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之前是个小亭子,这旁边都是水,我之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
见月记得这里,当初这里的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百年长清,现在好了,就剩下几棵搬不走的水底大石头了,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看到,水池边雕刻着木雕都只剩下了一半,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的东西还剩下多少。
见月必须承认,温府无人做主之后自己是打过自己的主意的,但是等自己有那个主意的时候,温府里面的东西就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基本每家每户都有那么几件属于温府的东西。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少爷喜欢这里,少爷喜欢这里是因为小姐喜欢这里,小姐喜欢这里是因为温公子喜欢这里,而温公子喜欢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里,虽然后来他走了,小姐少爷都很少来这里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这里,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巧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月,这里已经很少有人进来过了,你若是平日里无事就来看看我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好好说过话了,今天这么黑了,我送你出去吧!”
见月答应的很痛快,但是天知道见月什么时候会再来这里,自己要不要变一变自己跑步的路线,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见月一路跑回了酒楼里,洗漱了一下,见月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因为疲惫,见月在夜里睡的很是安稳。
第二天依旧是元气满满的一天,见月起了个大早,从钱袋里分了大半的银两,又找了几块上好的布料卷到一起,用包裹包着送到了王家。
再进王家,见月才报了姓名就被人带着领了进去,王家已然改头换面了,之前那些不知道品种的花草植被,现在都是一色的竹子,四边的长廊都换成了墨黑的,还有庭院居所,一色的都是墨黑,看着庄重高雅了很多,虽然是有些单调,但是见月还是挺喜欢这样的配色的,简单却高贵。
丫鬟看着见月喜欢,插嘴说是夫人想的点子,看着一脸的骄傲。
小大姐姐,她已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路过一所院子,依旧是朱红色的布局,里面一个人披着长发在院子里胡乱的走着,听到声音抬起头笑了一下,而后继续乱走着,那是王家大公子王知墨,看样子传言是真的。
穿过六道门,见月见到了王小二,光着上半身锯着木头,旁边是半个初具模型的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装东西的器皿。
看着见月过了,王小二笑嘻嘻的放下东西走了过来,迎着见月到了屋子里面。
“是个婴儿车,过几天要走了,想给姐姐做点什么,只是第一次碰木匠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
看不出来这是第一个做木工的,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半老手了。
王小二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见月已经坦然的看待这个问题了,就像现在自己已经不讨厌王小二那副笑嘻嘻的嘴脸了,毕竟如今的自己也是这副样子。
棱角尽数被磨平,周遭柔和。
“见月啊,刚送过来的糕点你快尝尝。”
小大姐姐也在屋中,见月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放了半块到嘴里。
熟悉的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和当初的老板娘王知棋送给自己的那一块糕点一模一样,不是说关门大吉再也不卖了吗?
“真好吃。”
见月是真心的,对于食物,见月永远都是怀着崇高而尊敬的心对待的。
“也是巧了,这糕点本是再也吃不到的,但是这近些日子馋了,就是想吃这个,难为了小二去外面寻了好些日子,虽然那店是关门了,但是小二替我把店里的人都寻了回来,这不准备了好些日子,这是第一笼,你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
“谢谢小大姐姐。”
吃货为上,不能不吃。
因为见月还急着回去,所以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小大姐姐还特意送了几步,见月也看不出来是几个月了,只知道小大姐姐看着圆润了很多。
记账算账,美满的一天忽然被打断。
也不知道江宁县上一任的县官怎么了,莫名其妙不见了,很长一段时间江宁县都是附属临县,大半年之后江宁县迎来了一任新的县官,这不,新县官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彻查旧县衙的死因。
收垃圾的车夫,打更的巡游,还有在案发现场居住的人,其中就包括酒楼,当然作为酒楼一员的见月也是浩浩荡荡一群人里面的一员,那天晚上见月看到的事情谁也没有告诉,见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
但是问起来到底要不要说呢?见月不知道,见月打算见机行事。
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应该要学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
在被带走的前几分钟,掌柜的可是拉着一众人交代了好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见月心里还是有杆秤的,再说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见月也不觉得还能查出来些什么。
审案说着简单,但是嫌疑犯一大堆,都时要一个一个的审问的,见月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那一二十个人,昏昏欲睡。
日头已经高照了,来到衙门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可前面还是好些人,估计等排到了自己天也就黑了,见月自己掏腰包买了馒头,盘腿坐在地上慢慢的等着。
竟然还有人带了骰子,这也就算了,毕竟干等不行还是需要娱乐的,但是竟然有人带了论语,那也行毕竟学习也很重要,可是有人带了锅碗瓢盆瞅准时机大声叫卖,这见月就不能忍了。
忍不了怎么办,见月当然是也花钱买了点什么吃,比馒头更香的当然比馒头更贵。
见月边吃边看手里的书,没想到吧,有人能带论语就有人带聊斋志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别的事情。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快,很快就到了见月,见月被一个差役引着到了大堂,里面高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两边六个站姿随意的差役,见月感觉到问话的人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叫什么?”
“丁见月。”
“哪的人啊?”
“九月红酒楼打杂的。”
“我问你是哪来的?”
“华亭县。”
“华亭县?”
县衙眯着眼睛看了见月一眼,然后继续问道。
“华亭县哪儿的?”
“旁边王家村的。”
“胡说,王家村里怎么会有姓丁的人。”
响木一拍,见月差点跳起来,但还是要回答问题的。
“我娘姓王,我爹是后来搬到王家村的。”
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个家被泥石流冲散了,应该也不会到王家村吧!
那都是自己大姐还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自己还不存在呢,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家长得咋样,见月就是听老娘说那个家还是挺宽敞的,家里也挺富的。
哎,要不是因为那一场泥石流,说不定自己还有幸能过上小康生活,也就没有后来和现在的这些子事情了,自己肯定也像小大姐姐一样,怀孕生子发福了。
不,发福是肯定的,但不一定是因为怀孕,还有可能是因为馋的。
“王家村就有一家姓丁的,你说说你家还有谁?”
应该不止一家姓丁的吧!还有姓宋的,姓刘的,姓张的,都是各处搬来的。
“我家还有我爹我娘我姐姐我妹妹我弟弟……”
又是一响木,见月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说具体一点。”
“我爹姓丁我娘姓王,我有两个姐姐丁见山丁见水,两个妹妹丁见风丁见月,还有一个弟弟丁见财……”
“好好好,你刚才说你是九月红酒楼的,让你掌柜的安排两桌饭菜,哦对了,掌柜的应该就在后面吧!那我自己来说,你先回去吧,好了,来宣下一个。”
见月被人领着走了出去,一脸懵逼,说好的审问,结果没有一句与案情有关的事情,早知道如此,见月就不费尽心思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了。
不过那天,掌柜的被带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见月本想打听一下掌柜的消息,却都被衙役粗暴的挡了回去,塞钱也不行,这群人也是软硬不吃,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而别人没有一点的消息,其实也算不上是没有消息,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是扑面而来,传的神乎其神的。
说是对罪行供认不讳,所以当场杖毙,或者是口供颠三倒四不老实,被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用刑之后无力招架,咬舌自尽了,再有人还说他畏罪潜逃,早就不知了踪影,这些消息见月都是不信的,掌柜的也是老油条了,虽然平时有点小气,但是做事情说话还不至于颠三倒四的。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毕竟温竹年二号死的事情和掌柜的也没啥关系,别人也没必要揪住人家不放,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人。
不,也许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也说不定啊!
毕竟,人生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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