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屋子里常常只有唐老爹一个人,他个老头子,也就不愿费那心思烧地暖,再一个人独自孤单。
不过,小雅和子洲过来,这地暖必须得烧上。
唐老爹拿着扫帚,把周围的灰尘扫干净,又加上铁架子,上面吊着一壶米酒,就静等着贺子洲把柴火劈好。
院子里的贺子洲,其实早就感觉到唐老爹刚刚的打量眼光。
他劈柴劈得更加认真,这个老人可是小雅最看重的父亲,自己也必须把他放在心上。
他干活的速度很快,墙角落里又堆满了一摞摞的柴火,整整齐齐码在一处,周围的碎渣子也处理干净,看起来还有点赏心悦目。
贺子洲再进堂屋的时候,唐老爹坐在地暖旁边就眯着了。
“爹,你睡着啦?要不进屋睡吧!”
贺子洲轻声的询问着。
“哦,子洲啊,我没事,你去拿点柴火,把这地暖烧着。”
唐老爹睁开眼睛,心里正懊恼,也不清楚自己刚刚怎么就睡着了。
“嗯,爹,我现在就去!”
贺子洲立马跑到院子里,拿着竹篓挑了不少木柴,再回到堂屋,他拿着火柴就点燃木头。
翁婿两个人围坐在地暖旁边,一时相对无言,木头燃烧起来的淡淡烟雾朦胧了他们的面孔。
“子洲啊,小雅是个苦命的孩子,姊妹三个当中,她从小就最能吃苦;她五岁那年,我记得她洗碗打碎了盘子,翠花就狠狠打她一顿,从那以后,她每次洗的碗都是最干净,也没再打碎过碗;她十岁那年,大妞端着一缸子开水,差点把她烫到,幸好躲过了;她十三岁那年,翠花让她大冬天去河边洗衣服,她那时候瘦的整个人轻飘飘,踩在冰地里估计都走不稳,差点掉进河里淹死,还是村里的男娃子把她背回来;去年的时候,山上下着大暴雨,翠花让她捡柴,她在雨里摔了好几跤,还是磕磕绊绊的拿了一小捆湿木头回家,回到家就生了一场病……”
唐老爹的声音还在陆陆续续发出,贺子洲的心里满是心疼。
恨不得自己能早点认识唐苏雅,带她逃离那些苦日子,他心里同时也有点看不起眼前的人。
既然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她?
“子洲,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确实像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个好爹,不仅是小雅,还有小涵,我这辈子啊,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两个闺女!”
唐老爹渐渐说到自己心里的痛点,拿出烟杆点着,嘴上吸了几口,似乎又有了勇气,这才继续说下去。
“子洲,小雅……小雅她其实不是我和翠花的孩子,她……她是我捡来的!”
贺子洲听到这个消息,眼神顿时多了许多茫然。
小雅是捡来的?这怎么可能?
“爹,您是不是迷糊了,小雅怎么可能是捡来的?”
“子洲,你就从来都没发现小雅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和翠花吗?”
唐老爹不答反问。
而贺子洲也沉默了,事实,似乎是这样的。
尤其是,唐苏雅吃过各种丹药后,面貌愈发的精致出挑,可以说,与唐老爹和刘翠花完全没有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