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和小虎把人家的两个孩子揍了个乌眼青,苍海也不是那种惯着孩子的人,于是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人?”
濛濛气鼓鼓的说道:“他骂人,骂我是没娘的娃子!”
苍海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原本心中的气便消的差不多了,张口对着濛濛说道:“那打人也是不对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苍海根本心中就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有人对着苍海说这句话,以苍海的性子,这人估计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别说什么孩子怎么样怎么样的,就算是孩子不知道这话怎么样,那这样的话也是从大人的嘴里听到的,也是大人背后说的,你犯了人家的忌然后挨了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心底苍海认为濛濛揍的好,当然了,这话是不能夸出口的,不合适。
这时老师说道:“濛濛的哥哥,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孩子因为一个玩具起了争执,后来两人就相互推了起来,当时孩子多,当堂的老师一时不察,等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老师也没有看到谁先打的谁,恰好视频也没有录到两人,不好判定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老师,我们家了孩子是不会选动手的,一定是那个孩子先动手的”中年妇女话语中带着一股子蛮横。
苍海面无表情的看了这个中年妇女一眼,然后冲着濛濛问道:“谁先动的手?”
“他?他揪我的辫子”濛濛伸手指着小男孩说道。
“我没有!”小男孩也理直气壮的。
虽说苍海护短,但是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判定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因为两个孩子可能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小孩子对于动手的概念不太一样,有的孩子认为踢打才是动手,有些认为推桑就算是动手了。
像是濛濛现在就认为男孩子拉她的辫子就算是动手了。
总之只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在苍海来看来真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两个小孩子打架,又没有打出什么毛病来,也不至于这么纠结,相当年苍海小的时候和人干架,一般老师拎进办公室训上一顿,然后双方的家长来了,客套了一番,把自家的孩子训几句就带回去了。
也没有现在家长那么多事,还真当你家的娃子是什么小王子小公主了,也不瞧瞧你家的祖坟上冒王气么?你自己都是个普通家庭,却要把孩子养成别人碰不得的王子公主,不扯淡么!
对于家长来说这么大点的孩子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都明白今天这两孩子动手了,指不定第二天两个孩子又勾肩搭背的了。
不过很显然,苍海乐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家妇人不乐意,可能在妇人看来自家的孩子是个宝,干什么事都是自家的孩子对,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自家的孩子。又或可能有其他什么目的,就是不准备这么算了。
“你看把我们家两孩子打的,今天这事情你们要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不算完!”妇人理着自己的一双胖手,摆出了一副气吞山河的气势,双手划了两圈抱在胸前,微微的抬起了下巴。
苍海一听心下不由的冷哼一声,然后冲着妇人说道:“那你想要个什么章程?”
“赔钱!我两个孩子看病不需要钱啊?没有个五千块,我和你们没完!”妇人望着苍海以一种猫看耗子似的目光,冷冰冰的说道。
“嘿嘿!”
苍海一听不由的乐了:“五千块没有,你爱上哪告上哪儿告去!原本就是两孩子打架,我也不知道大人跳出来干什么”。
“你家的孩子打伤了我家的孩子!”
“好像这俩孩子的脸上没有伤似的!”苍海说道。
“你家的孩子算个屁!”妇人直接耍起了泼来,从板凳上一下子蹿了起来,伸手指着苍海大声说道。
“把你的手给老子挪开”苍海冷冷的说道。
老师一看,立刻把妇人给拦住了,很快外面又涌进来几个老师,大家纷纷合力把胖妇人给拽到了一边。
苍海伸手轻轻的在濛濛和小虎的后脑勺上一拍:“回去上课去,站在这里看什么?”
濛濛和小虎看了苍海一眼,然后两人撒开了腿便往办公室外面跑。
苍海支走了两个孩子,然后拎了一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望着那个上蹿下跳的妇女,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妇女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不是骂自己似的。
如果了解苍海的人现在一准知道苍海是真的火了,这时候如果不是一帮人拉着那妇人,那妇人如同还像刚才一样凑到苍海面前指着苍海的鼻子骂,苍海的大耳刮子早就扇过去了。
苍海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这种圣姆婊风度,在苍海看来他揍不揍人只取决于对手是不是个贱人,而贱人是不分男女的,也不分长相的,所以女人犯贱的时候苍海照揍不误。
笑眯眯的看了好几分钟,苍海不得不佩服这些个泼妇,跳着脚骂人都不带喘气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妇的两个孩子跑的没有影了,就在苍海正准备要动手踹人的时候,突然间门口响起了一阵炸雷似的声音。
“谁特么的打了我娃!”
苍海一转脸,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壮实的汉子,差不多一米七左右,身量不高,但是人看起来相当结实,而且满脸横肉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像是个好惹的人,十有八九就属于村霸这一类人物。
“爸,就是他!”
大个男孩伸手指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苍海大声说道。
“是你家的娃儿打了我娃?赔钱!”壮汉揉着双拳便奔着苍海这边的走了过来。
当这位走近了苍海的时候,突次间脑子里升起了一副图画,瞬间让他有点儿迷糊了,原来那种气势汹汹的架式也弱了三分。
苍海根本无惧这位的二杆子气质,就像这样的,苍海有信心最少不会成为那个光挨揍的人。
同时心道:不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都掉钱眼里去了。
轻轻的捋了一下袖子:“今儿你想怎么着,老子苍海就陪你们公母俩玩玩!”
“苍海?!”
汉子立刻脑子里的画面和现在苍海的模样重合了,汉子突然间脚步一顿,然后仔细的打量起了苍海:“你是苍海,以前光明小学三年级二班的那个苍海?”
苍海一下子被汉子给弄愣住了:“是我,我们以前认识?要不,是同学?”
汉子一听还真是苍海,不由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心道:我特么怎么觉得这气势那么熟呢,还真是啊!
“我们不是同班同学,我是四班的,我叫杨兵,杨树的杨,士兵的兵,你还记得我么?”
汉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恶狠狠变成了笑容满面,一下子弄的苍海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不住的在脑子里搜索着杨兵这个人,可惜的是任苍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关于这位杨兵的任何片段”。
杨兵这边眼巴巴的望着苍海,见苍海的脸色便明白这位把自己给忘了。苍海可以忘,但是杨兵可不敢忘,因为那时候苍海差点把这位给打死,起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杨兵那时候骂苍海娘跟人跑了。
杨兵这人在遇到苍海以前一向都是欺负人的,但是被苍海按在地上一顿猛擂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了。
他本能的觉得苍海真的想打死他,并且十分确定如果最后没有人拉开的话,苍海能把自己捶成尸体。
因为当时苍海的样子太怕人了,别人打架那最多也就是发疯,红了眼睛失去了理智,但是苍海那天捶他的时候,杨兵明显感觉到了,苍海一拳拳都到劲儿,而且两只眼睛平静的如同一汪深不可见底的潭水,平静无波没有一点愤怒,就像是一个屠夫正拿着刀在杀猪一样,这样的冷静吓的杨兵彻底胆寒了。
当一个人认为另外一个人要把他打死,并且自己还打不过的时候,那肯定是要避开的,所以苍海记不得杨兵也算是正常。人生只有几次交集还在二十多年前,苍海要是能记得才怪呢。
况且小学那时候对苍海嘴欠的也不是杨兵一个,苍海揍的人海了去了,就算是高出一头的孩子,苍海都照揍,凭的就是一股子就算是你弄死我,我也要咬下你一块肉的狠劲儿。打遍了整个小学,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打了几乎整个三年级一年,弄的整个小学都没有学生敢当面在苍海面前炸刺,包括高年级的,谁都怕打架不要命的苍海,加上苍海的年纪打死人也就打死了,所以苍海小学无人敢惹。
这么多人中想记得杨兵这个不出挑的也不太可能。
“对不起,我还真记不得了!真不好意思”苍海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
“没事,没事,我还说有机会去拜访一下你呢,只不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上门”杨兵随手拉了一张椅子,骑坐在椅子上,双手扒住了椅子靠背,就这么示意苍海坐下来聊。
苍海挺无语的,只得坐了下来。
其他的人就更无语了,原本拦着妇人的几个老师像是被谁点了定身穴似的,目光虽然望着苍海和杨兵这边,但是手还保持着拦着妇人的架式。
妇人也傻眼了,突然间听到了老公的声音,妇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战斗力上升了三成,正准备一文一武和自己的老公打个配合,挠苍海一个满脸开花的时候,发现自家的老公学了变脸,一下子和对手化敌为友了。
汉子这边也不想化敌为友啊,但是不化不行了,他对于苍海的性子太了解,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变,但是本性是不会变的。
那个凶狠的苍海只可能藏起来,而不可能没了,更何况苍海现在混的还有头有脸的,县里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性子变懦弱了,如果不更张扬都算是谦虚了。
而且以汉子家庭状况,根本没有法子和苍海这种人玩,汉子知道,苍海这样的就属于是以前的乡绅,而自己就是土棍二流子,苍海这样的县里公检法都能说的话,而自己这样的连乡亲们都嫌,那要办自己根本就不用编借口,现成的!
办了自己之后,说不定还有乡亲们给公安机关送锦旗,汉子哪里能不知道这一点。
再加上汉子算是怕苍海都怕成了阴影,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和苍海打什么擂台,更没有心情讹钱。
”过来,婆娘,这是苍海,也算是我的小学同学,以前我俩的关系还算不错……”汉子冲着自家的婆娘招了一下手。
几个劝架的老师都要捂脸了,个个心道:人家都想不起你来了,你还说关系不错,这不错在什么地方?不错到记不得了?
婆娘现在也不疯了她太了解自家的老公了,论聪明比她可聪明太多了,于是老实的和苍海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拉了个凳子坐到了汉了的旁边。
苍海心道:还有这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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