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正是要与你谈此事。”梁帝认真注视着我道:“我要纳商若非为良娣。”
“嗯?”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朕,无法忘记自己心爱的人的样子,朕要纳她为我的妃子。”梁帝此话说的有些酸楚,他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道:“她那张脸长得太像了,只要她在朕的身边,想起时能看到她那张脸就够了。”
就在刚才我就想建议梁晅义下旨让商若非做他身边的女子,现在听到他正有此意,不免有些惊讶,他蛮可怜的,可怜到只要看到我那曾经的脸变知足,我更加惭愧。
我佯装欢快道:“商姑娘还未嫁,梁帝你若真心喜欢她,她下本身的幸福就有找落了。”
梁帝摇头道:“她并非是你,朕也并非真心喜欢她,朕只是想那幅画面能一直在我身边出现,朕的心里不会再有任何人。”
“你若并非真心喜欢她,她进宫并不能得到快乐,会成为第二个苏晓微。你既然希望她陪伴在你的身边,那么你至少要对她负责人。”
“朕,希望你亲自帮我张罗此事。”
我瞪大眼睛道:“我张罗?”
梁帝慎重其事对我道:“此事交与你办,朕放心。三日之后,先让商若非陪驾,等战事结束返回皇宫,朕直接封她良娣。算是对她负责了吧?”
第二日清晨,我们几个用完早膳后便支开柔福和安雅,我单独留下商若非谈话。
我看着她问:“商姑娘,你知道自己长得像谁吗?”
她点头回:“公主,我第一回出现在仁德药铺时,凌大哥朝我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我是不是很像一个叫蓉伊的女子?”
“不,你长得跟大宋皇后刑秉蓉一模一样。”
她十分惊讶的张大嘴巴问:“啊,我的样子和皇后一样?”
我颔首确认,并问道“你现在可有喜欢的人?或者说,你可有心上人?”
她顷刻间红了脸,问道:“公主,你怎们突然问这个问题?”
人的心理反应和心理素质相连,有些人再欣喜若狂也会表现的平淡无奇,而有些人就会里外表现一致。她就是属于后者,商若非的脸红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做梁帝的妃子,但若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那么我就帮你推了此事。请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她一脸疑惑问道:“做梁帝的妃子?皇上要我做他的妃子?”
我严肃道:“梁帝一直倾慕你这张脸,皇上要纳你为良娣,等战事结束回宫后,立即册封你。但皇帝人性化的很,让我先来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无意,那么便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
她仍然红着脸道:“公主,让我想一想再回复你好吗?”
“给你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答复我吧。”
这日,大金的部队一路南下,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能到达大宋边界太原府。军队的每一位战士精神面貌雄赳赳气昂昂,含有狼虎之性。
中途休息片刻时,我和柔福骑在整理马背上的东西,突然一个回眸,我看见不远处商若非正在与凌少说着些什么,凌少一脸严肃,而商若非一脸刷白。我立即敏感到,难道她昨日的脸红是因为凌敖凮,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很快她哭泣着离开。
到了次日清晨,商若非红肿着眼睛对我道:“公主,昨日我考虑了良久,我都听公主的安排。”
我倒是很意外她的心理变化,起初她的脸红,昨日她的哭泣,我还以为她会拒绝,我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我立即禀明皇上,只是以后你千万要记住一点。”
“公主您说,我记住便是了。”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应该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都要靠自己揣摩,而且如今情况特殊,当前战事吃紧的情况下,你要三思而行。”
“嗯,公主的教诲我都记住了。”
商若非的决定在当日下午,我便传达给梁帝,梁帝并不觉得意外,试问哪一只麻雀想变凤凰,哪一位灰姑娘不想变高贵公主,能侍奉帝王,亲临在侧,是多少妙龄女子的梦想。不过,商若非相伴在大金帝的身边不知道是走运还是背运。
柔福得知了此消息,立即跑来质问我:“你怎么把商若非送到我皇兄身边去了?”
我很是委屈道:“唉,你不要一口一个你皇兄,弄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哪里是我送人啊,是你皇兄他自己钦点的人。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商姑娘人也不错。”
柔福问:“她什么来历也不清楚,只是因为和曾经的你长得一样,哦,她知道自己和你长得一样吗?”
我回:“她只知道自己和大宋曾经的皇后长得一样,她万万没想到,曾经大宋皇后就是我。”
柔福一声叹息道:“我皇兄也是痴情人,为了以解相思,什么人都往身边拉。”
我们正在谈话间,远处凌少小跑过来,道:“打扰你们谈话了,容儿,我有事问你,可方便。”
我直接挑明道:“你要问商若非的事情?”
凌少焦灼的眼光看着我问:“嗯,这到底怎么回事?商若非告诉我她要陪驾梁帝,此事可真?”
他的神情让我有些醋意,我试探问道:“你很着急?”
柔福见情形有些尴尬,道:“我先闪了,你们聊。”
“昨日,商若非跟我说了奇怪的话,第二天便传出要做梁帝妃子,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容儿,我不是着急,商若非没有亲人,她孤身一人实在可怜,我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好吗?”
凌少方才那焦急的神色说明是在意商若非的,听了他的话后,又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想,于是实事求是道:“大金的梁帝忘不了刑秉蓉的容貌,因此希望商若非能陪伴在他身边,现在战乱时期,等战事完毕回朝,梁帝就封她为良娣。”
“她自己愿意吗?”
我心里有一股醋意,再也忍不住,问道:“怎么,难道有人还逼她不成,凌少,你怎么了?”
凌少立即安慰道:“容儿,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她昨日向我表白,被我拒绝,然后今天就听说她要做梁帝的妃子了。”
在我的内心有一个无比幸福的信息要宣布,本来想挑一个氛围好一些的场景告诉他,可我因为刚才的醋意,激发我要告诉他的冲动,我轻声冒出一句:“梁帝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凌少一时呆愣住,一双闪动的眼睛盯着我,他用十分夸张的神情我,突然用力抱起我,大声笑道:“啊,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我被他用力抱着旋转,顷刻间方才那些醋意全部甩尽,我仰望天空,雪白的云彩跟着我一同旋转,风声在耳边呼呼吹响,天地间,我们此刻是最幸福的人。我那颗躁动的心几乎要奔到嗓子眼,我很主动的搂着凌少,任由他将我不断地旋转,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传达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意外。等道他转的气喘吁吁,我们两人平躺在空旷无人的草坪上,他趴在草坪上喘着气问:“容儿,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拥有你了。”
说罢两片唇轻轻碾压在我的双唇,我忘情地搂着他,我们无尽的缠绵化作彼此的交流。
两日之后,商若非略微梳洗打扮一番,便陪驾在梁帝的身边,梁帝口谕封她为商美人,我们改口称为之位商美人。因为是在行军打仗时期,一切礼节从简。因为我的那句“你要对她负责”,梁帝承诺等班师回朝后立即册封她为良娣。之后每天的移动,商美人与梁帝同车,同帐篷。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十日后,大金部队终于到达太原府地界。半年前宋金的一场战事,掳走大宋所有的皇亲贵族以及当地的财富,导致国库亏虚,兵力破败,一时之间难以修复军力,大金按照原先的战略布局,各军各部有序执行,全军上下如狼如虎,交战之时,大宋的士兵居然会闻风丧胆的丢下武器而逃跑。才交战五日就将太原府的地界拿下。梁帝为此将太原府搜刮的金银财宝论功行赏给每一位有功的将士。正所谓论功报赏,不主有功,朝野失望,人怀二志。出自《太平御览·兵部·警备》,说的是有功劳的人得不到奖赏,当官的和老百姓都会失望,人们会因此产生异心。
得到封赏的将士斗气十足,未得到赏赐的寻找原因,扬言下回要更卖力。
这一日,在攻占的太原府内,梁帝犒赏全军统领将士,朱顷、姜越、潘邵阳、凌少等统统在位。我和柔福自然也少不了要出席这样的庆功宴。
宴席上商若非一身粉色华服显得端庄可人,自从见到她,我总是会有错觉,我是她呢,还是她是我。
高位上的梁帝举杯笑道:“这次出征大宋首战告捷,与在座的每一位将领的功劳密不可分,那宋人的士兵哪里有半点士兵的样子,与我们大金的士兵相比,他们差远了。可是朕要提醒你们,我们不可以忽略敌人的弱势,更不能麻痹了自己,不能因为首次的告捷而沾沾自喜。不过战胜了,就要庆祝,今晚朕亲自带头一起庆祝,为以后的每一战而庆祝,来!”
在座的将士早就已经血潮澎湃的端着酒杯,有的大声回应道:“回皇上,臣等一定每战告捷。”
台上台下,皇帝与将领,举杯同贺。
才下一杯酒,梁帝冲着我笑着招手道:“蓁公主,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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