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是不是忘了小公子的身世了?”苑氏哽咽提醒。
这声音四周的人却又能听得清清楚楚。
似是而非的话很容易就引起了误会,庆祥公主的底线就是允哥儿,现在居然有人拿着允哥儿的身世来说文章。
庆祥公主的怒火一再升起,根本压不住。
倏然一只胳膊拉住了庆祥公主:“义母何必动怒呢,不过是几只狗在汪汪大叫罢了。”
关键时候云瓷拦住了庆祥公主,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义母若是信得过,这事儿就交给我可好?”
庆祥公主深吸口气,朝着云瓷点头:“好!”
紧接着云瓷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陆砚深的脸上,嘴角勾起讥笑,随后抬起手指着对方:“给我按住了!”
不等陆砚深反应,两个侍卫冲上前按住了陆砚深。
“你这是做什么?”陆砚深挣扎。
“啪!”
云瓷毫不犹豫的一嘴巴狠狠的打在陆砚深的嘴上。
呜!
这力道可不轻,何况她手里还特意戴上了两枚戒指,打在柔软的嘴巴上更是效果翻倍。
陆砚深的嘴很快就出血了,嗷呜一口吐出不少,张着血口道:“纳兰云瓷,你怎么敢当众打人?”
“打就打了,哪有这么多理由?”云瓷的指尖划过陆砚深的脸颊,啧啧两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苑氏。
这一眼让苑氏心惊肉跳,想上前阻挠,却被夏露给拦住了:“陆夫人,县主在教训以下犯上的嫌疑人,您这是做什么?”
“放肆!”苑氏不悦:“什么嫌疑人,我儿可是正三品的将军,是朝廷命官,还未定罪,岂能随意殴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云瓷像是听见了什么恶心的事:“我怎么记得皇上已经将某些人褫夺世子之位,又将某些人贬为白身了?”
话落,苑氏和陆砚深两人瞳孔骤然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云瓷。
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京兆尹大人,劳烦您将陆琮给带过来,当事人不在场,仅凭陆家人两张嘴颠倒黑白怎么成?”云瓷说。
京兆尹哪敢忤逆,二话不说就派人去请陆琮。
没一会儿陆琮就来了。
“陆大人,今日你是怎么不知羞耻的邀约公主的,不妨说给大家听?”云瓷道。
陆琮当即就沉着脸,矢口否认这回事。
“县主,我知道你对陆家有怨,可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陆琮气不过道。
那表情和架势倒真的像是云瓷污蔑他似的。
云瓷倒也不急,反问道:“我还以为陆大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做过的事也能出尔反尔。”
“罢了,你是个晚辈,我不同你计较。”陆琮摆摆手,弯腰想要去扶陆砚深。
可云瓷更快一步的扯住了陆砚深的脸皮,在一声惨叫中,陆砚深的面皮被当场揭下。
“啊!”陆砚深惨叫。
苑氏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阻挠,眼睁睁看着陆砚深真实的脸暴露在外。
“这不是陆二郎?”
“是啊,路二郎不是死了么?”
众人惊呼。
云瓷笑意吟吟的看向了苑氏和陆琮:“冒充朝廷命官,是欺君大罪,究竟谁陆砚辞一人的决定,还是陆家也参与其中了呢?”
苑氏冷着脸看向云瓷。
陆琮的脸色更是没好到哪去。
“诸位瞧见了吧,这世上就没有陆家不敢做的事,欺上瞒下,一家子骗子,当众杀了人,又来污蔑公主,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云瓷说完朝着京兆尹看去:“大人,请问陆家此时犯的罪,够不够当场收押?”
“自然够!”京兆尹抬起手立即让人将陆家几人都按住了。
陆琮想挣扎可身后无数个侍卫上前,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最终他妥协了,任凭人戴上了手铐。
一双冰冷阴狠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云瓷。
云瓷冷笑:“重刑之下必有实情,大人可要好好审问。”
“对,对,一定要严刑拷打质问出来。”叶夫人也恍过神,被这一切惊的一愣一愣的。
好好的陆砚深居然是陆砚辞假扮的。
陆家可真是胆大包天。
现在陆家人无论说什么,欺骗之罪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辩驳,就连苑氏也被拷走了,三人被人一路追着骂。
叶夫人爬起身,抹了抹眼角:“入宫,即刻入宫,我要替死了的女儿讨回公道!”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宫内宫外无数人都在谈论此事。
叶妃跪在大殿外哭唧唧的求着皇上给叶家撑腰做主,大骂陆家太过分了,傅玺出面只对着叶妃说:"爱妃觉得,此事太后知不知晓?”
叶妃一愣,随后爬起身:“皇上,臣妾这就去质问太后。”
不等傅玺回应,叶妃直接跑去了坤和宫撒泼,当众指责周太后居心不良,趾高气昂的要求周太后给个公道!
气的周太后险些晕了过去。
在坤和宫闹了一圈,叶妃又回去找傅玺哭诉,最终结果就是陆家一家子都被抄家,等候发落。
巧的是,带兵抄家的就是叶国公。
新仇旧恨加一块,叶国公将陆家砸了个稀巴烂,对待陆老夫人更是粗鲁无比,几个耳光就将人给打蒙了,至于陆家其他人也没好哪去。
“快,快去给赵王报个信。”陆老夫人大喊。
叶国公也没拦着,他是奉命而来,根本不惧赵王。
况且赵王也未必敢插手这件事。
短短两个时辰陆家被查封,陆老夫人和陆琮,还有苑氏,陆砚辞等人都被关押在一块,陆老夫人惊恐地看向了陆砚辞:“你……你真的是二郎?”
陆砚辞紧绷着脸艰难地吐出一个嗯字。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惹来云瓷的怀疑。
“混账东西,你怎么连祖母也欺骗?”陆老夫人气恼地上前捶打陆砚辞,等气儿发完了,转头又对着苑氏说:“肯定是你在背后出主意!”
苑氏现在没心思哄着陆老夫人了,她闭了闭眼,脑子里想着的是如何脱困。
今日是她大意了。
“母亲。”陆琮看不过去了,挡在了苑氏面前,隔开二人:“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是我不许她说的。”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陆老夫人气不过的哼哼,环顾一圈,她跌坐在地:“陆家究竟是招惹谁了,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背负欺君之罪,还有什么指望?
“都怪纳兰云瓷这贱人!”陆砚辞咬牙切齿,他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她。
“与其怪旁人,不如多想想自己是怎么愚不可及的。”
云瓷清冷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她站在了栏杆前,看着陆砚辞还在不停的埋怨自己,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你还敢来!”陆砚辞气红了眼冲了过去,张牙舞爪地伸出手想要勾。
啪!
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陆砚辞的手背上。
惨叫声划破上空。
云瓷抽回鞭子,这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是她精心制作,每一根上头都捆绑着倒刺,一旦被打,必定会沾染血肉。
这不,陆砚辞的手背上已经留下深可见骨的痕迹了。
“贱人!”陆砚辞大骂。
云瓷却觉得并不解恨,下颌扬起:“给我把人拖出来!”
牢笼打开,陆砚辞被人拖拽出来,陆砚辞挣扎大有一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下一秒一副肩胛铐直接刺穿了陆砚辞的肩。
又是惨叫连连。
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云瓷手提着鞭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陆砚辞地
“云瓷……是我,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一次。”陆砚辞在死亡面前恐惧了,他不停地求饶。
云瓷更加鄙夷,看着气虚喘喘的陆砚辞,随后又将视线落在陆老夫人身上,这一眼直接将陆老夫人给吓晕了。
她嗤笑,胆子可真够小。
紧接着她挪开视线看向了苑氏:“陆夫人,咱们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