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局打开报告,看了一会儿,有点诧异,“没有吸毒,也没有喝酒。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说出王虎的手臂是被一个混血少女咬断的这种话?”
青年刑警挠了挠头,“许局,我是真的觉得这桩案子很奇怪。”
高大的男子没有回答,他背过身去,自言自语道:“没有道理编出这种谎话来蒙骗警察,这对他们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他们在故意愚弄警察?”
许局走到窗前,双手在身后相握,“愚弄?那他们撒的谎也太容易被看穿了,花了这么多力气,就是为了和我们开个玩笑?”
他摇了摇头,“虽然是混混,那也不至于。”
“嗞——”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扰了二人的思考。
青年走到房间角落,面对墙壁,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
“喂,是我。”
听筒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青年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的。”
青年挂掉电话,走到了许局身后。
“小潘打电话过来说,他给那几个人做了尿阿托品定性分析,”他不确定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总之,结果显示那几个人阿托品类中毒。”
许局一知半解,“说清楚点。”
“他们可能服用了某种含阿托品类生物碱的植物的根茎或果实,从而引发了中毒。”青年歪歪头,望向半空,回忆起了电话里男人的话语,“阿托品类中毒其中有一条症状就是中毒者会有产生幻觉,出现谵妄的情况。”
许局一手摸了摸下巴,“植物的根茎或果实……他有没有说是哪种植物?”
青年点点头,“根据我们镇的情况,小潘说,最有可能的是曼陀罗。”
许局默念了几遍,“曼陀罗……曼陀罗……联系那几个人,问问他们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在哪里吃的。”
“是。”青年应道。
花菱看了看詹十六,轻轻说了句,“还有四人。”
猫妖少年听后直接炸毛,“本大爷会算数,用不着你提醒,你这个臭蝴蝶!”
“抱歉。”花菱笑靥轻浅,薄唇上挑。
詹十六哼了声,推开花菱,就直接走到了旁边的那间房,故技重施,打开了房门。
飞机头经过了惊魂一夜,和警察一晚上的盘问,累到了极点。他和一伙人出了警局,就随便找了个破烂的旅店住下了。
身边没有什么钱,九个人挤了两间房。办理入住的时候,旅馆掌柜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提醒道:“旁边就是警局,不要闹出人命。”
飞机头唯唯诺诺,“老板放心,我们心中有数,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老板显然把他们当成是毒瘾上涌的瘾君子和吸毒客了,亏得如此,不然也不会放他们九人进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间旅馆,只见到处破烂不堪,卫生极差。
从老板的反应来看,这间旅店想必就是不少毒贩的据点。飞机头不由得心生佩服,这胆子得多大,才敢在警局旁做起这种生意,那老板只怕也不是个普通人。
飞机头和另外三人住一间房,他们进了房间,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房间隔音不好,睡在最里侧靠墙的飞机头还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呼喊和嚎叫,他皱了皱眉,把枕头拿起捂住耳朵。
感觉睡了没有多久,飞机头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不耐地挂掉,奈何对方不依不饶地打来,很是吵闹。
“啧。”他望向来电显示,是警局的电话。
飞机头迷迷糊糊地接起,有气无力,“喂。”
“请问是刘磊吗?”
“恩。”
“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飞机头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妄图保持一点神智,“要问什么?”
“你们昨晚吃了什么,在哪里吃的?请巨细无遗地把你们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不要隐瞒。”
飞机头没好气,“哈?”
“这很重要。”
他阖上眼睑,用力思考了一下,“我们昨晚就在一个小排挡吃过一点饭食。”他敲了敲脑袋,“垃圾街,没有招牌的那家。”
“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我们本来打算之后再去吃个夜宵,喝个小酒的,没想到发生了那档子事,吃完小炒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东西了。”
“明白了。”
飞机头被打扰了一番,现在意识有点清醒,他看了看窗外的鱼肚白,打了个哈欠。
睡姿还真他妈差!他把旁边那个人的手脚拨弄开,扯过被子,打算继续入睡。
“嘀”的一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飞机头睁开了眼睛,肌肉绷紧。
抢劫?偷盗?和旅馆老板串通好的?
他一动不动,保持警惕,身子蓄势待发,准备好了攻击。
“真臭!”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飞机头眼睛眯着一条缝,小心地观察,不知对方虚实,不敢轻举妄动。
“嘘——”还有另一个少年走在后头。
他眯着的眼睛模糊地看见,走在后面的那个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袋。
这是什么?迷药?
少年从袋子里取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球,放在了阿满的枕头下。一股黑烟立马飘出,奇怪地包围住了阿满。
“磊哥。”
飞机头听到阿满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
阿满咬牙切齿,突然猖狂一笑,“哈哈,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那么狂,哈哈哈哈,看我不打死你,你快跪下求我啊!”
飞机头额头青筋挑起,想一脚踹到阿满的头上。
不可,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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