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把红布刀。”
不曰无盯着刀子,“眼力”使了点劲儿,“诶呀……”
可就是什么也看不出。
“真是好烦人啊。诶,道长。难道你们抓这个人,除了眼睛,就没有其他方法了么?”
“有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用鼻子闻,有人用耳朵听,只不过我们目前的希望就只有你的眼睛。”
“罗盘呢……我记得有罗盘的吧……”
“罗盘只指阴纬,还不如我的鹰儿……”
“那味道呢?这几天我就感觉这个校园里一股油香,好闻极了,不知道有什么蹊跷。”
“对啊。”大伯笑眯眯的说,“这油味,就是他还在这学校的最小的一个佐证。”
“好吧。”不曰无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盯着麻袋里的红布刀,“盯啊盯……盯啊盯…...我就要盯出一个味道出来……咦……好奇怪的味道?”
“什么好奇怪的味道?”云慕子好奇。
“您有没有觉得这香味中,突然变臭了。”不曰无奇怪的嗅着。
“什么臭味?”
“诶……没有了……”不曰无抬起头,“但是那味道没有了,又转变成刚开始那淡淡的油香。”不曰无奇怪的缩进了麻袋,我再试试。
又过了十几分钟,不曰无好像又捕捉到了那股臭味,“诶?这味道?”
怎么了?旁边的云慕子奇怪道,“你真的闻到什么臭味?”
云慕子还用力的嗅了嗅。
“我怎么感觉我盯着红布刀的时候,有时候能闻到一股臭味?麻袋里的?”
“第六灵时?”云慕子目光闪烁的盯着不曰无,这小子难道这么天才?
“什么第六灵时?”不曰无赶紧问道。
云慕子抓了抓光洁的下巴,“有异人,无法开通天眼,却能用其他感觉代替这项能力。这个完全是自悟出来的法门,我也说不清楚。可能你已经能够看见了,但是因为你天赋异禀,转换视觉为嗅觉,也说不定。这就叫第六灵时,时有时无。”
“好扯啊……”不曰无选择拒绝相信。
“诶……”云慕子摆摆手道,“这杀气和煞气,本就一团坏绕之气,例如你触到阴气感到寒冷,这叫触觉。那么你看不见这煞气的型图,却能嗅见,也不是什么解释不通的。尸气那更加容易嗅见啊,它本来就是臭的。”
“那好。”不曰无一阵欣喜,“我再试试。”
他说完便一头扎进了麻袋。
云慕子复杂的眼神看了不曰无一眼,然后思索片刻,便闭起了眼睛。
约莫又过了十几分钟。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不曰无抬起头兴奋的说道,却只见云慕子也紧闭着眼睛坐在一旁,闻声睁开双眼,像摄出一道亮光,“我也闻到了。”
不曰无见他语气这么严肃,就知道他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看那个女生。”云慕子示意不远处正在踏向女寝的一个女生道,“这味道,就是她发出来的?”
“她发出来的?”
“嗯。这味道好熟悉,我等坐在这里,观察一番再说。你别停……继续训练。”
“哦。”不曰无又扎进了麻布袋盯红布刀,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诶,我又闻到了。”不曰无又抬起眼睛,只见刚刚那个女生又一次的经过他们,朝着女寝走去。
“诶?为什么我抬起头就闻不到了呢?”
“这和五官有关,这叫封一门,是一种香底料。”云慕子道,“这件事确实是容易疏忽,这味道也不是微不可闻。
“但世界上有些观感,是很容易被其他感官掩盖的,例如当味觉、嗅觉、视觉、听觉、触觉同时工作的时候,某种非常微小的观感会被忽略过去,但是当我们随便关闭其中一觉,这种观感就会突显出来。”
不曰无有点不懂:“例如?”
“例如在气味很明显的毒药里混杂了封一门,你只有闭上眼睛,或者遮掉耳朵,才能闻到这毒气的味道。封一觉一,是为封一门。”
“那这个女生身上的气味……”
“哼,是尸油。”云慕子冷冷一笑,“夹杂了‘封一门’的尸油。”
不曰无擦擦鼻子,“你知道有封一门这种香底料,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过这个带着尸油的女生?”
“有两个原因。”云慕子道,“其一,这女娃啊,路线有规律,不一定遇得到。第二个嘛,封一门这种东西因为缺陷很多,例如大量使用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规避掉,几百年前就失传了。
“倒是因为我们是山中的不入世的道家,所以才会几百年来一直传授这类常识,但这类失传的常识太多了,我们也不会一个个都记在心上。”
“啊?”不曰无赶紧抓住红布刀,“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不要了,既然已经发现端倪了,就不要急着这一时。”云慕子闭言一会儿,又说,“为了避免引起警觉,等下我离开后,你再跟上去……就只能全靠你发挥了,晚上我和师弟去你的住处回合,问你要些情况,辛苦你了,小兄弟。”
“诶?为什么是我啊?”不曰无奇怪道,“也是啊,你们也真放心啊,我自己都对自己不放心啊,难道这个女同学是赶尸的?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我怎么跟踪嘛。”
“这个女孩子有蹊跷,还得打探一番才能做决定,看样子这件事还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和师弟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你放心小兄弟,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云慕子道长说完就转过拐角不见了。
“我……”
不曰无虽然收了嘱托,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放目望去,那个女生已经不在视野范围内了。
只听得上课铃声响起,还在四处转悠的同学们都向教学楼跑去,不曰无六神无主,便也只有坐下来盯着红布刀。
反正把眼睛练会了,也可以帮忙的对吧,跟你扯这几句蛋,人家女孩子都不见影子了啊。不曰无做通这个思想工作,便对着红布刀认真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