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先生就抱着孩子出去了,车都没开。”陈姐迎上来急切地对我说。
“他说去哪儿了吗?”我问。
“没说。就是让我收拾一点奶粉尿布什么的,孩子随身用的东西。然后就抱着孩子,拿着东西走了。”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我又问。
“没说。”陈姐担忧地看着我,小声说:“先生会不会不回来了?”
我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陈姐扶着我坐在沙发上,劝慰着:“你别着急,先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我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子获的电话,齐爷之前拨打的是他工作的号码,他还有一部电话是专门和我联系的,别人不知道。
电话接通了,我没有听见期待中的“桃花朵朵开”而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他的两部电话都关机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这是不想让我联系他,他到底把我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先生又不接电话了?”陈姐试探地问,因为子获曾经有不接我电话的前科。
“关机。”我的脑子都僵住了,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儿,陈姐犹豫着说:“关小姐,先生会不会把妞妞抱走了?”
“啊?”我没明白。
“就是……抱走了。”陈姐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我听明白了,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否定:“不会的!孩子还小,还离不开妈妈。子获不会把我的孩子抢走。”
“孩子已经断奶了……”陈姐继续残酷的提醒我。
是啊,妞妞已经不需要母乳了,任何人都可以做她的母亲!我突然就想到梁太太和吕宝莲,她抢走她的儿子时,孩子也不过几个月大!
可是他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儿,他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妞妞只是个女儿,又不是儿子。
“不会的,妞妞是个闺女,他已经有女儿了,不会再抱走我的女儿。”我对陈姐说,更是对我自己说。
陈姐摇摇头,悲悯地看着我说:“女儿也一样。你看《大宅门》里的杨九红生的也是个闺女。”
不得不说,这个陈姐可是真会劝人!我的心一下子就崩溃了。
或许我在他们这些权贵世家的眼里就是个像杨九红一样低贱的女人,就算生下了孩子也没资格养。
妞妞是邢家的血脉,他们要把她抱走,交给身份高贵的女人去养。
他会把妞妞交给谁?他那高贵的妻子?不可能!她连自己亲生的都不养,怎么会养我的女儿?
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要不你再给先生打个电话吧。”陈姐提醒我。
我再一次拨通子获的电话,仍然是关机。我不死心,疯狂的一遍一遍地拨打,始终都是关机。
我握着已经发烫的手机,颓败地坐在沙发上。
“要不,给先生发短信,他只要开机就能看见。”陈姐提醒我。
对,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我连忙给子获发短信,写什么?
我想了想,写:“子获,你在哪儿?妞妞还好吗?”
好一会儿,没有回复。
“子获,你什么时候回来,妞妞还好吧?”我又发。
还是没回复。
我实在按耐不住了,又发:“邢子获,你到底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邢子获,你抱走我的孩子,我和你不共戴天!”
“你要是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邢子获,你要是不还给我孩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无论我放多少狠话,一条回复也没有。我再次拨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绝望了!我的孩子丢了!丢了孩子应该报警。
我拿起电话拨打了110,很快就有人接听了电话。
“我要报警,我的孩子丢了!”我惊慌地对着电话说。
“您别着急,说一说具体情况。”接警的是一个女同志。
“我的女儿被她爸爸抱走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们。”我说。
“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女警官问。
“今天早晨。”我回答。
女警官停顿了一下问:“请问你的丈夫是否有精神疾病?”
我丈夫,我知道她指的是子获。他有精神病吗?肯定没有吧。“没有。”我回答。
“女士,我看你这属于家庭矛盾,还是先想办法联系上你丈夫吧。如果失联24小时,你再报案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受理。”女民警公事公办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24小时后才能报案。现在多久了?
“陈姐,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问。
“早上八点半吧。”陈姐回答。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半了。”
“过去几个小时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计算了。
“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我努力的计算着,那么就还有十七个小时我才能报案。我要怎样才能熬到那个时候?
不行,我不能坐着等,我要去找我的妞妞!
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陈姐拉住我说:“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我的妞妞!”我说着挣脱她的手向外走。
“你上哪儿去找啊?”陈姐继续拉住我说。
是啊,我去哪儿找呢?我一下子就傻眼了,跌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陈姐叹了一口气,也跟着抹眼泪。
哭了好一会儿,陈姐提醒我说:“要不你给齐爷打个电话,他或许有办法。”
现在也只能找齐爷想办法了。我拿起手机正准备拨打齐爷的电话,大门开了。
竟然是邢子获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怀里正抱着我的妞妞。
我看见他转身从那妇女手里接过孩子,说:“麻烦你了,你赶紧回去吧。”
那妇女说了声:“是。”便离开了。
我奔过去,一把抱过妞妞,上下看看,完好无损。
看着怀里的宝贝,我的眼泪一下子又流出来了。
子获伸手撩开我的头发,一脸诧异地问:“你这是什么了,眼睛都哭红了?”
“你把我的女儿带到哪儿去了?”我抬起头厉声质问他。
“今儿早上我爸来电话说要看看孩子,我就抱过去给他看看。怎么着,孩子回来还不能让老家儿看看?”他有些不高兴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抽泣着问。
“告诉你,你又要乱想了。我琢磨着你在齐尚武那儿怎么着也得吃了晚饭才回来,我这不在晚饭前赶回来了嘛。”他解释着。
“那你为什么手机关机?”我问。
“没电了。早晨接到电话,有点匆忙,忘了带充电器。”他说。
“难道两部手机都没电了?”我不相信。
“我工作的号码有电啊。”他也有些诧异。
“那中午齐爷打你的电话为什么是关机?”
他愣了一下,笑笑说:“中午的时候我发现工作那部手机没电了,这段时间公司不是筹备增发新股的事,我怕有急事找不到我,就把两个手机的电话卡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折磨得我如同掉了半条命!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夺子的戏码,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个下午我都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当然还有陈姐这个神助演。
然而这独角戏的根源却是让人心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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