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石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就像酒醉之后的那种状态。
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大脑里完全是一片模糊,仿佛有许许多多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却不能把碎片一样的记忆拼凑成完整的图像。
到后来,还是包厢里的气味提醒了他,他这才想了起来,包厢里还有一个旅客,是一个叫樱子的日本女孩。
刘三石继续寻找着记忆当中的东西,他有一种感觉,他和樱子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是很不愉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往樱子的铺位上看了看,上面已经空了,从迹象上看,樱子可能已经离开了。
又低头看了看铺位的下面,樱子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樱子呢?她到哪儿去了?”刘三石忍不住问了一句。
列车员迷迷糊糊的看着刘三石,反问道:“谁是樱子?”
刘三石说:“就是我对面下铺的那个女孩。”
列车员这才明白过来,刘三石所说的樱子,是一个叫殷桃的女孩。
现在购票实行的是实名制,列车员从她的车票上看到的名字是殷桃。
之所以记忆的那么深刻,是因为这个名字跟一个影视明星完全重名重姓。
列车员说:“你说的是殷桃吧?她已经下车了。”
“殷桃?”这一下轮到刘三石犯迷糊了,“你说的是这个铺位的那个女孩吗?”
列车员点了点头。
“她不是叫樱子吗?”
列车员说:“这个我不知道,她的车票上登记的名字就叫殷桃。”
刘三石心里想,樱子这个名字可能是她的别名,殷桃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也不对!
车票上的名字,是按身份证上的名字显示的,也就是说,樱子的全名就叫殷桃,可她是日本人,日本女孩,是不可能叫这个名字的。
日本人的全名没有两个字的。
难道,她的身份证是假的?
她为什么要使用假身份证呢?
刘三石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还是把樱子的踪迹问清楚了要紧。
“这个叫殷桃的,是从哪儿下车的?”
列车员说:“从石家峪火车站。”
刘三石又问:“她买的车票也是到石家峪火车站吗?”
列车员说:“不是,她的车票的到站地是京城。”
这就奇怪了,她买的是到京城的火车票,为什么要在石家峪下车呢?
这个举动,应该与自己大脑里那个不好的感觉有关系。
列车员离开之后,刘三石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包厢里仍然残留着樱子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百分之百是化学物品的味道,刘三石敢肯定,这种香味是从樱子面部涂抹的化妆品里散发出来的。
而这种香味,是迄今为止,刘三石闻到过的所有化妆品当中,唯一可以接受的香味。
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捯,刘三石又想起来了,樱子后来又给他做了按摩,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算了,先不想这个事了。
刘三石索性把这段记忆从大脑里清空,专心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联络秦心芳的事情。
火车马上就要进入京城站了,一直到现在,该怎么去寻找秦心芳,他心里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秦心芳给他留的唯一的联络方式,是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号码,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打不通了。
除了这个手机号码之外,刘三石就知道秦心芳家住在京城的某个区,这个区是全国的行政中心,地方可大了,单就这么一个信息,要想找到秦心芳,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三石也想过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公安部门,去查找秦心芳的户籍,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利的打听到秦心芳的家庭住址了,只要能查找到秦心芳住在哪儿,就可以找到秦心芳了。
就算是见不到她本人,至少能了解到她的相关消息。
秦心芳现在到底在哪儿,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把刘三石都急坏了。
可是,要想通过公安部门来查找秦心芳的户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在京城完全是一抹黑,公安这条线上的人,他连一个都不认识,他想查户籍人家就让他查?
更何况,秦心芳住的那个地方,对户籍信息的管理会更严格。就算是能找到公安这条线的人帮忙,级别达不到一定的高度,恐怕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查找。
怎么办呢?
焦虑之中,有一个人的身影突然间浮现在刘三石的脑海里。
这个人叫孙明亮,曾经是全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庆华大学的研究生,主修数学计算专业,和刘三石同一时间进入了秘密训练基地。
在秘密基地受训的时候,孙明亮是他们这个小组的组长,小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他和孙明亮之外,还有一个叫牟学敏的小伙子。
结果,孙明亮和牟学敏都顺利通过了考核。通过考核之后,牟学敏被派到了国外,现在是驻西欧一个国家大使馆的二等秘书。
孙明亮被分配到了国家最机密的机构,现在在这个机构的第七局工作。
刘三石被淘汰之后,从来都没有跟孙明亮联系过,他实在是没有脸面跟孙明亮联系。
可现在,为了找到秦心芳的下落,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
孙明亮所在的单位,其实跟公安部门是一个系统的,对外实行的是统一的编号。公安部为双数,从第二局到第十八局,所有的双数局,都在公安部的建制内。
从第一局到第十七局,则是在孙明亮那个机构的建制内。这两家本是一家,一个管国内的安全事务,一个管国际上的安全事务。
孙明亮所在的第七局,又是这个机构的中心局,保密级别非常高,调阅保密档案的权限自然也就很高。
如果能找到孙明亮,让他出面去查找一个人的户籍档案,应该不成问题。
眼下刘三石还面临着两个难题,一个是孙明亮的手机号码。刘三石的手机里,并没有孙明亮的手机号码,不是他不想储存,是纪律的约束。
像孙明亮这种身份的人,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存储他的手机号码。
刘三石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跟孙明亮联系了,对他的号码早已经生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想起来。
就算是想起来了,他仍然面临着另外一个难题。
孙明亮的工作性质,经常会执行任务。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会把手机卡抠出来,需要打电话的时候,再把手机卡装进去,打完电话,重新把手机卡抠出来。
这种时候,他只能联系上别人,人家根本联系不到他。
这些,也是出于纪律方面的约束。
孙明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有三百六十天都在执行任务,要想联系到他,除非有吃屎能吃出金豆子那样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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