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非的命数已经到头了,她是肯定回不去了,蓁公主的命数也到头了,也回不去了。可是你袁蓉伊的命数不是我管控的,我得让你回去,现在眼前的两句身体,有一具尚可用。”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的画面,指着商若非的身躯道:“你不会要我回到商若非的身体吧?”
冯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喝了一口茶,道:“对,就是回她的身体,你前生也是这副容貌,现在正好重回这副容貌,有什么不好?”
我十分惊恐的回:“不要,我不要回到这具身体,她是梁帝的妃子,我若是回到这具身体,我岂不是成了梁帝的妃子。”
“这有什么不好?”
我极力反对到:“不要,你让我回任何一具身体都可以,就是不要这个身体。”
冯玉朝着门外直径走去,回头对我道:“大小姐,由不得你选,好了,我要带你走了,忙完你的事情我还有事呢。”
“冯大人,冯神仙,你帮我换一个人,我求你了,千万要帮我这个忙,哦,对了,看在凌敖凮的面子上,你要帮我,我是他的人,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喋喋不休地向冯玉解释着,可他专心的朝前大步走着,根本没有专心听我的唠叨。
冯玉口中年了个咒语,我们居然很快到了奈何桥,我用同样的办法倒掉了孟婆汤,当我离开阴间的时候,我用祈祷的眼神看了冯神人一眼,而他却扔下一句话:“这回你回去后,好好活着,别再给我添事了,你走吧。”
从阴间回到阳间,我经历了一阵眩晕飘荡后,感觉身子一暖,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竟然是婢女善珠,她正守在我的身边打着瞌睡。
我十分绝望的摇醒她。
她见我自己醒来,兴奋道:“小主,你醒了。”
我一听她喊我小主,心情无比沮丧,完了完了,冯玉根本没有听我的祈求,他还是将我的灵魂还到了这具身体,这具我最不要回来的身体。我心不死的口中念叨:“去,拿镜子。”
善珠显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同时问:“小主,你要镜子做什么?”
善珠手持镜子,我对着镜子,只正视一看,便彻底死心。一张刑秉蓉的脸,我彻底又回到从前。这次的麻烦可远远不是一张相同的脸带来的麻烦。我现在是梁帝的妃子,他是我正儿八经的男人,他可以对我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我是刑秉蓉的时候,他对我疼不得爱不得;我是梁蓁蓁的时候,他对我爱不得但可以疼;如今我是商若非,容貌和灵魂重新组合成刑秉蓉,他一定会对我又爱又疼。我静静地陷入沉思,我该怎么办?
善珠放下镜子,安慰我道:“小主,你不要难过,蓁公主的死与你没有关系。命数天定,刀剑无眼,皇上会想明白,很快会恢复你的自由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善珠,她短短的一句话透露两个信息,首先在梁帝认为蓁蓁的死亡是被商若非拖累的,其次,皇上已经对商若非采取措施了,或许是禁止商若非自由出入了。商若非,麻烦大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恨她的牙痒痒,梁帝,凌少,柔福,潘邵阳,安雅,熙莲,还有一个赵构。估计他们都恨不得商若非给梁蓁蓁陪葬吧,当然除了赵构,他要是知道商若非没死,会不会派刺客来暗杀也未可知。我怎么那么背啊,一个我根本不想要的身体,还附带了那么多人对这具身体的仇恨,这些人曾经多么喜欢刑秉蓉这个人,这商若非居然把这个人的角色演绎到这么差劲,我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我要不要亮明身份。目前我面临的问题还不是他们对我的恨,恨这玩意是很好化解的,何况只要我说清事情的缘由,他们会开心雀跃我重返人间。可是,若我说清一切,告诉他们我就是袁蓉伊,我要怎么处理他们对我的爱,恨容易化解,爱却无法平衡。至少在我与梁帝和凌少之间,我已经没有主动权,他们一旦知道我是袁蓉伊,梁帝应该再也不会放手了,我和凌少也再也不可能再一起。我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我还有机会让梁帝废除我,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让凌少知道一切真相,我还有机会和凌少在一起。我表明身份那就是一个结果,做梁帝的妃子。思考了半晌之后,我坚定自己的判断,先维持现状,我什么也不能说。
“蓁公主的葬礼,在什么时候?”
我冷不防的一个问题,让正在倒药汤的善珠十分意外道:“小主,明天正是蓁公主出殡的日子,怎么你要去?”
我看了看自己的伤势,右手臂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的一层又一层,我试图着举起右手,失败了,再看看身子的其它地方,完好无损,这样的伤势估计个把月的时间便能养好。我回想起在马车上逃跑时的画面,真是佩服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勇敢,虽不是英雄却有着一颗救美的心,居然宁可牺牲自己成全她。我回:“是她救了我,我该送她一程的。”
善珠倒了一碗汤药,端到我的面前,为难道:“小主,你被皇上禁足了,去不得。”
我目光坚定道:“去不得,我也要去。”
就算我被禁足,我也要送一送勇敢的自己,也要感谢这几个月来蓁公主这具身躯给我的回忆。
次日清晨,并没有见到明媚的阳光,天空云层厚重而灰暗,昏天暗地、寒风四起,画面与出殡很应景。我和善珠一身素白丧服混在出殡的队伍中,因是人人素白的丧服,我们很好地隐蔽在人群中,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何况我们在队伍的最末端,更是引不起谁的注意。此时的梁帝一定是在队伍的前端,
出灵的这一天,蓁公主的灵柩由36人将棺木抬出东华门,按大金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32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室亲属和百官,其中当然包括同辈的王子和公主,有一千人之多倾巢而出,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72人,分二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大金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个个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皇宫到陵地,沿途几百里还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
在蓁公主活着的时候,梁帝未能给她的奢华,确切的将是梁帝未能给袁蓉伊的奢华,在她死后处处表现出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豪华,极尽骄奢。可见梁帝对袁蓉伊是爱到骨子里了。
大家都有序的跟着仪仗队走着,然我听见身边举旗的两位太监谈论着,一个道:“今天埋葬的是公主吗?这样的排场真是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位贵妃下葬呢。”
“别乱说,听说蓁公主的一生很离奇,原本是傻傻痴痴的女子,后来却成了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还封她为一品辅国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今天给她这样的下葬排场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你可别乱说了,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他们都说蓁公主是狐狸精呢,你想原来一个傻傻的公主怎么可能会让皇上那么迷恋她,皇上的公主那么多,比蓁公主聪明的那么多,可皇上偏偏喜欢她,我看,她就是狐狸精变的。我才不信他们吹的那么神,说蓁公主懂军事、懂打仗。”
“好了,别说了,你越说越离谱了,这都不关你我的事,反正人也好,狐狸精也好,这都死了,还争论个啥。”
我低着头,整张脸埋在肥大的素衣帽子里,一边走,一边静静听他们对话,只觉得好笑。大约走了三个时辰,到达下葬的陵寝,由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分别开坛做法,众人按照他们的口令跪的跪,拜的拜。因我在队伍的末端,未能看清前方的情况,只是前面的人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
两个小时的下葬仪式,在一声朝天鸣炮声中宣告结束,送葬队伍全部返回。
站在前头的重要人物,如梁帝、柔福、其他公主、王子先折回,而在后排的我们则要在等待他们先走之后,才能跟在后面回去。
正在头尾重叠之际,本就昏天暗地的天,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风沙,吹的我们每一个人猝不及防,动作快的人索性用素衣遮掩面部,我的手不能动,善珠用自己的素衣替我遮挡这突如其来的风沙。
这样的狂风于我们人类还能镇静面对,而那些马匹就不那么淡定了,它们受了邪魔一般四肢乱颤,仰天长鸣,另驾驭他们的骑手一时无法控制他们,一头母马受了惊吓便四处乱跑,只听见善珠在我耳边狂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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