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府用过饭,玄姜便想去驿馆看翟柔,当然,许久不见,也确实想见见,秦君。
宜臼明白她的意思,不禁醋了醋,决定“看好媳妇”,便一起跟着去驿馆。小岐伯自然也要跟上。
刚到驿馆,玄姜又见一个好久未见的熟人。
他依旧就是一身蓝色的深衣,清冷的身影、清冷的气质,好似是一朵夜里盛开的昙花,淡雅,孤寂。即便现在是白日,依然让人感到夜的气息。
正是二王子余臣!
他是来给翟柔送贺礼的,此时正背对着玄姜他们,与作为女方傧相的嬴开说话。
“呦,玄姜,你果然回来了!”翟柔先喊道。
余臣转身,嬴开也错开余臣一步,看向门口的玄姜,深眸中尽是抑制不住的深情。
只看一眼,嬴开原本就已经雪山堆积的心,只接受了一丝小小的声音,就山崩雪裂,轰然涌下。
此时的玄姜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翟柔看着玄姜此时的容貌也愣了愣,更别说嬴开和余臣两个大男人了。
翟柔反映过来时,神助攻了一把。她在嬴开背上狠狠一推,方向不偏不倚,恰恰对着玄姜而来。
本来,按照嬴开的本事,完全可以控制住身体扑去的方向。但是有此神助攻,还控制什么,撒开了!
嬴开一把搂住玄姜,还在原地转了几圈,方才稳住身子,温香软玉抱满怀。此时,原本灵台还有的一丝丝清明,也瞬间去无踪。
玄姜直觉一阵浓郁的、熟悉的松香味包裹着自己,紧接着,旋转的有些头晕,还没缓过劲,两瓣霸道、清凉的唇压下来,狠狠吻在她的唇上。这个吻,如此纠结着浓郁的情,化不开、揉不碎,他的甚至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勾住、缠绕,汲取甜蜜。他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脑如丝的秀发,让她逃不开、避不开。
这个吻,温柔又霸道!
玄姜睁着眼睛望着嬴开,却看到他正轻轻合上深眸,但那神色好似千年雪山,破了冰。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撼,全部愣神!
还得是宜臼先反映过来,“放开!”他大喝一声,使了足足的力气,硬是把玄姜从嬴开怀了扯出来,护在自己怀里。
“秦君,请自重!”作为他的臣下,也作为合作者,宜臼从未用如此狠厉的语气对嬴开。
嬴开没有理会他,只看着玄姜,继续温柔而深情地问:“玄儿,本君之前给的玄鸟玉,乃是定聘之物。玄儿可想好了?本君一生,定不负你!”
玄姜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宜臼继续道:“秦君,玄姜是孤的女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有此一问?!”
嬴开此时才看着宜臼,冷冷道:“太子,本君在问玄儿的意思。你还没有明媒正娶,不是她夫君,不能为她做主!”
宜臼也冷冷回到:“玄姜跟在孤身边这么久,这日子以来,我们同吃同睡,同寢而卧。与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玄姜老脸一红,想呕血三鼎!
“不是的,不是的!秦君,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是一起睡了,但是没有那样……那样啊……”
玄姜越说,老脸越红,有一口老痰卡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嬴开本来暗沉的脸色,旋即舒展一笑,如清风拂过蒹葭。
“这么说来,也没什么发生啊!其实,就算发生了,本君也不介意。不是之前太子亲口说过吗?玄姜性子欢脱、不在乎礼制,即便已经那样,也无妨!”
宜臼脸色暗了又暗,一时说不出话。
翟柔个神助攻,在旁边看火候正旺,大喊一声,“嬴开哥哥,啥也别说啦!拔剑吧,用秦人的方式,解决一切!”
果然,嬴开“噌”地一下拔出剑来!
宜臼也拔出随身佩剑!
嬴开鄙夷地一笑:“太子权谋,天下无双。但是,比剑,你确定比得过本君?!”
宜臼也冷冷一笑:“谁说比剑,拼得就是力气。四两拨千斤,秦君没有听过吗?”
“好!那就让本君见识见识太子的四两拨千斤。”
“秦君,看剑!”
宜臼把松开玄姜,飞身而去。
“哇!真的打起来了,一个是九州之主的太子殿下,一个是威武霸气的秦君,这会儿真的实打实,打起来了!真好看啊!”翟柔满眼亮闪闪。
好吧,既然如此说,玄姜也忍不住看向打起来的两人!
只间场中,月白色深衣翻飞,玄色衣袍纷飞而起。两人两种衣服,色彩对比鲜明,他们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同的是,嬴开的剑气啸着力量,招招狠厉,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力抵万钧;宜臼的剑,巧力更多,见招拆招,如回风落雁,流风飘雪,姿式美妙。
哎——,太子果然是太子,打个架,还是这么好看!
秦君也不错哦!剑气呼啸,宛如一首深沉的秦歌!
突然,有人在玄姜肩头拍了一下,是翟柔,她一脸坏笑地看着玄姜,“怎么样!哪个更好看?”
“都是你搞得事情,还好意思问我?!”
“不要不识好人心嘿!难得让你看看,九州天下最优秀的两个男人,为你,如何打起来,多有趣!”
玄姜无语。
翟柔又坏兮兮地说:“玄姜,你说商朝末年的时候,你们的周武王,为啥要灭商发纣?民间有野史传,周武王其实也是看上了妲己的绝色,所以才……”
“不许侮辱先王!”
“得得得,这不是重点。我是说,你觉得你,是不是也和商朝的妲己一样,可以挑起天下之乱?”
玄姜一阵没来由的心寒!
“你们两个,住手!别打了!”玄姜朝两个人大喊一声,可惜,剑气呼啸,声声如雷,没人听她的。
这时,余臣靠了过来,清润地说:“玄儿,别喊了,他们听不见。不分出胜负,是不会停的。”
玄姜抬头看看余臣,道了一声:“二王子,许久不见了!你,可好?!”
余臣想说“不好”,日日夜夜的思念,压制着自己感情,藏着内心的情感,怎么会好!可惜,他还不能,不能像秦君一样,那么爽直地表达内心。
但是,余臣没有说,什么都没说,呆愣愣地看了一会玄姜,道:“很好!玄儿,我就好!”
咦咦咦——?几个意思?
翟柔又嗅出一股醋醋的味道,不尽意味深长地看着余臣。
她坏坏地朝玄姜挤眼睛,“狐狸精!”然后指着还在比剑的两个人,道:“一个!两个!”又指着余臣,“三个!”想了想又指着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岐伯,“四个!”
然后,伸出大拇指,对玄姜道:“厉害啊!”
玄姜无语,扶额,呕血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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