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逸本就是无拘无束的神医,他不喜欢被官职束缚,索性辞去太医一职,做回那个乐善好施的安神医。
尹岩和佘婉都还在江南,梁清歌不忍让长辈来回劳顿,便决定和安君逸回江南探望他们,安君逸回来与二老还未正式见过面。
安君逸一行人准备好马车就开始启程回江南,李麒麟和沈小柒还未曾到过江南,也跟着安君逸一起,顺道看看江南的风景。
“娘亲,我们回去看爷爷奶奶吗?”尹爵勋站在马车的凳子上,大圆眼正好奇的看着沿途的风景。
“嗯,勋儿是不是想爷爷奶奶了?”梁清歌手一直护着尹爵勋背后,确保他能站稳。
“嗯,爷爷奶奶回江南好久了。”尹爵勋歪着小脑袋想要计算尹岩和佘婉离开的时间,可算了一会无果,只好用了个好久代替。
尹爵勋玩了一会就开始趴在梁清歌怀里昏昏欲睡,梁清歌将尹爵勋放在对面给他盖好被子,将特意设计的护栏翻上来,让小家伙免去摔下来的可能,安君逸在一旁默默的将梁清歌细心照顾尹爵勋的场景记在心里,等梁清歌弄好坐回安君逸身边,他把梁清歌揽入怀里,梁清歌没有推开他,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让你受苦了,这三年。”安君逸说着手臂收了收,将梁清歌搂紧,怕她跑了似的。
“没有,我这过得风生水起,倒是你,受了那么多苦,真是让人心疼。”梁清歌只要一想起安君逸遇到雪崩差点遇难,躺了快两年才醒过来,又被佘蔓下蛊,心里就跟有针扎一样疼。
“我没事。”安君逸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含着太多的困苦。
“勋儿出生的时候,我痛了三天三夜,喊得嗓子都哑了,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当时我想到你生死未卜,我不管怎么样都要为你留下个血脉,就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好在后来我和勋儿都没事。”梁清歌依偎在他怀里,细数着他不在的两年发生的重大事情。
安君逸听了,紧紧的抱着梁清歌不知该如何安慰梁清歌,想到他差点失去她,心里就发毛。
一行人慢悠悠的游山玩水,到达江南已是半月后,一路上山魏开始慢慢和大家熟络起来,没有出发时的那般拘谨。
山魏独自骑着马走在马车队伍前,其他都是成双成对,就他一个孤家寡人,而且他出门骑行习惯了,让他窝在马车里,实在憋屈。
尹岩和佘婉自收到书信开始就日日期盼着安君逸和梁清歌的到来,可算盼到了,二老抱着尹爵勋,拉着安君逸聊上半天,恨不得把安君逸不在这两年和他没说话的话,一股脑的补上。
梁清歌带着其他人在院里转悠,让大家熟悉环境。
佘婉拉着安君逸的手,说到尹爵勋的出声,语气里尽是自责。
“还好清歌坚强,要不然为娘可真没脸面对你。”佘婉说着泪眼婆娑。
安君逸失踪后,梁清歌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起初她时常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碧羽整日守着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佘婉二老也省心,想着等梁清歌身子养好再做打算。
等到夏天炎热,碧羽不得已把梁清歌身上的被子拿走,那孕肚也就明显了,卧床也是藏不住了,梁清歌就开始犯愁,先前梁清歌孕肚明显后就装病卧床,都是趁着夜里无人才让碧羽搀扶着在院里活动,院里的人也都不知道梁清歌怀孕,只是以为她大病初愈,虚弱得紧,只能日日卧床,可现如今该怎么掩饰。
梁清歌还在未如何掩盖孕肚发愁,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没注意到佘婉何时进屋。
佘婉下午她约了人喝茶,便早些来看看梁清歌,刚进门就看到梁清歌抱着个大肚子,坐在床边唉声叹气,吓得她脸色发青。
“清、清歌,你这肚子怎么回事。”佘婉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梁清歌这肚里装的是孩子,问的是谁的孩子。
“啊!娘,娘,你怎么来了。”梁清歌惊慌失措的想要拉扯身后她靠着的被子来遮挡她的肚子,可拉扯几下没有成功,急得她快哭出来了。
梁清歌今日精神状态好,便让碧羽去厨房给她拿些甜食,院里没有人,可没想到这个时候佘婉来了。
“你这肚子是谁的孩子?”佘婉想到梁清歌被人掳去一个月,梁清歌和安君逸这还未入洞房就被掳走,心里对这个孩子的父亲持怀疑态度,脸上的神色也不禁严肃起来。
“是师父的孩子。”梁清歌被佘婉怀疑,着急的眼眶发红,她知道自己大婚之日被人掳走,闹得沸沸扬扬,声誉受损,可面对长辈的质疑,心里不禁委屈。
“你,被人掳走一个月,回来就怀孕了,这让我怎么相信孩子是巍儿的?佘婉虽疼爱梁清歌,可这来路不明的孩子着实让她不得不怀疑。
“娘,真的是师父的孩子,我和师父未成亲之前就已经怀了,掳走我的是师父的师兄,他是个断袖。”梁清歌听到佘婉的质疑,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也顾不得自己与安君逸未婚先孕的羞怯。
“白溪桦,他当真是断袖?”佘婉之前就觉得白溪桦过于美艳,那美艳的容颜让女子瞧见都嫉妒,加上他和安君逸的关系过于亲密,已经超出普通师兄弟的界限,佘婉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白溪桦喜欢她这个还未开窍的儿子,特别是他每次望着安君逸的眼神,温柔又专注,里面那波涛汹涌的爱意,连她这个事外人都动容。
“他爱师父,娘是知道的。”梁清歌从佘婉脸上看出了她对这件事并不是无所不知,恰恰相反,她比白溪桦本人知道的还要早。
“哎,你先下去吧!”佘婉让陪着她身边的丫鬟回避,过去坐在梁清歌身边拉着她的手。
“当初,我确实知道白溪桦喜欢巍儿,可是我谁也没敢告诉,四年前蔓儿哭哭啼啼跑过来,告诉大家白溪桦喝醉酒侵犯她,我知道这不可能,一直等着他出来为自己辩解,可他迟迟不出现,也让蔓儿愈发有底气,当时她闹得厉害,我想要是白溪桦从此消失,或许对巍儿也是好事,这般巍儿就可正常娶妻生子,我也不用担心巍儿被人说三道四,可没想到你们大婚之日他竟突然出现,还把你掳走,让你染上寒毒,这巍儿又去寻药失踪了,这都叫什么事。”佘婉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梁清歌手背上,梁清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默的听着佘婉说话。
“我以为巍儿和你在一起,这事也就翻篇了,可怎么就把你也牵扯进去了,巍儿这几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愿意成亲。”佘婉抱着梁清歌哭得稀里哗啦,心里的秘密第一次说出来,眼泪就像那决堤的河水泛滥成灾。
“娘,师父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梁清歌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哭得快要背过气的佘婉。
梁清歌怀孕的事,佘婉后来告诉尹岩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大家就开始期待着小生命的诞生。
佘婉找来大夫给她开了些补身子的汤药,日日亲自熬制,命人送过去给梁清歌服用。
像往常一样,梁清歌睡前喝了佘婉命人送来的汤药,可夜里突然疼痛难忍,“碧羽,我肚子疼。”梁清歌安抚的摸着肚里乱踢的孩子,她的羊水破了,床上湿了一滩,碧羽急急找来产婆。
“早产儿,这才八个月怎么就生了。”佘婉听说梁清歌要生了,披着外套就赶过来。
“夫人的汤药里多了一味药,变成了催生药了。”碧羽把大夫也找来了,大夫把脉后又验了那半碗还放在桌子上的汤药得出结论。
“多加了一味药?我让人按照你的配方给她熬的汤药,怎么会多加一味药,”佘婉亲自熬制,药都是大夫抓好交予她,又怎么会多了一味药?
“你可曾在药里加了东西?”佘婉厉声质问送药的贴身丫鬟。
“奴婢没有,夫人,奴婢忠心耿耿的伺候您那么多年,绝无二心,怎么会往少夫人的药汤里加东西,请夫人明查。”那丫鬟吓得扑通就跪在佘婉面前,边说着边磕头,额头上都嗑出血印子了。
“你先起来,待会嗑晕过去了,我也是问问你,没有怪你。”佘婉也是看中这丫头老实,才敢留在身边,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佘婉伤神的想着所有可能性。
难产,情况不容乐观,产婆都差点以为这母子可能真的要随着失踪的丈夫而去了,告诉外面急得团团转的尹岩和佘婉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碧羽当时听了吓得腿软,差点哭晕在尹岚怀里。
好在梁清歌意志坚定,在佘婉和碧羽轮流陪同说话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微弱的意识,最后化险为夷,顺利生下尹爵勋,母子平安。
佘蔓从下人们口中得知梁清歌怀了孩子,气得在屋里骂骂咧咧,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梁清歌怀里的孩子踹死。
她暗中找来催生药方,想要对梁清歌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可总是找不到机会,后来与佘婉聊天得知她亲自熬制药汤给梁清歌服用,便偷偷看了药方,找来一味寒气十足的药,借给佘婉请安的借口拖着佘婉,让她新招来的丫鬟偷偷混入厨房往梁清歌的药汤里放入那味药,事成之后,将那新丫鬟偷偷处理,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佘婉派人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到放入那味药的人,最后也随着梁清歌母子俩的平安无事而不了了之。
这事成了佘婉心里的一根刺,她每每想到自己差点害了梁清歌,心里的愧疚就愈深,也就愈发对梁清歌和尹爵勋宠爱,想要借此弥补心中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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