都吃得够够的。
离回去还有十来天呢,去郊区住住也好,反正邢小妞在市区也玩够了。子获让我把行李都带上,直接从那边去机场,于是我们就打点行装准备去郊区小住。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半山的一幢独栋别墅。独门独院,很幽静私密。房子确实很大,有三层,前面庭院估计就有一亩半,但最夸张的不是它的规模而是它的配套设施。不但有琴房和小型健身房,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地下室还有间小小的放映厅。主卧在顶楼,整个一层都是,除了卧室起居室,还有一个图书室和种满花卉的阳光房。儿童房在二楼,布置成了粉红色的公主城堡的样子,门口还有木偶卫兵把守,邢小妞一进去就开始撒欢儿了!
“这是你的房子,房产证我先没收了,以后不许再卖房子卖地的。”子获倚在门框上看着抱着泰迪熊打滚的妞妞问我:“我装修的你还满意吗?”
“嗯,这房子是什么时候给我买下的?”我问。
“早就买下了,你不觉得这里眼熟吗?”他挑挑眉毛问。
一进院子我就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摇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有些戏谑地说:“在这儿挨的大嘴巴。”
我这才想起来,那次逃跑最后就是被那些黑衣人抓到这里的,然后就被子获打了一个大耳光。
那段往事又涌上心头,我红着脸说:“你心可真狠,那么使劲儿打我!”
“我根本就没舍得真用力,要是真的使劲儿,你耳膜一下就能穿孔。”
我用手指着脸,撒娇说:“还没用力,可疼啦,现在还疼呢!”
“疼个屁。”他伸手弹了我的头一下,说:“都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刚挨了大嘴巴就能在我胳膊上睡得跟个小猪一样,那哈喇子把我肩膀头都湿透了,还打呼噜。”
“哎呀,讨厌!”我红着脸耍赖,头顶在他的肩窝上。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条纹衬衫,从衣服纤维的缝隙里透出带着温度的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到我的鼻子里,让我的心一点一点柔软沉静下来。
“以后再也不许跑了?”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眸色温柔,“那次我真的急疯了,要是找不到你,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每一个字都拂在我心上,我看着他问:“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一直找我吗?”
“会。”他轻声说。
“会找到死吗?”我学着电影里的桥段又问。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似笑又似叹息,接着低声说:“如果找不到你,我想我这儿就死了。”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按了按。
这样的话如果换做别的男人来说,那绝对是不靠谱的甜言蜜语,我也一定会当一句笑话来听。可是说这话的人是邢子获,那个粗糙地像山石一样的男人。我的喉咙一下就被一股咸涩的暖流堵住了,掩饰地把脸埋在他肩头蹭了蹭,又抬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窝,哼哼唧唧地说:“花言巧语!”
他捏住我的手指,轻轻的吻了吻说:“观儿,有些事情我或许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便响起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爱你。”然后就是邢小妞一串咯咯咯地笑声。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俩是站在女儿的房间门口,就这么没羞没臊地勾勾搭搭着。也不知道这熊孩子看了多久了。
子获倒是毫不在意,弯腰一把把女儿抱起来,说:“爸爸也爱你!走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别墅的保姆姓张,我就叫她张姐,她竟然称呼我“太太”。我也不去纠正她,反正我也喜欢被叫做太太。张姐只负责做饭洗衣服,再帮我带带妞妞,家里的卫生和庭院有专人打理。养着这么大一个别墅成本也不低。
张姐的厨艺真的很棒,一道蟹粉狮子头比饭店里的师傅做的都好,妞妞吃了整一个还吃了一小碗米饭。
吃完饭子获便带着妞妞去后院玩了,我则在房子里跟李长俊打电话聊天。这家伙还在国内,初八回悉尼。
“你这几天天天跟邢子获快活了吧,也不给我打电话。”他半真半假地酸溜溜地说。
“你不也没给我打电话吗?”他除了除夕那天给我打了一次电话,还被子获抢过去强行挂断了。
“悉尼那边都没问题吧?”我问。
“有力哥看着呢,他比咱俩都强。”对于力哥的能力我和李长俊都是敬服的。
“你这两天都忙什么呢?”我随口问。
“相亲呗。还能干嘛!我妈每天都给我安排两三场,比上班都累。”他吊儿郎当地说,“更离谱的是,老汤竟然要把他闺女介绍给我。那大小姐,艳名远扬,我可招架不了。”
“哎,好事儿啊!你要是成了老汤的乘龙快婿,那咱们还愁没有资金周转?”我打趣说。
他立刻就急了,说:“滚蛋!我做生意不卖身。再说,咱们两个股东有你一个卖身的还不够了?”
他竟然说我卖身!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我就是卖身了,关你屁事!我特么就多余给你打电话!”说完我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妈妈。”从外面刚刚回来的邢小妞看到我生气的样子立刻变身乖宝宝,靠在我身边蹭啊蹭。
“爸爸呢?”我问。
“In swimming pool.”妞妞回答。
我把女儿抱在怀里,心里一阵烦乱。名分这个东西即使刻意的去忽略,可在有些时候你没有它,就差着几分底气,即使住在大房子里,即使管理一个不小的公司,即使被叫做太太,即使已经和他有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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