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切磋过后,卫子岭可谓酣畅淋漓,虽然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口中仍旧粗气不断,但心中却爽快至及,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之感洋溢在其越发俊朗的面孔上。
“好了岭儿,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修炼一途,除了要专、要精,还讲究循序渐进,凡事欲速则不达。”百里云看上去依然风清云淡、泰然自若。
“我记下了,老师!”卫子岭口中说话之际,其腹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不用说,卫子岭腹中早已空空。仔细想来,他却实也已经很长时间没进过食了,若不是在聚元殿吸收了大量醇厚的天地元气,怕是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师徒二人对望一眼,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宗中因未通过测试而没能成为内门弟子的人非常之多,平日里就连刚刚加入宗门的内门弟子都会有专人侍候,就更别说一宗之主了。所以,当卫子岭吩咐下去之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有数十人端着各色饭菜摆到了卫子岭和百里云身边。然本来已经饥饿难耐的卫子岭却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些所谓的外门弟子那恭敬无比的样子时,竟有一种说不出心酸之感,突然间又没了食欲。
卫子岭空吞了一口唾沫,抬眼向百里云望去,其发现老师百里云竟也似突然间满腹的心事,对端上来的这些饭菜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
卫子岭没敢出声相问,只是木讷地闷头吃起饭来,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在卫子岭吃起来却味同嚼蜡,其强噎了几口之后便放下了碗筷。偷偷向老师看去之际,依稀发现老师百里云的眼角竟挂满了泪痕……
倏忽一日匆匆而过,宗门大会如期到来。偌大紫阳宗演武场一大早就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宗中弟子。然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人群中仅有十之一二身穿深紫色服饰的弟子居中围站在中央高台四周,余下弟子皆身穿浅紫色服饰,与中央的身穿深紫色服饰的弟子竟隔了一丈有余。不用说,分别着两种颜色服饰的弟子定是内门与外门之分也。
在为数不多的内门弟子中间的高台上,与往昔相同,分别设有宗主之位和十数位长老之位。唯一不同者就是此次宗门大会在宗主之位遥遥相对的南面多增设了一个同样高的座位,众弟子一时不解其意,不禁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终于,宗中古老的钟声悠扬响起,有心者细数之下会发现,钟声共响了十二下。随着最后一声钟响渐渐止歇,李姓长老拉着长长的调子喊了起来:“宗门大会正式开始——请宗主、太上长老登台——”
继而,卫子岭和百里云在余下众位长老的簇拥下,朝中央高台缓缓走来。众弟子终于明白那与宗主之位相对的高座是怎么回事了,但很快众弟子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无不争相打量起身为新任宗主的卫子岭来。因为在众弟子间于近日早已将这位新任宗主传得神乎其神,传言中卫子岭的容貌身形也是五花八门,今日能一睹其真容,谁不双目紧盯、认真打量?
远远观之,入眼处只见一位俊朗挺拔、潇洒飞扬的年轻公子,风度翩翩地朝高台从容走去。其身穿白紫相间的短装、脚踏纯黑色兽皮短靴,束发束腰,一领蓝底紫面的锈金斗篷迎风翻卷,众人无不在心中赞叹,好一个人中之龙、年轻俊杰。
几人登上高台,堪堪落坐之际,李姓长老拖着长长调子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接下来便是一项一项的大会程式。这些程式都是李姓长老按着宗中历来新任宗主之常规,提前设计好并向卫子岭和百里云一一禀报过,虽然卫子岭并未记清各个程式的先后顺序,但有李姓长老在一旁指示引导,卫子岭只要依意照做就行了,所有程式下来虽然也不是太轻松,但却远远没有之前想象的那般繁琐。
终于,到了宗门大会的最后一个环节,由宗中年轻弟子向新任宗主讨教武技。以往这最后一个环节无不是新任宗主与年轻弟子的武技表演而已,并没有什么看头,因为凡是新任宗主,都是本宗门之中年轻弟子一辈的佼佼者,无论是修为武技还是人品威望都是新弟子之中数一数二的,平日里谁不曾与之切磋讨教过,亦或又有谁是其对手?本来众弟子都没有对这最后一环节抱有太大的兴趣。
但随着李姓长老话声落点,那位站在年轻弟子之首的诸葛志猛然站起之后,所有人不觉眼前一亮,顿时对接下来的“讨教武技”大感兴趣起来。原因无他,若不是卫子岭地突然出现,诸葛志宗主继承人的身份早已是板上钉钉,如此一个天大的机缘却白白让别人夺去,任谁心中也会不服,更何况旬日前在紫阳山山脚之下,卫子岭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卫子岭一瞥之际,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起来:怎么是他?看来这宗主之位也不是这么好坐的,今日若是不露上几手,怕是很难体面地收场了。
“参见宗主!众位长老!弟子诸葛志愿受宗主指点。”诸葛志环视四周,略一拱手,朗朗说道。
李姓长老在诸葛志刚刚站起之时,便已知晓其心中所想,怕是要教这位新任宗主当众难堪是假,借机滋事、另图他谋才是其真实目的。诸葛志作为大家默认的宗主继承人身份,宗中谁人不知呀?
当然,让李姓长老所担心者,仍是两者的修为差别。因李姓长老听说,他们这位新任宗主虽然吸收了大量醇厚的天地元气,但修为级别却仅仅达到剑脉中期。而台下的诸葛志身为年轻弟子当中的翘楚,却在前几日堪堪突破至了剑脉级后期。
两者虽然同为剑脉级修为,却一个是中期、一个是后期。这还不算,诸葛志是自幼在宗中长大,无论是其天赋悟性,还是其修炼资源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卫子岭则是天生绝脉,虽然机缘不断,打通经脉,又逆天般的锻造出十七条剑脉,但其终就是半路出家,又是在宗门之外靠自己学了一些皮毛功夫。怕是两者无论从哪里来说,也算不上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吧。
“诸葛志!与宗主切磋武技当点到为止,不可造次!”李姓长老一脸的严肃,冷冷地说道。
“弟子——明白!”诸葛志说到“明白”两字之时,高大的身形已然凌空而起,眨眼间便如雁落天池般站在了演武声的中央高台之上。随之其道了句:“宗主,请!”
卫子岭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亦未运转真气、施展武技,只是慢慢地走到了诸葛志的对面。一场受众人瞩目的“切磋”即将开始,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生恐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简短地对峙之后,两人都开始暗暗运转起体内的真气来。卫子岭体内紫蓝两种颜色的真气瞬间布满全身的气脉,随之其右手轻抖,一把赤红色的古剑不知从哪里突然握在其手,真气催动之际,紫蓝两种颜色的十七条剑脉骤然自剑身上显现,“嗡——”龙吟般的剑鸣回荡在空旷的演武场上空。
再观诸葛志,一把阔身长剑剑身之上,也已亮出九道橙色剑脉,随着其一声轻喝,同样一声震耳的剑鸣激荡开来,气势毫不弱于卫子岭。
“哗——”台下早已沸腾起来,要知道议论评说互相切磋武技之事,可向来都被宗中的弟子们所津津乐道,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呢?
“大师兄果然厉害,竟然是锻造出九条剑脉的上品资质,今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师兄那剑身之上的九道橙色剑脉。”
“那你岂不是说,新宗主更厉害吗?没看到新宗主赤红色剑身上的紫蓝十七条剑脉吗?”有人听后反驳道。
“那又如何,别忘了咱们大师兄可是已经参悟出了剑意的宗门中弟子,而听说新宗主只是自己修炼了一些武技而已,别说参悟剑意,就连武技本身怕是也未能学得纯熟。”看来这位大师兄在众弟子当中的资望确实不浅。
“不见得吧!不是说新宗主将来能有上古大修士之能吗?”不知是谁颇是神秘地来了一句。
“只是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而已,可信度不高。然我兄弟两可是在紫阳山脚下亲眼见到咱们的新任宗主与大师兄过招来,虽然最后被太上长老制止,但光看气势就知道,新任宗主定然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在山脚下曾经阻拦卫武两人上山的两位气脉级剑士的其中一位说道。
“此事当真?”又有人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然还未等两兄弟回答,高台之上已经响起来“噼噼啪啪”地声音,原来卫子岭与诸葛志两人不知何时已经交上了手,台下刚刚还在众说纷纭的弟子们连埋怨说话之人的心思都没有人,双目紧紧地盯着台上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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