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恢复了精神,正和陈艾佳手拉手低声说话的江慕洋哼的一声,打算不理睬这个王八蛋。
那个混蛋,半天压的她胸口隐隐作痛,这会倒是醒来了,听声音,中气十足的很。
陈艾佳苦笑一下,道:“他就这样,对不住啊。”
江慕洋神色平静,淡淡道:“我应该感谢他才是,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至少还在歹徒的劫持下担惊受怕着呢,没事,我知道这人是个王八蛋。”
这么气大,他把你怎么了?
陈艾佳有点酸溜溜的,上下飞快打量了一遍江慕洋,眼前浮现的却是两人被抬出来的时候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
“对,那就是个混蛋。”陈艾佳笑呵呵的,装作很无意地道,“可能有时候为了救人,他的方法过于简单粗暴了一点,但心是好的。”
江慕洋恨恨道:“就没见过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你知道吗,当时打开一个小通风口之后,他就跟扔麻袋一样把我从通风孔往外塞,哼,要不是知道一个人在黑暗里没法生存下去,我怎么可能管他?”
这女人聪明至极,知道陈艾佳必然心里不舒服,但要是解释起来,既显得她好像心里真的有什么,又显得太小家子气。
就算两人有什么,那也用不着对陈艾佳低三下四,江慕洋比她一点儿也没差!
所以,她挑着自己觉着最恨的地方拿出来说。
可她这么一说,陈艾佳反而更不放心了。
塞过去的?
怎么塞过去的?
那么点缝隙,难道他还能拖着塞过去?而且,那也不叫塞啊。
看看江慕洋换上一套病号服也长的惊心动魄的笔直的腿,陈艾佳若有所思。
安雅从外头进来,往手术室里看了一眼,担忧的眉头紧锁,没几分钟,两位大明星也来了,她们刚才在过道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下,拒绝了记者的采访,刚有了一点力气,就上来看结果。
医生说,就是伤口感染,本来不至于那么快就把那么壮硕的一个人打倒,但密室里的空气中夹杂的粉尘太多了,自然会加速杨长峰的发烧情况。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她们担心在爆炸中受到了内伤而没有诊断出来,所以没亲眼看到杨长峰醒来,她俩可不敢放心。
江慕洋自然是认识这两位明星的,知道她们现在在陈氏集团旗下,但这未免对杨长峰太在乎了吧?
人家老婆还在这呢,她俩跑上来干什么?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一个是不美的让江慕洋担心的,这么四个人凑在一起,勾心斗角免不了吧?
没想到的是,赵小刀直接问道:“还没出来吗?怎么这么慢,急死人了要!”
陈艾佳拍了下赵小刀的手,道:“已经醒来了,刚嚷着要打麻药,放心吧,没事的。”
敌视地看了一眼江慕洋,马斯薇在一旁坐下,人憔悴的很,手上还有一块磨破了皮,她也没在意,用创可贴随便贴了一下,眼睛盯着手术室的灯,没看到人,她没法放心。
虽说俩人没那么好的关系,但想想自从认识杨长峰以来,直到现在两人似乎只是淡如水的交往,可马斯薇觉着很安心,她在娱乐圈里防备心算是最强的,但对杨长峰的戒心越来越淡,她自己知道这是在玩火,可就是没法戒备起来。
赵小刀说过,那家伙要敢爬上她的床,她就敢往怀里钻。
马斯薇又何尝不是,那家伙霸道的很,在公司里是主心骨,几乎所有人都服他,她跟小刀同学自然也是一样,而且,她俩看得明白,安雅和那两口子之间的关系可神秘的很,甚至她俩还发现,陈艾佳不但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职场上很得意,情场上也很美满,这是她放心的第一个重要因素。
另一个重要因素在于陈艾佳的态度,她并不反对,似乎是在默许,这让马斯薇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经历居然让她那么“大度”?
陈艾佳很在乎杨长峰,但两人还没有到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他们也在慢慢互相融合,从这一点上来说,一般的情况是无法解释陈艾佳那种行为的,马斯薇很好奇。
她觉着自己可能会在这种平静甚至平淡的环境中沦陷。
可现在又多了一位美的不像话的女人,未婚,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经历了生死关头,马斯薇有一点担心,这个看上去最有包容的美貌和气质的女人,她恐怕不是陈艾佳那么“大度”的人。
江慕洋地位太高了,身份决定她的强势姿态,马斯薇担心的是,江慕洋一旦加入,她还能有一点空间吗?
这不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有点类似最亲密的知己之间的那种彼此的依赖,马斯薇依赖这种不用担惊受怕的感觉,她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只要陈艾佳允许,她可以悄悄地在这个环境中一直生活下去,这不是寄人篱下,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看了一眼小刀,马斯薇微微一笑,别看这个女人似乎没心没肺的,她绝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在她心里,恐怕这会也矛盾至极吧。
以赵小刀的地位,追求的大把,社会各界的都有,她不缺乏追求者,但她的危机感,马斯薇绝对相信,一点都不比自己少。
在陈氏集团,这么几天了,她俩不用接通告,不用忙着应酬,住在陈艾佳家里,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吃什么。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赵小刀是最向往的,她是拼命的演员之一,可她并不是享受那种拼命的感觉,她别无选择而已。
如今有这样宽松的生活环境,她会舍得离开?
只不过,她心里那种坚决要留下的心态还并不坚定,有一种留下也行,离开也可以的随意的想法,而且,她现在没往更多的事情上去想,或许她还需要一个契机。
在每个人脸上都赚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身上,马斯薇目光有一点萧索,她不禁在想,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