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嬴开正在厅堂中,与诸位秦族将士商议事情。
只见阿宝飞一般冲进来,禀道:“父君,不好了!想当我继母的两个女人,为您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嬴开有些懵,片刻后,心里有点小开心,但是,不太确定。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宝:“你说的两个女人,是谁?”
阿宝很替他父君操心,“还能有谁?就是翟柔和玄姜呗!”
“呵呵,嘿嘿……”嬴开脸色微微一红,“阿宝,你确定有玄姜姑娘吗?”
“父君,我怎么会认错人,现在的玄姜,九州之内,谁人不知?”
“哦!那……那……那就好”
“什么就好了,怎么能好呢?父君,她俩打起来了。您赶紧看看去吧。”
“哦,好,嘿嘿……”
诸位秦人将士都有些懵,君上怎么看着总傻乐,还我那个威武霸气的君上啊!
身为嬴开近侍的赵陌,“哎——主子半世英明,真的要毁在玄姜手里。”心中一万匹秦族神驹奔腾而过!
嬴开赶到时,恰恰看见翟柔狠狠地一鞭子,抽向玄姜,玄姜的肩头已经隐隐有伤了。其实,上一刻,是玄姜一棒子砸向翟柔的背,也没留情。
嬴开电光火石见闪身到玄姜身前,徒手,一把拉住抽过来的鞭子。
翟柔眼见一亮,“嬴开哥哥,你的手,没事吧?”满眼都是担心。
嬴开一把甩开鞭子,何其用力,翟柔被带着,往后狠狠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还好,被后面赶来的阿宝扶住了。
嬴开一把拉过玄姜,看看她的肩头,果然是受伤了,还流着血。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玄儿,疼吗?”
“嘶——,秦君,原本还好,你这一动,就疼了。”
嬴开听玄姜如此说,两手赶忙一松,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翟柔在他们身后看见这一幕,喊到:“玄姜,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个妖女、贱人、狐……”
“叫你换点词,教了你多少遍!还没学会吗?”
嬴开也道:“翟柔,你也受伤了,自己去找族中的医者包扎一下吧!”
翟柔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神采,“嬴开哥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吧?”
下一刻,嬴开对跟过来的赵陌说,“赶紧去,把神医小岐伯叫来,赶紧给玄儿看看,到底伤的如何了?”
翟柔内心,委屈的眼泪奔腾而下,轮我,族中任意的医者即可,还得自己去找;轮到玄姜,一点小伤,就要请神医。她狠狠在地上抽了一鞭子,转身离去。
玄姜看着翟柔的背影,从上次离开汧城时,她就觉得,还挺喜欢翟柔的性格。爱恨都写在脸上,从不会像静姝、孟姬那样,耍阴谋手段。爱谁,翟柔会大胆地说出来;恨谁,会直接找过来,打架。
呃——,虽然她恨的人,就是自己。
玄姜觉得,自然果实是个大度的姑娘。翟柔讨厌她,她却挺喜欢翟柔的性格。
玄姜看看嬴开:“秦君,你等会去看看翟柔公主吧,我挺喜欢翟柔的性子。”
嬴开笑笑,揉揉她的头,“好。”虽然不想娶翟柔,但她毕竟是犬戎六济族公主,处好关系很重要。
在汧城的日子,过的平淡又顺遂,转眼几个月过去,临近冬天。
玄姜听说,太子那边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尤其是“烽火戏诸侯”一事后,当然,有人说是“烽火戏玄姜”,玄姜自己表示,“这个锅,我能不背吗?”
自从此事后,九州各大小诸侯国,十之九分站在了太子这边,并且已经联名上书,请天子退位禅让。因为他们都发现,天子是越来越荒唐了,无法再为九州之主!
而天子看到奏书,正在想应对之策,太子也在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玄姜想想那个一笑间风华万千之人,加之,汧城的日子太平静、太无聊,呃——,这个是主要的。于是,她想发挥姜府的特长,亲手制作些东西。
姜司工掌管周王室的百工,她也跟着爹爹、哥哥们耳濡目染,知道不少物品的制作方法。就烧制做一些陶杯吧,送给秦君、草药君、赵陌、阿宝、翟柔,还有其他熟悉的秦族将领。算做对他们照顾自己的酬谢。
忙活了几天,一共烧制了二十个精致的陶杯。其中有两个最为精巧,不但用的陶土讲究,烧制出来有隐隐光泽流转,还雕刻有华丽的纹饰。一个送秦君,一个送太子。
当然,送太子的最为特别,还刻了一句诗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个杯子,玄姜准备着人送往郿邑。
玄姜把十九个杯子摆在托盘上,有诗的那个单独放置在旁边。她唤来一个秦族侍女,准备端上托盘,去找秦君他们。
突然,“哧溜——”一声,毛栗子蹿进来,那名侍女吓了一跳,所有陶杯摔了一地。
侍女跪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姜姑娘,奴婢……奴婢摔坏这么精贵的物品,宁愿一死。”
“起来,起来,什么死不死的。那有那么严重,也没多精贵的,又不是青铜和玉制品,不过是陶土的。你低头看看,没事的,我姜府出品,结实得很,没那么容易摔烂。快捡起来就好。”
那名侍女一看果然如此,很是惊奇,连忙捡起来收拾好。
玄姜回头对肇事的毛栗子说,“小家伙,等我回来拔你的毛。”
“叽——”毛栗子吐出一口松子。原来是来找玄姜一起嗑松子的。
玄姜和侍女一起来到秦族的厅堂。
嬴开正在和诸位将领商议要事,刚好大家都在,玄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厅堂外的侍卫回道:“姜姑娘,君上早有交待,姑娘可以任意出入。姜姑娘请吧。”
哦,秦君竟然如此,如此……要怎么形容呢,粗中有细、铁汉柔情、霸宠无极限……算了,这个不重要,先进去吧。
当玄姜领着侍女进去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这些陶杯上。
“哇——姜姑娘,这是什么?这光泽是,青铜杯?”
“是玉杯吧,还有纹饰哎?”
“姜姑娘的父亲可是周王室的姜司工,她这是传承了最高的手艺吧?”
……
嬴开看着一脸小傲娇的玄姜,如潭深的双眸亮了亮。
“玄儿,你这是拿的什么?杯子?”
“禀秦君,正是杯子。是我亲手烧制的陶杯。怎么样,我们姜府出品,很精致吧。这些送给秦君和诸位将领。”玄姜很大方地一挥手,乐呵呵地说。
众人听闻,齐声道:“谢姜姑娘”……
玄姜频频敛衽道:“客气,客气,我在汧城这些日子。大家都很照顾我,我做些小礼品送给大家,应该的,应该的。”
嬴开走到玄姜跟前,揉揉她的头,“玄儿,有心了。哪一个是给本君的?”
玄姜笑着指着放在最前面一个陶杯,“就这个,纹饰最漂亮的。”
嬴开点点头,拿起那个陶杯。
他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又很有深意的看看玄姜,又看看杯子,又看看玄姜。
玄姜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少许,嬴开明晰刚毅的脸部线条,突然间变得舒缓而柔和,他看着玄姜深情地一笑,道:“玄儿,杯子上这句诗歌果然不错。‘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玄姜心里“哐当”一声!完了,杯子拿错了,都怪毛栗子来捣乱。
嬴开又笑意深深道:“本君前日才去看过你,确实是昨日一天没有去了。今日,玄儿便要借助这个杯子告诉本君……”他一边说,一边往玄姜跟前又走进几步,松香味愈发浓烈,他轻轻弯腰、低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了玄姜的脸上,酥酥痒痒,“玄儿便来告诉本君,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嬴开把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地说。玄姜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羞愤的欲仙欲死。
“秦君,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玄姜急得结巴了。
嬴开还继续说道,“而且,玄儿,你送本君的竟然是杯子。可听闻我们秦地民间常说,‘一杯子就是一辈子’。”
“哈哈……”厅堂里,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看来,我们要有新的君夫人了!”
“姜姑娘在我们秦族待久了,也如秦人一般,果然爽朗得紧!”
“恭喜君上喜得佳人。不知何时洞房啊?”
……
玄姜心里,一万匹神驹奔腾而过,这杯子还能收回来吗?秦人的爽朗,咱算是彻底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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