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罗塔寺.赠秦徕》
贺寿春
腊月天晴气转凉,一游罗塔上高岗。
杉林盖地山山翠,竹尾参天竿竿长。
寺院前门余石墩,佛堂孙老款茶糖。
可怜宝殿存残舍,未免他年不种桑!
(亡前诗)
——
(太公第二次起尸,并且跑到红石与正在红石镇守的贺翊轩队伍遭遇,同时寡咒复活。作者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把这过程写出来。)
“快!快快!!!”
贺隼人带着另外两个人拼命的在去往镇上的道路上奔跑着。
这两个人分别叫贺框风和贺瑜唾,贺框风年龄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是体力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虚弱,跑了几十里路也只是出了点汗而已。而贺瑜唾更加不错,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抱着晕倒的贺知遇依然奋力奔跑。
三人并不孤独,身后是也有五个人抱着小孩子也在奔跑,不过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和李洁宇有的一拼,况且领头的就是李洁宇和秦徕,可见就是山中人无疑了。
再跑了几里地,贺隼人忽地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后面气喘吁吁的拱起单手道:“各位,止步吧,今天各位的相助,隼人感激不尽,但是,还是请回吧。这灾,不想拉各位下水。”
“诶,损人,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混身披着蛇皮一样面目恶心的李洁宇当下挂不住脸,就开骂,“你们贺家要被灭族了,还顾及什么?”
秦徕连忙扯住李洁宇,对贺隼人道:“二少,贺老爷子的意思我们明白,但好歹你们贺家族长在你手里,就让我们送过鬼打汤吧,这大晚上的。”
“哈哈哈哈。”贺隼人仰天长笑,“鬼打汤那有名的阴地我早就知道,若是让你们送过去,那不就把你们扯进来了么?哈哈哈,你们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对我们贺家后代也不好。”
“既然知道那里可能有婴儿等,你还去!”一个老太婆气愤的大骂,“你对知遇负责么!叫你损人还真贴!”
“死在坟里的老太婆!”贺隼人还真不给面子,“知遇能过这关就过,过不了刚好断了这鬼传承,或许也能保其他人的命!你们休得插手!要是你们再跟来,贺知遇这小子不要三婴来,我就掐断他脖子!”
山中人闻言无不怒骂,只有秦徕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出了贺隼人心中的阴恶,怕是真的把这个莽汉给惹到了,赶紧开始打圆场,大叫了一声:“这是贺家的命!由他去吧!如真是天意,只能白白带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山中人自然不依,个个挽袖子卷裤脚的开骂,秦徕叹了口气,道:“如今连云鹤都出动了,和那天?居然也还没分出胜负,我们插手有个什么用!贺寿春或许早就看到了结局,大家都散了吧,好好抚养贺家后人,也算报答了他贺家这么多年来的恩情。”
见山中人都没有退走的意思,贺隼人却是知道多说无益,便头也不回的赶紧向前跑去
身后山中人作势要追,只是看到了前面一股巨大的烟雾平地而起,却是贺隼人扔下了一个什么东西而起的。
众人呆在了原地,脑海里的印象,就只剩贺隼人在奔跑中那一条胳膊奋力晃荡……还有抱着贺知遇的女孩子跌跌撞撞摇摇欲坠。
“大家走吧。”李洁宇吸了一大口气,“贺隼人的性格我知道,我们继续追上去的话,只怕会把他们三个仅留的保命手段都用光,他们是铁了心不会让我们插手的……”
五人心中都莫名一种哀伤,眼看着贺家的火种——那三个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尔后不约而同的望了望自己胳膊上的孩子,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遭遇什么战斗,第一个死的,绝对是自己手里的孩子。
毕竟太匆忙,刚刚从贺家接了孩子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助手,要是有时间能先把孩子们安置一下就好了。
太晚得到消息了。
大家一番犹豫,又在秦徕的劝慰下,也终究一个个的抱着昏迷的小孩子转身离去了。
贺隼人眼看身后的人没有追来,示意两人停下,“不往前跑了,前面就是鬼打汤,去那里保定过不去。”
“那怎么走?”贺框风扶扶眼镜气喘吁吁的道。
“框风。”贺隼人眼睛闪烁不定,“你是我们贺家学历最高的人,也会最有出息,你,想不想活命?”
贺框风闻言变色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隼哥?”
“带着这孩子就是抱着个黑灾啊!”贺隼人单手挠挠脑袋,“你说我什么意思。”
贺瑜唾正气喘吁吁的准备听贺隼人高见,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悚然一惊,连忙抱紧贺知遇向后退去,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想干嘛?”
贺隼人被这女孩子怀疑的眼神一激,恼羞成怒道:“你以为我是为自己着想?你看我这胳膊!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要是有人找我们麻烦,我贺隼人第一个跳出来跟他拼命!可这次是什么,贺瑜唾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事,全家人一起陪葬么?”
贺瑜唾摇着脑袋向后退去,“你休想,知遇……知遇,送出去隐姓埋名就行了,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知遇可以活,不代表别人就必须死,更何况这次是天道。”贺框风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和贺隼人站在了一起。
“你们!”贺瑜唾指着两个男人,哆哆嗦嗦的,当下也知道心急无用,绞尽脑汁苦口婆娑的开始劝道,“只要送过去了,到了镇上就没事了,鬼打汤只是谣言,没有什么阴池的说法。那三个婴儿和爷爷都被云鹤拖住了,没事的,说不定现在就同归于尽了,你们干什么,别过来!”
“云鹤拖住了我爹,婴儿正在过来。”贺隼人一步步逼近,“只要知遇和我哥死了,什么事都没了。贺家以后各过各的,也没必要这样所有的人抱在一起避天灾了,过正常人的日子不好么瑜唾?”
“你这是猜!你怎么知道伯伯和知遇死了,天道会放过我们?”贺瑜唾偷偷的握紧了后腰的匕首。
“试试不就知道了。”
在这尴尬的情况下,贺隼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地拔出腰间的湘军杀人刃向贺瑜唾砍去。
“叛徒!”
贺隼人徒然感到肩部一凉,身后的劲风后至,却是唯一的一只胳膊也不见了踪影,哇的一声痛喝闪到了一旁,只见满身血渍的贺框风手里拿着一把红布刀,正在用衬衣擦拭被血渍染红了的眼镜。
“你!”贺隼人倒在了血泊里,瞪着贺框风狠声大骂,“都说你们这些斯文败类,平日里温文尔雅,没想到却这么阴毒狠辣!”
“大厦将倾,歪梁徒横。”贺框风不疾不徐的道,“出现损哥你这事也不奇怪,走吧,瑜唾,让他死在这。”
贺隼人闻言在血泊里嘶声大嚎:“我真的并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贺家啊!”
贺框风和贺瑜唾捡了湘军刃疾跑而去,徒留贺隼人在冰冷的地上哭泣悲呼。
贺框风和贺瑜唾两人也再无兴致说话,只管往前奔跑,绕小路过了鬼打汤方才舒了口气,相视一眼,都是苦笑一声,只恨被两灾逼的匆忙,没有骑摩托车或者其他工具,不然此时已经到了镇上也说不定。
稍微休息了下,两人便继续向前奔跑,又向前跑了几里路,正是到了一条小河边上,顿时感觉阴风阵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黄泥路上大雾弥漫,仔细凝视,发现前面貌似有几个身影。
两人已精疲力竭,叹了口气,各自苦笑一声,居然坐了下来。
已经看清来人的面目了。
“尽人事,看天命吧。”贺框风道。
“要不是损哥叛了,说不定能够挡住这婴儿。”贺瑜唾说着话,已经能够看到大雾中,三个人影正一步一顿的在正前方走来。
待人影进了,果不其然就是不曰无和贺家那两个老头子,不曰无在前,身后两个老头子搭着他的左肩和右肩。
“哥哥,姐姐,我爷爷刚刚不是跟着你们么?到哪里去了?”不曰无大声哭道。
“这鬼怪倒是还保留着婴儿本性,还不忘消遣我们。”贺瑜唾苦笑一声。
贺框风倒是没说话,在利用丱河和这三婴斗法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这个不曰无是紧闭双眼没什么动作的,倒是身后两个贺家人杀人比较凶。现在前面的这个不曰无倒是开眼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不曰无身后两个老头子先后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无比天真无邪的微笑,“饿了,要吃饭饭。”
——
红石村。
”艹特么,怎么又活过来了!云鹤还能撑多久?“
“开口闭口吃饭。”贺翊轩一声怒喝,“死一边去吧你!”
说着,贺翊轩将插着香的手狠狠地握紧,却见那香光芒万丈,就像一个小太阳,朱鹳颖一声惨叫,身上冒着烟被平推出十几米。
贺翊轩送了一口大气,浑身大汗。
“还好吧。”身后的贺家诸兄弟过来焦急的道,“接下来我来。”
这民灾倒也不是浪得虚名,贺翊轩暗道,丱河对鬼怪的伤害堪比夏季烈阳,平常魑魅被这光芒一照,早就灰飞烟灭,没想到不管是这吊死鬼还是先前的三婴都只是比较畏惧而已。
关键是......云鹤明明把这两灾给镇住了,怎么有活过来了......
“车轮战没用。”贺翊轩抬头看了看天,“云鹤怎么没动静了?都死光了么?”
这音刚落,从天而降一个身影,却是吊着一个脏布帆,起到了降落伞的作用。
贺翊轩几人看见此人赶紧去接住,却见是自己的族人无疑。
“翊轩,上面的阳气已经耗尽了,得赶紧想想办法。”那贺家人已经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浑身皮包骨头,可见此言不虚。
“损哥的意思呢?”贺翊轩捂着胳膊问道?
“损哥不在这里,他回家镇宅去了。”那贺家人道,“我们的意思是……”
那皮包骨喉咙里涌出鲜血,却是说不出后半句。
“什么意思?快说话啊!”
“意思是……”那贺家人指着村子里头,然后倒了下去。
“不行!”贺翊轩马上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毛,“这不是恶上加恶么?我不同意这个做法。要是爷爷在这里,肯定不会认同的。”
“早饭恰里冒?”
“转移!”贺翊轩大喝一声,又是一捏拳头,万丈光芒,暂时将那民灾吊死鬼逼退,对着村里大喊,“有没有道士!我们需要道士!哪个山中人是道士!谁知道啊!”
“翊轩。”身后响起朱鹳颖她妈妈虚弱的声音。
贺翊轩回头,“不要出来,进去!”
“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村里人逃命啊?”朱鹳颖她妈犹豫的问道,毕竟刚开始贺翊轩一直叫嚷着大家不要出屋。
“不行,不能出屋。”贺翊轩道,“天?有目的性,它首要是针对我们贺家的,但是如果被它看见活物,难免会有充饥的想法。”
“诶?”贺翊轩身后贺由新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不远处地上不断抽搐的朱鹳颖,“那我们不是打偏了?你和爷爷到了朱家,结果搞得朱家奶奶起魂,为了吸引太公的注意力,损哥也把太公打到红石来了。爷爷为什么这么做?”
其余几个贺家兄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货。
“什么打到红石来?”贺翊轩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太公自己跑到红石来的,云鹤才追了过来!”
“你们?”朱鹳颖妈妈瞪大双眼,马上猜到了贺尤新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们想用整个村子的人给云鹤做燃料?贺翊轩!你不让村民出屋是为了这个!”
“不是的!”贺翊轩出了一身冷汗,“不是这样的!”
朱妈妈异常激动,拿着一根木柴就狠狠地向贺翊轩劈了过来,“妄我这么相信你们!”
几个贺家兄弟刚想反应,却听见一声尖叫,朱妈妈被一根绳子勾住脖子就要被扯到天上去。
贺翊轩眼疾手快,刀锋一过,那根绳子便被砍断,朱妈妈笔挺的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几个贺家人心里一阵发寒,心中所想果然没错——贺老爷子是要拿红石村的村民……
“咯咯咯咯咯。”
老态龙钟的声音再次响起,仔细一看,却是朱鹳颖又笔挺挺的立了起来。
“我来。”贺尤新将香一插,顿时将那朱鹳颖又是推出数丈远,“不行了,跟太公一样,这家伙居然对阳气开始免疫了。”
“这不是阴魂和僵尸。”贺翊轩苦笑一声,“这是实实在在的阴兵……”
“哎呦……”听到一声轻缓的呻吟,却是那云鹤上下来的家伙已经醒过来了,他左右一看,“怎么回事?怎么还没疏散呢?刚不是说了,云鹤上的兄弟们已经没有阳气了,这会只怕已经死光了!怎么还没把红石村的人疏散呢?云鹤自己要开始抓人了!”
“你说了个屁!”贺翊轩一声怒喝,“云鹤没有燃料会自己抓人?不能关闭么?”
“诶呀,关闭不了,这是妖兽!”那皮包骨站起身就向隔壁的房子跑去,“快去疏散!家族秘史就没见你们认真学过,云鹤一旦苏醒,不饱一万魂不止。”
贺皴宇吞了一口口水,“还以为那是古史上夸张云鹤的恐怖或者战绩的修辞手法呢,原来是真的啊……”
贺翊轩留下两个贺家兄弟插着香在原地震慑那朱鹳颖,自己鼓动几个幸存的警察开始挨家挨户去敲门转移。
”警官,你们叫来的支援什么时候到啊?“贺翊轩拉过一个警察问道。
”没信号了!没信号了!“那警察大喊道,”昨天还联系上了,他们找不到上山的路!“
”找不到上山的路?”贺翊轩怔了一会,也不管这么多了,救人要紧。
一伙人热火朝天的干起,难免的,既然是要疏散整个村子,警察们和贺家兄弟就得分开,两个警察刚刚离开贺家兄弟的圈子,立时被天上的绳子勾走,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不见了踪影。
其余三个警察看这情况,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离开贺翊轩几个人半步,贺翊轩回头看到这情景也是一惊,连忙加快了脚步,刚跑到一家门前,只见眼前的土砖房子整个被一阵狂风刮倒,里面五口人齐时在惨叫声中被卷入了天空。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严峻多了。
“云鹤没燃料了,贺家人快跑,再不跑,连我们也吃!”远处的那皮包骨兄弟呐喊着,却也没有说的那么没骨气,依旧在敲着房门,督促着里面的人离开。
倒是错怪他了,贺翊轩也顾不得继续感慨,赶往下一家去提醒村民。
天上的所谓云鹤始终没有露过脸,连续吃了好几个人,却也终于没再发作,居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甩出几根绳子锁住了在地上贺家太公——那个早应该被它镇压得不能翻身的怪物。
云鹤用力的向五个方向开始分尸,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姿态,见居然分不了尸,又洒了几团蓝火不断的在他身上烘烤,只烤得贺家太公一阵嘶吼。
远处的贺家兄弟二人只能时刻的亮着丱河穴,因为眼前的朱鹳颖只是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尖叫,很明显对着丱河越来越免疫了。
“恰饭里冒?”突然朱鹳颖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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