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枫不解:“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
刘海棠被噎了一下,“我当时就是觉得…原来他也挺不容易的,别人只能看到那个家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原来先生也在暗地里承受了那么多。”
“所以你心疼了?”
刘海棠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众人一阵无语。
沈问枫嗤笑道:“你在心疼什么?”
“他虽出身贫寒,但是一上大学就傍上白富美,毕业之后直接入赘实现阶级跃升,在亲家的帮助下拿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整个人改头换面,在同龄人之中已然是成功人士,说不定还是其他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你觉得他不容易,但是生活中谁容易?”
“你还心疼他,你是觉得你比他容易么?”
“那怎么他在家当主人,你在他们家当保姆?当主家的没心疼自家保姆,保姆反而开始心疼不愁吃不愁穿生活优渥的主家了?”
刘海棠被怼的无言以对。
何觅也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所以那天,你们两个就……?”
“没有!”
刘海棠连忙辩解,“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其他人:“emm……”
“先生平常不在家,我们基本也不怎么说话,但是那天夜聊之后,我们同时发现,我们竟然格外的有共同话题,先生自己也感慨,可能这就是灵魂的共鸣,而那天晚上的那些话,他之前也从来未对太太说过。”
沈问枫翻了个白眼,对谢知宴动了动嘴型:“我要吐了!”
谢知宴唇角微微勾了勾。
“而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好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或许真的是因为出身相似吧,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小时候在山上,在庄稼地里面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些童年的美好记忆,是太太这样从小生长在城市里面的千金大小姐从来无法理解的,每次和他讨论这些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光。”
沈问枫忍不住吐槽:“你自己都说了人家是从小就生长在城市里面的千金大小姐,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人生经历都不同,人家不理解不也是正常的?难不成你能理解千金小姐的生活?”
“……”
刘海棠噎了一下,“他说每次和我聊天的时候,就好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和防备,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能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吧……男人这一生,太累了,家对他来说,原本应该是一个避风港,但是他就算回了家,神经也是时刻紧绷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完全松懈下来,我觉得,我人生的意义,大概就是这样。”
这样说着,她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在对上众人诡异的目光之后才猛然意识到现在场合不对,又连忙收敛了神情,心虚地说,“到后来,他还说,他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你…你这样……成何体统!”
聂通远都忍不住了,“你这样是不对的啊,不管那个男人说什么,他都已经有家庭了,你这就是插足别人的感情,你怎么能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呢!你这女人真是……真是,真是不守妇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我这样不对?”
刘海棠梗着脖子反驳,“可是那又怎么样?越和他相处,不仅是他说他离不开我,我也越来越感觉自己离不开他。”
“他在职场上厮杀,我在家为他洗手作羹汤,等他每天回家,正好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这不就是一个男人最终的梦想吗?”
“我们都出身贫寒,能在秦城这个大城市找到容身之所,互相依偎,我们才是灵魂伴侣,这一切都是太太——都是那个女人没有办法给他的!他是有家庭,但是我们只是彼此错过了一些时光,好在上天注定让我们相遇,这就是命定的缘分!”
“那个女人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就知道呼来喝去,还当自己是家里那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没有一点嫁为人妇的自觉,根本都没把先生当成一个男人看,都不顾及他的面子,给不了他情绪价值。”
“不仅如此,她想要孩子已经想疯魔了,不仅每天要吃营养餐调理身子,甚至连……连那种事,都跟做什么程序一样,按部就班,什么时候做,做多久,都有严格的要求,一点不如意就会发脾气,就算先生一开始真的很爱她,但是时间一长,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她?”
“不是我要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个女人自己一手毁了他们的婚姻!我和先生的相爱就是命中注定,我们才是真爱!”
看着她满眼的偏执,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朵朵不听,什么都不听哦,我们不听这种脏东西。”
何觅温柔地给朵朵戴上耳机,往她手里塞了个平板,又有意挡住了她的视线。
朵朵虽然搞不清面前的状况,比较担心妈妈,但是她到底年纪小,很快就被平板上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真爱?”
盛新月看她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疯子,“你真以为你们是真爱?”
刘海棠梗着脖子:“那不然呢?”
“既然是真爱,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婚,然后正儿八经地和你在一起?反而要这么鬼鬼祟祟,他要是真的爱你,又怎么忍心让你当小三?”
“你懂什么!”
或许是被“小三”这两个字刺痛,刘海棠恼怒非常,“你们这种人当然不能懂我们之间的感情!”
“秦城那么大,我们这样的人想要站稳脚跟难上加难,只有灵魂的契合才能让彼此安心,他入赘处处受制于人,我身为他的灵魂伴侣,自然要理解他的难处,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
沈问枫“呵呵”一声,转头对终修明道,“她还觉得自己怪善解人意的嘞。”
终修明冷笑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娇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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