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又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所亲看到儿子被欺负了生气了,所以动手教训一下异族蛮子,于是就有了这场天罚,这个道理,或许是说得通的。
不过更合理的解释是,孙悦与郭无为早在刘钧还活着的时候,就在汾河堤坝上埋了无数的炸药,只等时机一到,派一点兵马给点了便是。
先知,加炸药,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
正所谓水火无情,自然之力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也要惧怕的东西,何况是这些契丹兵了,去过山-西的都知道,晋阳城地势相对较低,四周都比较高,所以这洪水一泄,根本就挡无可挡,冲出个湖来都不奇怪,当场就将近二十万的契丹兵给冲成了傻哔,浅一些的地方,河水差不多能过腰,而深一些的,不到五分钟,不会游泳的就全死了。
契丹人中,会游泳的可不多。
当然,水火无情,可不是只淹辽人,母亲河发起狠来,也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晋阳城内所有的百姓也跟着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这一波会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这还是孙悦第一次,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
直接淹死的契丹人虽然不少,但终究也还不至于让辽军伤筋动骨,就在这一群辽军瑟瑟发抖哭爹喊娘之时,便闻远处一声炸雷之响道:“吾乃杨业之子杨延昭,辽狗受死!”
然后就见杨延昭带领着几千人,特别搞笑的,各自坐在门板子上当船,用手中的兵器当浆,逗比一般的缓缓划了过来。
然而,谁还笑得出来?
一个特别搞笑的,后世少有人知道的军事小常识,游牧民族的弓,一般都是用兽筋做的,而兽筋的弓,是不怕冷的,这也是游牧民族喜欢在秋冬之际南侵的原因之一,因为汉人的弓弩大多都是丝绸混入法斯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的,天一冷就废了。
不过有一得必有一失,丝绸弓虽然怕冷,却不怕水,而兽筋弓,稍微泡一泡整张弓就都废了,所以汉人反攻异族的时候,大多都会选择雨天。
所以当杨延昭他们以一种搞笑的速度划到射程范围之内的时候……
“射!我父子二人早以投宋,晋地的儿郎们,带把的跟我杀辽狗啊!”
“杀辽狗,杀辽狗。”
嗖嗖嗖的箭雨在杨延昭的带领下开始夏姬八射,反正契丹人为了抢占高低都已经挤成一团了,他们又没有盾,更没有阵型,挨打又还不了手,射的杨延昭老爽了。
痛快啊!
契丹兵都快被气疯了,想抽出刀子拼命吧,他们又不会游泳,无奈之下只好捡起石头之类的东西朝杨延昭他们砸,可单身三十年的臂力也比不上弓箭啊。
其实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办法可想?能跑一个是一个吧,还击根本就不可能了,人家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装备齐全阵型严整,自己这边再悍勇也没个卵用。
北汉这边被契丹‘援军’欺负了一天,谁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杨延昭本来就是杨业的儿子,军中威望非同小可,手足无措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纷纷开始找门板拆,居然慢慢的还同仇敌忾起来了。
耶律乌轸和耶律斜轸因为地位尊崇,所以当天晚上是睡在皇宫里的,顺便享用一下所谓的后宫佳丽,反正宫里这些女人都是刘钧留下的,刘继元也不心疼,因为北汉皇宫的地势相对是晋阳最高点,所以他们俩倒是没啥事。
当然,这个没啥事儿指的是身体上,心灵上么,俩人已经被彻底暴击了。
就好像一把硕大的铁锤,直接砸在了两人的脑瓜子上,整个人嗡嗡的,眼睛里似乎在冒着金星,嘴里一甜噗呲噗呲的就开始吐血。
虽然大辽号称控弦百万,逼急了也真能弄出来,但说实话大部分也就是那样,他们手里的这十几万,可是货真价实的精锐。
最关键的是,这十几万兵一丢,耶律贤这个皇位还坐得住么?用膝盖想也知道,就算大宋不来打他们,他们自己也得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呢,就见昨天还对他们狗腿子一样的北汉宰相郭无为,亲自提着一把三尺余长的长剑,身后跟了百余名随从,各个都身穿蓑衣,挽着裤脚,笑嘻嘻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郭无为!你们……你们……你们北汉是要背信弃义么?刘继元呢?”
郭无为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就大笑了起来,“北汉?哈哈哈哈哈,你们是得有多蠢啊,从今天起,老子再也不是什么狗屁宰相,老子是,大宋的宣徽南院使!你们想见刘继元?放心,你们会和他一块被送去开封,至于怎么处置你们,那就是官家的事了。”
耶律两兄弟和身后的护卫们神色刚毅的拔出了兵器。
“二位大王远道而来,如此贵客,若是不能带活的去见官家,未免美中不足啊,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如此难看呢,体面点不好么?”
耶律斜轸闻言苦笑了一声,叹道:“大宋的将领,果然是用兵如神,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敢问郭相,本王,是败于何人之手?”
“大宋白袍神将,孙悦。”
耶律斜轸闻言脸上笑容更苦,“原来是他,近些年,连我身在幽州,也少不得日日听他的故事,心知与他早有一战,却不想,这一战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可恨我一身本事,不能与他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南院大王若是愿降,日后在开封,自然可以跟孙小相公日日请教兵法。”
“呵呵,这世上从来只有战死的南院大王,没有投降的南院大王。”
说罢,耶律斜轸半点犹豫也没有,抽出刀子好似漫不经意的就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去了。
郭无为见此虽觉得惋惜,却也隐有几分佩服,其实这耶律斜轸于他们来说是老熟人了,他其实对劝降压根也没抱几分希望,所以默哀了一会,便略带希冀的看向了耶律乌轸,道:“北院大王,您与我中原王朝向来少有交集,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又是当今辽帝的亲叔叔,地位尊崇,便是暂时降了,辽国也必然会不惜代价赎回,不知您……”
耶律乌轸闻言哈哈大笑:“辽国没有投降的南院大王,难道就有北院大王了么?郭相的说法,真是好笑。”
说着,耶律乌轸也是一样,噗呲一刀就捅死了自己,口中还呢喃道:“罪人,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郭无为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等到天渐渐亮起鱼肚白的时候,所有恰好处于低洼处的倒霉蛋几乎都死了,只有少数会游泳的契丹和运气好处于高地,并且四周还好歹能淌出一条路的契丹兵,狼狈的逃过一劫。
近二十万大军,一夜过后还活着的,可能也就五六万了。
而且是士气大跌,丢盔卸甲,组织崩溃,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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