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的路上,杨长峰突然想到那天早上不是有人拦截过吗,那小子的手机现在还在口袋里呢。
把手机递给陈艾佳,杨长峰让她托人查一下这个人的社会交往。
陈艾佳心情有些不很好,接过来后看了看,很贵的手机,八千多呢,最流行的那种,看起来那些人还是有一些钱的,应该不是没有身份可找的。
但这都好几天呢,找还有用吗?
有了别的事情转移思绪后,陈艾佳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奇怪地问杨长峰:“你怎么才想起来?”
“小事情,没太关注,我估计是对公司有心思的一些有钱人,很可能就是跟公司打过交待的,甚至包括现在业务上有往来的那些公司,多注意一下公司动向,其实都可以知道到底是谁了。”杨长峰说着。
安雅忽然道:“有可能是盛世的人,他们现在很需要我们的资金投入,他们想救市,不过,他们手里没钱,又从别的地方拿不出来钱,银行已经不给他们贷款了,我们算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陈艾佳奇道:“就是那个文化公司吗?”
“嗯,那个文化设计公司,他们现在想得到一大笔资金,帮忙稳定他们股市,另外,他们很需要一大笔钱来保证他们那个娱乐公司的发展,不少明星已经跳槽去京城了,那个老板很着急,前几天还干出雇人威胁几个明星,结果被人家差点告了,很可能就是他们,为了钱,这些人现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安雅有些笃定,不是她不想别的原因,而是这个原因太充分了。
陈艾佳道:“那就不要给他们投资,切断往来好了。”
杨长峰想了想说:“别急,一会我带张保德过去看看,如果真是他们,那好办了,我们也不要他们什么,就盯着这个公司,我看是能发挥不错的作用的。”
安雅大概一介绍这个公司的现状,杨长峰就明白了,难怪安雅认定是他们,除了这个盛世公司,再没什么目标能比他们更有劫持了陈艾佳,获得一大笔资金投入的理由更好了。
当然,这不能排除公司内部一些人想翻身,把他们贪污的钱又拿回去的想法,人为财死,这些人也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现在查出那帮人的来头很重要,这个电话里保存的东西可不少。
车到公司门口,陈艾佳有些不安,下车的时候说:“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不是很好,今天可能会有什么事情。”
那不要紧,看看站的笔直的退伍战士,杨长峰完全可以相信,有他带着保安部,谁来闹事都不要紧。
他最怕陈艾佳的母亲来找,陈艾佳心里恐怕一定会很为难。
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正这么想着,前厅里的女孩过来为难地汇报,说陈总的母亲来找她了。
没几个人不知道陈艾佳的家庭组成,这些前厅的女孩们都是心思很乖巧的女孩子,那个女人一身洋气,跑来在这等陈总,为什么不去家里?
恐怕是没什么好事情的,看那个女人一口洋腔洋调,这几个女孩都觉着很讨厌。
你又不是不会说普通话,装什么呢。
陈艾佳眉头剧烈跳了几下,回头对杨长峰说:“你跟着我去,我看她能安什么好心。”
杨长峰道:“别的事情我不管,要抱着害人的心来,我可不管是谁,扔出去都是客气的。”
陈艾佳微微一笑,道:“好。”
前厅里,穿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多,穿着高跟鞋,一身米色女士西装,手里挎着LV包包,身边跟着一个混血男孩,十二三岁大小的年龄,打扮的很上档次,看着前厅的人很是不屑地撇着嘴,想来是对工作人员带着居高临下的心态俯视的。人家是外国人,是资本家,对无产阶级当然是看不上的,这是天生的。
进门的时候,陈艾佳告诉杨长峰,那个女人现在好像不但是东太的高管,还有一家自己的什么公司,是和好莱坞打交道的,那个洋人如今成了全职的艺术家好像,家庭收入不错。
不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他们走他们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谁也别打扰谁,要不然,别怪我们不会客气。
杨长峰走到门口就再没过去。
陈艾佳走了两步,站住,淡淡道:“你又回来干什么。”
女人挺激动的,拉住到处乱跑的混血小男孩,张了张嘴,眼睛里倒还真有一点惊喜,叹道:“好多年没见到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上班的人快步冲上楼梯,这种事情别打听的好。
苏副总看了两眼,也走楼梯去办公室了,这是老板家里的事情,听说老陈总也回来了,想来现在有一场争斗了,不过,这女人带着跟洋鬼子生的孩子回来,她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回来,谋算公司那倒还有理由,还可以说是为陈艾佳争取利益,带着这么个孩子,她又是那种身份,她想干什么?
苏副总心里冷淡,她看不起这种女人。
陈艾佳淡淡道:“感谢你的毫不留情,把我们逼到了自力更生的地步,我谢谢你。但如今我们市敌人,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我,以后,不论公事还是私事,你再出现在我面前,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送你进去的。”
小男孩忽然张嘴嘟囔了几个单词,陈艾佳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另外,管好你的孩子,在我们国家,长这么大的孩子如果没有教养,社会会教育他们。”
女人嗔道:“这是什么话,他是你弟弟,他叫保罗??6??1托克??6??1李,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要这么不友好——保罗,你应该叫她姐姐,不要这么不礼貌,好吗?”
然后,女人道:“我没有和你吵架的打算,实际上,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不是吗?”
杨长峰捏了下陈艾佳的手,很冰凉。
但她并没有心潮澎湃,整个人冷的像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