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傅玺成了主婚人,亲自给二人念了一段祝福词,还是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
其中还有南宫祈的眼皮底下。
南宫祈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脚步挪动,想要上前阻挠,却听见身后传来剑出鞘的冷冽声音。
身后杀气腾腾。
南宫祈立马稳住身子。
和南宫祈一样脸色难看的还有一部分官员,他们是硬着头皮参加婚事的。
谁能想到早朝上,皇上会下令就地成婚?
即便不高兴,谁也没有乱动。
因为四周全都是带刀的禁卫军,个个凶神恶煞,那表情似是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过天地,江凛小心翼翼将手中红绸递给了贴身心腹,将纳兰清送了回去。
“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再去探望你。”江凛在她耳畔嘀咕。
纳兰清隔着红盖头轻轻点头。
她整个人就跟做梦似的,昨儿半夜就被人接入宫,早早地被人喊起来打扮。
穿着红嫁衣,是长姐亲自给她盖上红盖头,并叮嘱她;“今日之后,你便是出嫁了,你和江凛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长姐……”纳兰清红了眼眶。
云瓷笑着替她擦拭:“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外面催促着吉时到了,云瓷这才将人送出去了。
纳兰清坐上了轿子一路吹吹打打地被送去了江家。
与此同时大殿上,南宫祈不悦上前:“皇上,您为何要折辱邱丽,四姑娘可是父皇的淑妃!”
傅玺勾唇冷笑:“这里是临安,还不是你胡乱撒野的地方,由不得你说了算!”
这举动无异于狠狠地在南宫祈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让南宫祈的脸色更难看。
想到了父皇临走前的叮嘱,若是带回了纳兰清,就许他储君之位。
储君……
一想到这,南宫祈的情绪就有些激动:“皇上就不怕此举会引起两国开战吗?”
彼时江凛扯下了喜庆的婚服,露出了玄色铠甲,扬起了下摆跪在地上,沉声说:“皇上,微臣愿意领兵出征,讨伐邱丽!”
话落,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下一瞬,大殿瞬间炸开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好不容易战事停下,怎么能随便打仗呢?”
“就是,就因为一个女人,就要至所有人不顾?”
等着殿内吵够了,傅玺才看向了南宫祈:“三皇子以为如何?”
南宫祈憋了半天的话不敢说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傅玺宁可打一战,都不会将纳兰清送出去。
人在屋檐下,南宫祈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也不敢贸然说话,二皇子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
他也怕傅玺将自己扣下来。
为了逞一时之气,实在不值。
傅玺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江凛;“还愣着做什么,三皇子远道而来即是客,一定要请三皇子上首坐,热热闹闹的吃席!”
江凛拱手道:“是,微臣领旨!”
随后江凛站起身,冲着三皇子道:“想必三皇子还没有参加过临安京城的婚宴吧,还请三皇子赏个脸。”
南宫祈呼吸紧促。
由不得他不走,身后的杀气还未散去,江凛身上的玄色铠甲格外刺眼,他艰难地抬起脚跟了上去。
“诸位大人也赏个脸吧?”江凛的视线一一看过去。
文武百官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在傅玺的注视下,不敢不从,硬着头皮跟上前。
舒芳阁
大殿上发生的事传了回来,谢昌言神色莫名,倒是小谢先生有些坐不住了。
“皇上太任性了!”他道。
为君者,岂能这么胡乱来?
小谢先生起身想离开,却被老嬷嬷给拦住了:“先生,外头全都是禁卫军,皇上吩咐今日舒芳阁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小谢先生十分不满,这是要将自己困在舒芳阁?
没理会老嬷嬷,小谢先生推开了门果然看见了门口站着一排排的禁卫军,气势恢宏。
他刚挪动一步,禁卫军首领便道;“小谢先生想去哪?”
小谢先生深吸口气,扭头回了院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一幕自然也被紫烟和锦挽看见了,锦挽苦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算算时辰,二人应该在拜天的吧?
不,不对,二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已经拜过天地了。
“哼,原来你也藏着这么龌龊的心思,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你若是早说,说不定今日的新娘子就是你了。”
紫烟的声音飘了过来,她脸上挂着笑容,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盯着锦挽:“不知羞耻!”
锦挽瞪着紫烟。
“什么八字不合,夫妻之相,统统都是骗人的。”紫烟掩嘴笑,最后越笑越开心。
在看见锦挽脸上的不甘心时,紫烟忽然就释怀了,还有人比她更难受。
“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是太夫人肯帮你,你想嫁给任何人,她都会有法子的,只是你不听,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紫烟摇摇头,叹了口气:“谢家明明有机会翻身,可太夫人不愿意,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这话有一部分说到了锦挽的心坎上了。
事到如今,她至今不理解为何太夫人这么淡定,等了几十年才回临安,却又不肯替临安筹谋。
那回来做什么呢?
倒不如留在了邱丽,至少耳根子清净。
“太夫人手段高明,在邱丽后宫,我曾看见她除掉了皇后,太后,还有后宫妃嫔,一个人独揽大权。”
紫烟越说越觉得气恼,是她对谢昌言抱的期待太高了,以至于,希望落空。
还要被人狠狠地羞辱。
“当初祖父要是没有和谢昌言相认,依照小叔的本事,也可以给你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婚事。”
“够了!”锦挽冷着脸打断她的话。
紫烟见她恼了,嗤笑道:“洞房花烛夜,江凛搂着纳兰清那个卑贱的庶出,而你只能委委屈屈地嫁给什么落魄户,一辈子窝窝囊囊。”
锦挽甩开门不想再听,站在廊下,她仰着头看向了灰蒙蒙的天,心里宛若针扎了似的疼。
忽听耳边传来了呼救声。
“太夫人!”
片刻后,老嬷嬷夺门而出,对着禁卫军说:“快去请皇后娘娘来就,太夫人犯了旧疾,昏迷不醒了。”
禁卫军首领蹙眉。
“还愣着做什么,太夫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得罪不起!”
“去请太医!”禁卫军首领对着手下吩咐。
老嬷嬷却坚持道:“太夫人身子抱恙,一般的太医是看不好的,务必要去请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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