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和子获一起睡懒觉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他总是很忙。
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大老板应该像香港电视剧里那样打打高尔夫、捧捧小明星、参加参加酒会就好了。可是子获却有接不完的电话,回不完的邮件。赚钱真的是辛苦的,他用来搭救我的一百万也是他辛苦赚的。想着这些便有些心疼他。
子获还在睡着,昨夜他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他的睡相可真难看,头发像鸡窝,被子被踢到一边,光着膀子,露出隐约的腹肌,四仰八叉……接着我看到了让我脸红的一幕。原来男人早上的时候还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我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又用手指捅了捅,还对着他那里吹了口气,依然岿然不倒,真神奇啊!
“看什么看?”头顶突然传来子获的声音,原来他已经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被逮了个正着,脸一下就红了,厚着脸皮说:“我在看‘大漠孤烟直’呢!”
子获噗嗤一笑,坐起来一把把我拖到身下,咬着我的耳朵说:“小坏蛋,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到底有多直!”
……一番厮磨过后,我给子获放了洗澡水,又给他加了我新买的浴盐。几百块一瓶的浴盐,我奢侈地放了两大勺。
子获躺在浴缸里,样子慵懒而惬意。我挤了一点洗发水涂在他头发上,轻轻地揉搓着。沾着泡沫的头发触感软软的很特别,让我想起小时候捡到的一只流浪小狗。那毛也是这样软软的,给它洗澡的时候它总是挣扎,而现在我手上的这只“小狗”却乖乖地,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舒服吗?”我轻轻地抓着他的头皮问?
“舒服。”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在你这儿最舒服。”
最舒服?这比较出来的最高级从何而来,我不用想都知道。像他这样年纪,这样地位的男人,经手过的女人肯定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哪怕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还养着几个,我不过就是其中一个而已。心里一阵不舒服,手上也没那么起劲了。
“她们伺候的不舒服吗?”我酸酸地试探着问。
他一笑说:“没你花样儿多。”
如果说第一句比较是他无意说走了嘴,第二次比较又是什么呢?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根本就不在乎我知道他还有许多其他的女人,也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可不是吗,他是老板,没有义务去照顾一个二奶的情绪。婉贞说得对,或许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小玩意儿,千方百计地弄到手,兴头上就放在手心玩玩,玩腻了也就会抛在一边了。
想想他说的话,我心里就气。我花样怎么就多了?谁要对你耍花样!一股气从心口堵到了嗓子眼儿,真想拿着手里的花洒劈头盖脸地使劲冲他!看着他靠在浴缸里微眯着眼舒服的样子,丝毫没有发现我的情绪变化,我一下子就泄气了。我和他不过就是临时雇佣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呕这样的气。又一次在心里警告自己:关观,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再迷失了。我心中叹息着,用水轻轻冲掉他头发上的泡沫。
接下去整个一下午我都是闷闷的,昨夜他突然回来带给我的惊喜已经荡然无存了。
子获吃过饭就关在书房里工作,也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开心。这几个月他只要不出差基本上都会过来住,也经常带工作回来做,越来越多他的东西被搬了进来,俨然这里就是他第二个家。
在楼下看了一会儿电视,摆正了自己二奶的位置。想着婉贞那句“咱得小心伺候着”,便去厨房泡了一杯参茶,端进书房。
子获正在看一封邮件,我不敢打扰他工作,把茶杯放在桌上准备出去。他伸手拉住了我说:“在我旁边坐着。”
我搬了把椅子乖乖地坐在他旁边,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者有什么事吩咐。可他却什么也不说,回复完一封邮件后,转头看看我,笑着摸摸我的脸,又接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皱着眉头训人,转头看向我时,又牵牵嘴角摸摸我的头发。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宠物猫,窝在主人脚边,等着主人闲时的一瞥,乐时的一抚。不久之前我也是个有理想的姑娘,怎么就沦落成一只宠物了呢?想着心里就有些自伤,不知不觉眼里就汪满了泪。
子获讲完电话,一回头看见我满眼是泪,连忙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被他一问,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我抹着眼泪不回答他,他有些着急了,抱着我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越问,我越不想说。哭着哭着,我突然觉得小腹一酸,一把推开他,冲进洗手间。果然,亲戚来了!难怪今天心情就一直别扭着,原来是这个在作怪。
子获也跟着推开洗手间的门,他看见我丢在马桶里的纸巾,松了一口气,说:“吓我一跳。”说完就出去了。
我收拾好,肚子酸酸胀胀地疼着,我皱着眉头抱着膝,窝在沙发上。
“不舒服?”子获看到我的样子关切地问。
“肚子疼。”我软软地回答。
“那怎么办?”他有些无措,又说:“要不,我给你揉揉?”
我想了想说:“也行。”
子获把我抱在怀里,温热的大手贴着我的小腹轻轻地揉着,掌心的温度穿入我的身体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我惬意地靠在他怀里,原来这样的日子里,有人抱着温暖着,是这么舒服。
“好点了吗?”他轻轻地问我。
“嗯。”我突然想知道他是不是对他所有的女人都这么体贴,便问:“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这样的时候你都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不方便,我就换个人呗。”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和我问的“怎么办”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心里生气便说:“那今天你也换个人吧。”
“没人可换了。有了你,就都打发走了。我不养闲人。”他竟说得这样赤裸裸地坦诚。
他的意思是,现在他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心里生出一丝小得意,矫情着说:“怎么是闲人呢?今天不就用得上了吗。”
刚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就听子获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好疼!”我揉着头抱怨着,这次他敲我的头,手上竟然用了一点力。
“活该!”他手臂紧了紧让我靠他更近。
我背靠着他,头上虽然有点疼,但是心上却是甜甜的。无论以前他有多少的女人,现在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了,当然,除了他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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