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前韦世豪经常随父亲押镖,曾给水龙寨押过一镖,跟覃震辉有过一面之缘。可以说他对水龙寨有一定了解的,只是这一次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不愿向其他人透露这些信息而已。
要进入水龙寨,一线天是必经之路。
所谓一线天,其实就是一处峡谷,因两边的石壁较为狭窄,从谷底往上看,天空像一条线而得名。
一线天也是水龙寨的军事要地,一夫当关万莫天。
乡勇团和女兵团仅仅五六百人,要是强攻的话,估计在一线天就全都交待在此了。
平时,一线天由十多个青壮年人把守,但是赖八筒烧杀掠夺后,水龙寨已明显加强此处的看守力量,足足上百名手持兵刃的年轻人在看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叶问天、李猫仔和刘重山三人偷偷从其他地方翻山而过。
水龙寨所处的位置是四面环山的小型盆地,方圆上千余亩良田。有山泉从西山脚下涌出,河道犹如一条巨大的水龙在盆地中央蜿蜒盘旋,最后流入东山脚下的一处天坑,而没入大地之中。
水龙寨因这条清澈的水龙河而得名。
如今还没到春耕时分,整个盆地里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景色异常秀丽,犹如人间仙境一番。
外围防守越严密,其实水龙寨里的秩序越是混乱。
在水龙寨村头的议事堂里,覃震辉坐在虎皮大椅上,寨子里的重量级人物在他前面站成两行队伍,一边六人,另一边五。
水龙寨经过多年经营,已展成为三千多人的大寨子,武装力量超过一千人。这些重量级人物,都是各支队伍(生产小队)的头头,虽然没有军队的官职之分,但按排序来定夺权力的大小。
寨主下面依次设有副寨主、三哥、四哥……共排到十二哥,这些人都具有很高的军事素养,因此所带的兵也不甭。
副寨主赖八筒站在覃震辉右手边一排的最前一个。
覃震辉道:“赖八筒,你身为副寨主,公然违背寨规,烧杀掠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寨主吗?”
赖八筒一脸傲慢,的确不把寨主放在眼里,向前迈出一步,假惺惺地行了个礼,道:“寨主,此言差矣!我们当初退到水龙寨来,又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广招各路豪杰,兄弟们一直严守寨规,这才有水龙寨今天的兴旺发达。”
“我赖八筒是杀了廖财主那个王八蛋,但是你可别忘了,水龙寨寨规里明文规定,要扬善除恶的。胡财主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还强占民女,我把他杀了,何罪之有?”
“你……一派故言!”覃震辉怒火中烧,“啪”的一声,拍着扶手而起,一边指着赖八筒一边走到他前面道:“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所谓的民女,就是那个青楼的阿香。阿香拖欠廖财主的债不还,自愿以身相许,这与你何堪?”
“你到现在还在抵赖?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和阿香的那点事。你明明是想独享阿香,一气之下,杀了廖财主一家人泄愤……更可恨的,连人家十几口老老小小都没有放过。你啊你,胆子还挺肥的!”
原来副
寨主是为了一名妓*女而杀人全家?一些还不清楚缘由的,都惊讶不已。
赖八筒被说得圆盆似的老脸红至耳根,一直瞪着覃震辉,眼睛似乎都快射出火来。
“我是为了阿香那有什么样?廖财主全家都该死!”赖八筒被当众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大声说道。
呃?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
覃震辉更加怒火中烧,大声喊道:“来人啊!将不知悔改的赖八筒给我拿下!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为水龙寨清理门户。”
十位议事堂里的重级人物,每人都表情各异,大部分人都向傲慢的赖八筒投去鄙视的目光。
此时,从议事堂外边冲进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壮汉。
赖八筒看着众人冲进来后,不但没有惊慌之色,脸上反而露出奸诈的笑容。
到底什么回事?
覃震辉脸色大变,坏了,这厮要造反了。
反应过来的覃震辉立即要拨出腰间的大刀,但为迟已晚,两把冰冷冷的兵刃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了。
“别动!”持刀的壮汉喝道。
几位重量人物匆忙拨兵器,但是都被人从身后用利刃挺住要害,稍有不从,就会一命乌呼。同时,他们别在腰间的武器都被收缴。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些大人物都惊慌失色地怒问,但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动。
“赖八筒,你要造反啊?”覃震辉指赖八筒吼道。
“哼……再动试试!”架在覃震辉脖子上的刀稍微收紧,身后的人凶狠狠地道。
“哈哈……”事已至此,赖八筒已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声笑着,走到虎皮椅子前,坐下。
“老子今天,就是反了。”赖八筒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大声道。
此话一出,未被兵刃挺着的四位领头人,立刻满脸微笑地走上前,抱拳道:“恭喜赖寨主,贺喜赖寨马道成功!”
这四位是赖八筒的亲信,是助他造反的中坚力量。
“我呸!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了,还重用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覃震辉道。
四位亲信瞥了覃震辉一眼,他已虎落平阳,所说的话也不再起作用了。
“覃震辉,你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做的。你带着兄弟们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做,你当什么山大王啊?以后,兄弟们跟着我,有大把的银子花,总比跟你在这里做农民强吧?”赖八筒道。
“哼……狐狸的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一位站在靠前位置的大胡子昂着头对赖八筒狠狠地道。
“老三,你认清形势吧!庆远府马上就要变天了,覃震辉倚州官老爷做靠山还有个屁用?你以后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赖八筒对大胡子道。
“呸!我老三就算掉了脑袋,都不与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狼狈为奸!”
“大胆……顺我者倡,逆我者亡!你该醒醒了……来啊,都给我押到广场上去。”赖八筒没想到这个大胡子三弟竟然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
看来新寨主上任,不祭刀,立立威,还真难以服众服!
议事堂前面的广场上,早已整齐地排着上千人的队伍,但是大部人手里都不允许带武器,部分人手里拿着家伙什的都是跟着赖八筒造反的村民。
覃震辉和老三都被反绑双手又被堵住嘴后,被押到议事堂门前的平台上,其他各支队伍的领头人,虽然没被绑着,嘴也未被堵住,但是每个人的身后都被一把锋利的短刀贴身挺着,也被押到门外亮相。
“啊……”广场上的村民还不知道什么回事,看到这一幕后,都惊呆了。但是,稍缓过劲来后,都知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反活动。
无奈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那些支持覃震辉的村民都敢怒不敢言。
“安静、安静,大家请安静!”赖八筒走到平台的台阶前,双手在空中作往下压的动作,连续说了几声,台下的人才安静下来。
“大家都听说了吧?前几天,石别圩上的廖财主一家都被人给杀了。有些人误认为是我这个副寨所作为,其实不是。现已查明,凶手是寨主覃震辉和你们三爷……”
呃?真是成王败寇,说什么就什么。
从赖八筒嘴里说出的话全变了,而且还栽脏给别人了。
“呜、呜……”覃震辉和三爷被扣上屎盆子,气得满脸胀,无奈被反绑、嘴被堵着,想反抗又被刀架着脖子。
其他四、五、六、七、八爷惊得目瞪口呆,背后被尖刀挺着,也不敢出声。
“那事真是寨主和三爷干的?不可能吧?”
“人都被抓了,这不明摆着的吗?”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让人心寒,再听听副寨主怎么说吧!”
……
赖八筒听到台下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嘴角微微上翘,道:“覃震辉与青楼里的阿香,长期鬼混,产生了感情。前段时间,阿香为了抵债,自愿嫁给廖财主,覃震辉因爱生恨,一怒之下,将廖家十几口人全杀光了,还抢了人家的财物。”
这话全说反了,引得台一片哗然。
赖八筒继续道:“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为水龙寨清理门户,经我副寨主和几位领头人商议后,罢黜覃震山的寨主之位,免去老三职务,判他们死刑,立即执行!”
覃震辉的为人和口碑都是相当不错的,大部分人并不相信廖财主一案,是他和三爷干的,但是赖八筒说得有板有眼,而且已经将人拿下了,因此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按水龙寨的规定,村民被判死人后,被拉到天坑旁砍头,然后丢下坑里。
赖八筒经简单宣判后,便由十二爷带着六名随从,用囚车拉着覃震山和三爷往天坑方向赶去。
为笼络人心,广场上的大会还继续进行着,而且赖八筒和九爷、十爷、十一爷轮翻上阵编造谎言骗取众人的信任。
他们说得有板有眼,句句都跟真的一样,引得现场的愤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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