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子岭还在心中思忖之际,百里云虚手一指一死一伤两位兵士和那位红衣剑士道:“那他们三个是怎么回事?官府收税向来都是有剑士跟着吗?”
“那到不是,您也知道,上次咱们来此收税,不是被那个瞎……”吏员险些又将“瞎婆子”三字说出,其立刻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呸呸呸!瞧我这嗅嘴!”
“好了!快说!”百里云太了解这些恃强凌弱、见风使舵,如墙头草般的小人了,因而他打断了吏员下面要说的奉承话,催促道。
“是是是!上次来此收税我俩不是被那位仙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吗,回去之后我们就跟上峰如实禀报了,也许是卫国增加赋税以来,各个地方都出现了拒税抗税之事,没几天的时间,各个直接收税的官府就都派来了数量不等的军中兵士和高手剑士,来帮助咱们一起收税。”吏员仔细地解释道,只是一个“仙姑”却把崔盈盈逗乐了。
“是帮助你们一起滥杀无辜吧!”武青绫此时插了一句。两人,斜眼看了一下武青绫,未敢出声。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剑士都是来自哪里?”卫子岭也好像听明白了,接着问道。
“这个小的们到是听说了一些,有的地方派去的好像是王族萧家的剑士;有的地方是本朝治粟内史景家派去的剑士;有的是跟咱们这一样,来的是赵家的剑士;还有的地方是什么公……”吏员对于不常见的姓氏记不太清了,吭吭哧哧说了半天,也未说出来。
“公羊家,对吗?”卫子岭接过去说道。
“对对对!就是羊家。”吏员连忙答道。
“看来四大家族都参与了,其中定有什么阴谋!”卫子岭转身对着百里云小声说道。百里云也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联合四大宗门之事,刻不容缓,咱们即刻启程,分头行事,盈盈他们由我带往紫阳宗,你跟武丫头直接在这里出发,就别再回宗中了,余事都由我来处理!”
“好,一切听老师安排!”卫子岭与武青绫一齐说道。接着卫子岭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吏员和倒在一旁的两人说道:“你们走吧!记住,如若敢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定不饶之!”
“多谢高手剑士!多谢高手剑士!”两位吏员一边称谢一边起身欲走。
“等一下!”谁知崔盈盈却突然喊了一句。几人都一齐朝崔盈盈看去,其中百里云问道:“盈盈,你这是?”
“我当然是要为咱们的女儿报仇了!”大家听了崔盈盈的话终于明白了,无论如何,这两位吏员都是小铃铛的杀父杀母仇人,崔盈盈要代小铃铛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求求仙姑!求求仙姑!小的以后定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仙姑就把小的当做一个屁,将我们放了吧!”贪生怕死之辈往往都是这样惹人发笑。
“仙姑可不会放屁。”谁知崔盈盈越老越顽皮,竟也跟着两个小人胡说八道起来。
“对对对,仙姑出尘脱俗、貌若天仙,怎么可能会放屁呢?就是放也是仙屁,也不会是我等臭屁!”还别说,两位吏员这一顿听说八道,还真起点作用,只听崔盈盈“扑哧”一声,笑道:“够了,你们两个能否活命,全在我女儿一念之间,由我女儿自己决定,但是说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给我闭上嘴,谁要是敢再出一点声,我就先杀了他!”
两人果然再不敢出声,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小铃铛看了起来,目光之中充满了哀求之意。
当然,除了两位吏员,其余几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小铃铛。小铃铛虽然整日喊着等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学好本领替父母报仇,可其毕竟才只有五六岁而已,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的双亲之仇可谓举手则报,她反倒局促不安起来。
只见小铃铛的双手反复地搓着衣角,双眼中忽而迷茫、忽而清澈,忽而坚定狠绝、忽而惊恐害怕。但是大家谁也没有崔促其立刻做了决定,只有崔盈盈出语安慰道:“孩子,不要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爹和娘都听你的。”
崔盈盈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只见小铃铛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喃喃说道:“娘,我想等长大了,学好了本领之后,再来找这两个恶人报仇!”其实任谁都听得出来,小铃铛是不想借别人之手来达到为亲身父母报仇的目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小姑娘家此刻并没有杀人的胆气和勇气。
崔盈盈当然更能明白小铃铛话中之意。其实她之所以要在这最后关头,将两个吏员留住,交给小铃铛发落,其目的并不是真得让小铃铛把两人杀了,而是让小铃铛深深地记住,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样被人活生生打死的,又是两个什么人的人。小铃铛通过刚刚片刻的内心斗争,终是在心中暗暗立下了为定为父母报仇的誓言。要说之前小铃铛也经常将为父母报仇的话挂在嘴边,但那与刚刚在心中暗立之誓言相比,当然是后者更加刻骨铭心了。
崔盈盈的目的达到了,其面色一冷,对着两位吏员说道:“听好了,我女儿此刻还不想杀你二人,她要学好本领后再亲手取你二人狗头,你二人给我好好的活着,别还未等我女儿找到你们,你们就死在别人手中。”些话虽然说的轻松平淡,但话中之威胁之意却不言自明,两人当然也听得出来,怕是此次活命回去,会立刻逃离此地,再也不会当什么替官府收税的吏员了。
两位吏员千恩万谢之后终是狼狈而逃。几人的目光又慢慢移向了倒在一旁的兵士和那位赵公子,卫子岭淡淡地说道:“你们也可以走了。”
那位受伤的兵士,努力地抱起已经变成尸体的兄弟,恶狠狠地说道:“虽然今日你们未取我性命,但杀弟之仇不可不报,待我修为提高之后,定会再寻你们为吾弟报仇,有种的,留下姓氏名讳!”
“好!像个当兵的,记清了,我姓卫,名子岭,随时恭候你来寻仇!”卫子岭不禁暗暗佩服起这名兵士来,因为他从小受父亲所带之兵的影响,向来对这些不怕死、重义气的军中好汉敬佩有加。
“什么?您叫‘卫子岭’?”兵士不可置信般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卫子岭!”卫子岭说道。
“少将军!这仇……我不报了,老二他也是罪有应得!”没想到兵士一听卫子岭之名,竟突然连兄弟之仇都不报了。
“你知道我?”卫子岭不解地问道。
“大卫国军中当兵的,现在谁不知道少将军的大名呀!大家都私下里把您成了心中之偶像,本来国尉下令让军中兵士到各地官府,协助吏员收税一事大家就不太情愿,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一身的功夫都是为了杀敌报国,几时起竟欺负起自己的百姓了。所以这仇,我不报了。”兵士一脸地诚恳,显然说得是真话。
“那你们还出手胁迫一个小姑娘!”武青绫突然厉声问道。
“我……唉,军令如山倒,少将军最清楚不过了,国府为每个地方都定了收税标准,如若我们完不成将会军法从事。”兵士说完便低下头去,再也不吱声了。
“你走吧!我不再是什么少将军了,你也好自为之吧!”卫子岭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此时他的内心可谓烦杂之极,他真担心将来四大宗门联手对付四大家族之时,这些军中的兵士他该将如何面对?
百里云也对着武青绫投过来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即而,百里云拿着行李,武青绫搀着崔盈盈,崔盈盈牵着小铃铛,一行四人也尾随卫子岭而去。
随之在几人身后传来了那位赵姓公子的叫骂声:“卫子岭是吧,你给老子等着,待我回去向家族禀明,定要教你求生不得、不死不能。”
“还他妈不来扶老子起来,你那兄弟都他妈死了,还当宝贝似的扛着干嘛……”
“唉哟——”那位赵姓公子的骂声突然停住,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不难想象,如赵姓公子这般颐指气使、毫无人性之人最是被军中之人看不起。那位军士定然是近身相扶之时,对其口中之污言秽语心生厌烦,中途又将其丢在地上。这才让这位一点疼痛都不难忍耐的赵姓公子再次惨叫起来。
然则,此时此刻的卫子岭却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也无,其心中烦乱至极。顺着其刚刚的思路接着想下去,大卫国突然增收赋税,作为开府丞相的安平君武修平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然则,武修平没有制止卫王此举,那说明什么?难道武修平也是支持对大卫国民众增加赋税之事的吗?如果,武修平仅仅是卫冉生前的结义兄弟,那么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相当年上将军和丞相爱民如子的高义,大卫国民众可是还不曾忘记;可如果,武修平的身份不仅仅是大卫国开府丞相,而还是云水宗的宗主,或者,还有更加隐秘的身份,那么,他没有制止卫王增加赋税,就可以说得通了。甚至,增加赋税之事,就是他武修平的主意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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