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开着车,见我坐在后座红着眼睛一声不出,便问:“小姐,到底怎么了?您这是拍上了还是没拍上?”
我绷着脸,没吭声。
他又继续碎碎叨叨地哄我:“不管怎么样,咱也不至于这样。咱拍上了,就说声承让承认,别人拍上了,咱就说声恭喜恭喜。您好歹也是个总裁啊,怎么着也得保持仪态吧。”
我还是没有答他的话。
他又接着劝:“生意场上一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只要尽力了,对的起自己就好。”
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邢子获非要让我把那块地让出来!他不但不帮我,还要牺牲我去卖人情!他今天能牺牲我的利益,明天就会为了利益把我卖了!”
其实真正让我难受的不是失去了那块地,而是我在子获心里的份量。
“不能吧?邢总怎么可能让您吃亏呢?要说这世界上有人愿意为您倾家荡产,邢总绝对算一个。您放心,他一定会补偿您的。”力哥劝慰着。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四千一百万,我就主动放弃了。你让我怎么跟大伙交代啊!”我继续抹着眼泪。
“哎,您放心,李少爷那儿好交代,别人您也用不着交代。”
无论力哥怎么安慰,我心里都是对子获满满地怨恨。包里的电话一直响,我知道是他,我就是不接。他契而不舍地拨打,我干脆关机,让他也尝尝打电话没人接的滋味。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忙了那么多天,竟然是一场空。如果真是拼不过人家我也没那么难受,可是刚刚短兵相接,想来一场白刃战,邢子获竟然让我撤了,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我正难过着,便听何秘书在门口敲门,说:“关小姐,郝总请您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去!”我没好气地喊。他请我吃的什么饭?耀武扬威看我笑话吗?
“郝总说想跟您聊聊。”何秘书继续说。
“没兴趣!”难道他还怕我们怀恨在心嘛?没什么可聊的。
还没等我琢磨,又听见有人踢门,然后李长俊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你特么使什么性子?麻利儿地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了。”接着又踢了两下门。
我知道李长俊这混蛋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便连忙爬起来打开门。
他一见我就皱着眉头说:“我的天呐!就你这样子,带出去都掉价!赶紧洗洗脸打扮打扮。”
“滚蛋!”我愤怒地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钻进洗手间一照镜子,只见镜子里那个蓬着头花了妆的女人,完全就是一副残花败柳相,吓得我自己都一哆嗦。
慌慌张张地洗干净了脸,又上了妆,看见镜子里的人还算能看,才稍稍松一口气。然而刚刚经历了一场美女变画皮的惊吓,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原来我真的老了!以前哭起来的样子也算梨花带雨,现在只能算稀里哗啦,让人看了就闹心!
色衰爱弛,也难怪子获舍弃我来卖人情了!我到底不是真的狐狸精,终有维持不住皮相的这一天。
“你这是化妆还是整容啊?怎么那么长时间?”李长俊在门外不耐烦地吼叫打断了我的自怜自艾。
我匆匆换了一套衣服开门出来,便被他拉着直奔饭店。
郝总见到我,态度热络了很多。今天下午胜负已分,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谈的?我就是冲着何秘书的面子来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鸿门宴。不过,反正还有李长俊呢。
“关小姐现在在悉尼地产业也算风生水起,小有名气啊!”郝总客气的寒暄着。
“郝总,您客气了。我在您面前就是个败军之将。”对于拍卖会上的事我还是不能释怀。
“关小姐这是哪里话,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拿不下那块地。我敬你一杯!”说着他主动端起杯,先干为敬。
人家姿态放得那么低,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便也喝了杯中酒。
“郝总,我敬您一杯!恭喜您得偿所愿。其实不管是我们还是罗臣拍到那块地,都是值得高兴的,同胞嘛!”李长俊场面上的话还是很会说的。
敬完酒,他又说:“今天您招呼我们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郝总笑笑说:“吩咐不敢当。就是我们汤总希望能和贵公司共同开发这个项目。”
听到这话我和李长俊同时放下了筷子。又听郝总说:“这块地就作为罗臣国际的投资,此外我们还会追加一千万的资金作为前期投入,至于具体的规划方案以及开发就委托贵公司进行操作了,开盘之后罗臣国际会参与销售。”
我在心里飞快地算了一下,地的问题解决了,还能有一千万的前期资金,我们手里的资金支付后续的开发绝对没有问题。我正想着,便听李长俊说:“如果可以参与开发,我们当然很荣幸。不过不知道将来利润怎么分割?”
“汤总的意思是二八分成。”郝总回答。
我都不能相信我的耳朵,还有这样的便宜事?“你的意思是?”我再次确认不是我理解错误。
“我们二,你们八。”郝总明确地回答。
按照出资比例,四六分成我们都可以考虑,人家居然提出二八分成!我瞬间便有一种被馅儿饼砸中的眩晕感!
李长俊到底是比我沉稳,想了想问:“请问汤总有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郝总笑了笑,回答:“当然,汤总要求这个项目的冠名权归罗臣国际所有。”
这是什么条件?冠名权是什么东东?这死倔死倔的老头儿脑洞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李长俊跟我对视了一眼,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关总你看呢?”
我真的很想马上答应,但还是故作矜持地提了一个问题:“在开发过程,我们有多少自由度?”
“原则上罗臣是不干涉的,除非发生重大事件。”郝总回答。
这样的诚意如果再拿捏就有些太没意思了,于是我爽快地回答:“没问题,您方便的时候可以把合同发给我们的律师,具体的细节我们再详细交流。”
“好的。这几天我就让法务拟好合同,送给关小姐过目。”郝总说着又端起酒杯,“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关小姐今天在拍卖场上手下留情,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也举杯。
这一整天感觉就像一场大戏一样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我知道以罗臣国际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掺合,现在人家拿出钱来让我们玩儿,然后还分割大部分的利润给我们,至于那个冠名权根本对我们没有什么大意义。汤总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邢子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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