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佛像,是那个佛像……”杨绾绾看见如来后,着了魔般地咕哝着什么,双脚不由自主地迈出了一步,朝着如来佛像靠近了几分。
“回来,别去!”白衣僧人拉住了杨绾绾的手腕,苦苦哀求着。
柳三千见杨绾绾没有停下迈出去的步伐,心急火燎地小跑到了她的身边,直接扯弄着她的身体,呼唤着她涣散的神智,“不要过去,绾绾,那是个妖佛啊!它把外面的人全都杀了!你看看清楚!”
“妖佛?它是妖佛……它不是我的……佛吗?”杨绾绾失了神的眸子,在柳三千的反复呼唤下,重燃了一些色彩,只是眼底的疑惑不减。
“啊,对了,我要找的人是你,你说你等了我很久了,对吗?”杨绾绾看向一旁的白衣,像是在提醒自己,她已找到了梦中挂念着的人。
“恩,绾绾,我等你等得太久了。”白衣拉住了杨绾绾的手,手心温热,还在颤抖,那面具后的眼睛湿润着,红透了。
“救救……我……救……我……”贞子踢着双腿,两只手使劲拍打着金佛的臂弯,面部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
金佛已经沐浴在了血水中,有不少红色的粘稠液体,正在从它的头顶流下。滑过它眯着的眼睛,滑过它挑起的嘴角,落到地上。
它走进了小厨房,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将几人一一打量了过来,包括睡倒在一个角落的杨蓁蓁。
当它无神却四处转悠的眼珠,看向杨绾绾的时候,白衣僧人却挡在了杨绾绾的身前,手中的短刀划破了空气,他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你……该……死……”金佛的声音仿若机械,一字一字没有感情起伏,似乎连发出声音都已是困难。
柳三千在杨绾绾和白衣的身后,虽然听见了金佛说话,却不见它嘴巴曾经张开过。
“你……该……死……不……该……活……”金佛又说了一遍,声音的来源好像是佛像里面。
“你不要妄想再杀她一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白衣说得斩钉截铁,“这一次,我会保护好她。”
“呜、呜,不要……相信……她!”金佛说得很困难,好像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我自然信她。我等了她那么长的时间,绝对不让你破坏。你这个妖佛,我就不该把你铸造出来。”白衣的话语里满载着后悔,他挡在杨绾绾身前的躯体颤抖得厉害。
“你……闭……嘴……不……要……说……不……要……”金佛眼睛眯得更甚,嘴角扯起的弧度也不见了。
柳三千觉得,他生气了。
“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贞子姑娘没着没落地被提溜在空中,和她一起逃到楼下的几人早已被这妖佛杀掉了。她本以为自己也命不久矣,正绝望地等待着剧痛袭来。
可这本来要把她杀掉的金佛,现在却好像把注意力放在了别人的身上。她见自己被遗忘,便大着胆子,朝一旁的几人小声求救。
“帮帮我,我害怕!”她泫然欲泣,声音抖着,带着哭腔。可也没忘,尽可能地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杨绾绾看向贞子姑娘,正欲开口说话安慰,就被喷溅的血液淋了个湿透。
金佛一直盯着杨绾绾,它跟着女孩儿的视线,注意到了被自己禁锢住的长裙女子,遂抬起另一只手臂,挥舞着那把古怪的武器。
它用尖的那头,对准贞子的头顶,轻轻一刺。血液就爆浆开来,溅上了天花板。然后武器没入更深,贴合着长裙女子的皮肤。
金佛转动了一下手腕,手里的古怪武器旋转了一点弧度,然后它轻轻一挑,就剥开了女子的皮肤。
一张人皮剥落,如此轻而易举。女子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这剧痛倾轧得失了生命力。
柳三千见此场景,跪倒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你……欠……我……的……要……还……啊……”金佛这么说着,眼睛泛出诡异的光。
在这光的吸引下,杨绾绾从白衣身后走了出来,她失神地朝佛像走去,连白衣也来不及阻止。
柳三千朝前跑了一步,抓住了杨绾绾的手腕,却抖得一凉,女孩儿的手已逃出。
我手中的这是什么?
柳三千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串佛珠,细数二十一颗。每一颗都赤如红豆,透如琥珀。握在手心里,微凉。
她来不及多想,又将视线迎向前方,她看着女孩儿走入金佛之下,金佛已提起武器,对准杨绾绾的头顶。
柳三千大叫道:“不——”
下一秒,她已经手里握着佛珠,倒地了。眼睛半闭半合之间,她看见金佛挥下了武器。
不要啊——
意识开始纷飞。
又是如此的古怪。
洛寒跟她说过,这是她作为摆渡师与生俱来的能力,和“灵”共情。
此次,和她共情的,是这一串佛珠吗?
为什么偏要在这紧要关头,当我意识回去之后,杨绾绾该不会也变成一张人皮了吧?
柳三千无奈。
可我不看完这故事,只怕意识将永远困于此。
你要和我说什么故事?
柳三千于迷蒙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像是要回答般,画面出现了一片雪白。
冷风呼啸,大雪纷飞。此时正是冬日光景。
有一个人行走在白雪间,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身后,只能看见一个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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