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寂静了两日后
一个消息忽然爆开,一封因太妃亲手写的书信被人拦截后传开了,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邱丽帝并非中宫嫡子,而是太妃之子。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无数人开始争相讨论。
自然,消息也落入了邱丽帝耳中,甚至连那封因太妃亲笔所写的书信也有一半落在了他手上。
虽只有一半,但字迹,他却是认识的。
“噗!”
邱丽帝看完书信后喉间涌出一抹腥甜,喷了出来。
“皇上!”大总管上前扶着邱丽帝。
邱丽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扶着桌子许久才稳定下来,再抬起头时,眼中杀气腾腾。
“皇上,您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很快太医来了,给邱丽帝诊脉后断定是怒极攻心所致,邱丽帝一把挥开了太医,召来了副将。
“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民心不稳,朕打算……班师回朝!”邱丽帝语气中很多不满,他费尽周折才打到了摩诃第六座城池,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是可惜。
但若是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三思啊!”副将跪在地上祈求邱丽帝不要回去:“您好不容易才收服慕家军,若是此时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么,还会白白便宜了临安。”
在副将的劝说下,邱丽帝闭了闭眼,当即拟旨册封了心腹为摄政王,即日回京主持公道。
临走前,邱丽帝下了密旨:“张家,不可再留!”
“是!”
消息愈演愈烈,张太后这边也慌乱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书信会在半路上出事儿。
气的她将送信的人全都给杀了。
张家人更是坐卧不安,尤其是张夫人,这几日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今咱们最大的一张底牌也被亮出来了,还有什么指望?”
她庆幸的是皇上还在打仗没回来,否则就凭那封书信,张家就要倒霉。
“如今这座沼泽是越陷越深了,咱们必须要及时收手才行。”张夫人甚至已经有了让儿子孙儿离开京城的想法,走得越远越好:“太后对皇上是有养育之恩不假,可这事儿搬到了台面上,皇上的面子往哪搁,这份母子情也就断了。”
这次张大老爷没有站在张太后那边了,他也认可了妻子的话,只觉得张太后过于冒险了。
“先让两个孩子赶紧走吧,越远越好。”张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安心,连夜就让人收拾行李。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太夫人仙逝了。”
“什么?”两人都愣了。
谁也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突然,张大老爷急匆匆的赶往,果然看见了张太夫人身子已经僵硬了,只是一双眼迟迟都不能闭起来。
张大老爷尝试了好几次也未能,气不过道:“是不是有人在太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几个丫鬟瑟瑟发抖。
“回大老爷,是太夫人执意要问,所以……奴婢才忍不住说了。”一个丫鬟跪地磕头。
气得张大老爷就要朝着丫鬟狠狠掌掴,却被张夫人给拦住了:“老爷,这事儿早晚也瞒不住的,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让两个孩子带着孙儿离开京城,对外就说母亲临死之前有遗言,要葬入祖宅。”
祖宅在外省,只要离开了京城,半路上去哪都行。
张大老爷抿着唇不说话。
“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我再想想吧。”张大老爷一脸不耐烦地转身离开。
无奈,张夫人只能叹了口气,还要撑着疲倦的身子叫人给太夫人清洗身子。
仅仅一夜
京城来了个摄政王,手握邱丽帝圣旨暂代朝政,负责查清楚慕皇后和小皇子的死因。
摄政王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让所有有关于慕皇后一案的嫌疑人都不能离京。
并叫人在城门口设立关卡,出入都需要通报。
张夫人听闻之后瞬间眼前一黑,身子瘫软的跌坐在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张家完了。”
“夫人,您说什么呢,谁敢对张家如何?”丫鬟不解,赶紧伸手扶起了张夫人,只听着张夫人一直在念叨着这几句话。
事实也正如张夫人所料那样,摄政王入宫后先是去拜访了因太妃,态度恭敬。
见因太妃身子越发孱弱,关心几句:“皇上一直都很惦记太妃,太妃您放心,微臣回来一定会彻查此事,您尽管休养。”
因太妃掩嘴咳嗽两声,冲着对方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摄政王了。”
“太妃严重了。”
拜见了因太妃之后,摄政王又去了宁和宫,态度和刚才就完全不一样了,身子站得笔直。
“给太后请安。”
张太后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瞥了眼摄政王,冷哼道:“皇上虽册封你做了摄政王,必定是信任你,但你也太不懂规矩了,枉费哀家在宁和宫等你许久!”
她气恼摄政王去拜访了因太妃之后才来看自己,这说明人家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摄政王蹙眉:“微臣听闻因太妃病的厉害……”
“就算是病得快要死了,也应该遵守规矩,哀家可是太后,而她不过是一个太妃!”
只要是被因太妃压住一头,张太后就十分介意。
“还不快跪下给哀家磕头赔罪!”张太后怒斥道。
摄政王终于理解了邱丽帝的怒火了,这太后也太霸道了,摄政王却是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令牌:“皇上有旨,微臣见了任何人都不必行跪拜之礼。”
看着令牌,的确是邱丽帝的贴身令牌,张太后的瞳孔一缩,这摆明了是皇上故意针对自己的。
“哼!”张太后冷哼:“皇上可真是有心了。”
没理会张太后的讥讽,摄政王又对着张太后说:“皇上得知皇后娘娘仙逝,痛心疾首,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给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一个交代。”
“人都死了,还查什么?”张太后不满:“还不都是慕家人做贼心虚,皇后年纪大了,根本怀不住小皇子,又担心事情败露会被责怪,所以才会陷害哀家,此事哀家已经彻查清楚了,就不劳烦你了。”
说罢,张太后又叫人将前几日几位太医的见证书拿来递上前。
上面清晰地写着慕夫人是因为畏罪自杀而亡。
摄政王匆匆瞥了眼上面的署名,问:“微臣听说当日温太医也去了张家,怎么不见温太医的见证书?”
这话问得张太后语噎。
好半:“许是温太医年纪大了,一时暴毙。”
摄政王看似是理解了,但是一扭头的功夫直接派人将所有写过书信的太医全都召见了,并且一一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审问。
张太后得知后气急败坏地叫人去请摄政王。
等见着人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摄政王重新拿来了几封字据来请安,摆在了太后跟前。
“微臣已经审问过了,这些人说的话和太后所言根本不一样,那日在张家,慕夫人明明就是被逼死的。”
“胡说!”张太后气急了。
“太后拿着慕夫人的乖孙威胁,慕夫人一气之下才会撞死了,如若不然,慕夫人为何要在张家畏罪自杀,慕夫人又如何能笃定太后就一定会让她去张家?”
摄政王目光不躲不闪地看向了张太后:“太后是想屈打成招,故意让慕夫人承认罪行,结果不小心逼死了慕夫人,如今又将罪名强行安插在慕家身上,太后娘娘,这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放肆,谁准许你这般和哀家说话?”
张太后气急败坏的怒骂。
可摄政王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反而指了指张太后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带下去,好好审问。”
“你敢!”张太后蹭得起身。
摄政王也不惯着毛病,又当众说:“再将张家两位老爷和两位夫人一并带回来。”
“你!”张太后阻挠不过,大喊着来人,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有动作的早就被摄政王的人提前拿下了。
“混账东西,你想造反不成?”张太后大骂。
摄政王挑眉笑了下,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