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大朝会第二天,我这个勋爵侯爷其实不必去上早朝的,难得我起了个大早,今天我要找崇宁帝求下一道钦差旨意,要在京都严审孙天一!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自从登基以来都无比勤勉的崇宁帝第一次上早朝迟到了!还是内阁大学士派人三催四请才来,而且我看他眉间春色荡漾,多半昨天又跟哪个美艳妃子覆雨翻云了。
“群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司礼监掌印太监魏贤很享受这种呼喝百官的感觉。
“陛下,臣苏一品有事起奏!”我出班道,至于要上书皇帝的奏则已经提前让李清岚帮我写好了,我自己亲自誊录的。
“苏卿家免礼平身!”崇宁帝似乎还在回味自己的美艳妃子,我不禁好奇,到底后宫中又出现了多少美丽妖精魅惑君王?下朝之后,看来得找魏信好好聊聊。
“陛下,臣听闻陛下清查青龙河抛尸案,也在另案审查各地王侯的不法事,臣今天要状告长亭侯世子孙天一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滥杀无辜,臣自请任钦差,查办此人!”我说。
我之前在朝堂上打量过,长信侯和长亭侯那两个孙子今天偷懒没来上朝,正好给了我机会,其他各部长官即便想卖帝师一脉面子,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何况现在正面硬怼我,他们还不敢。
“苏卿,孙天一毕竟是帝师一脉,若有罪,你酌情降级处理,若无罪,朕也要追审你的诬告之罪!”崇宁帝这是同意我做钦差了,其实我不去,估计没人敢去做钦差审理孙天一。
崇宁帝的潜台词只有一句话,别杀了他!
其实对于孙天一这种蠢货,我最终夺去他的世子爵位,让他失去长亭侯继承权,再把他贬为庶民,他差不多要被帝师府囚禁一辈子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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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博望侯苏一品上前听封,陛下着你为巡按钦差,专办长亭侯世子孙天一枉法一案,赐尔节钺!”魏贤宣布了崇宁帝圣旨,下朝之后就会补发明旨给我。
“陛下,臣请陛下赐下如朕亲临金牌!”我得寸进尺,这倒真不是我嚣张,孙家可是有好几张免死铁券的,我的节钺杀人最高只到从二品品级,那个孙天一的长亭侯世子却是朝廷认定的从一品勋爵。
节钺根本无法处置他,只要他拿出一张丹书铁券,我反而还要给他磕头。
猥琐的崇宁帝理也没理我,我就听到魏贤急着宣布退朝了,真是要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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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信公公,现在宫中是哪些娘娘得宠?”我好奇道。
“之前是秦淑妃专宠,这位可是您在风陵渡的老相识秦罗敷,您不妨留意一下!”魏信这是向我示好,当初秦罗敷帮着晋阳公主一起对付我,后来被我羞辱,她从秦王改投晋王。
我实在想不到,这个泼辣女人居然投靠到了晋王床上,大意了,大意了,这要是她在崇宁帝耳边放冷箭,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淑妃可有子嗣?”我急忙追问,要是秦淑妃有皇子,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有!定安郡王是最小受封的王爷,如今他才一岁半!”魏信道。
“还有别的妃嫔受宠吗?”我问道。
“昨晚刚刚进宫了一位,今天就被陛下晋升了越嫔!算起来这一位可能也是您的老乡呢,她的相貌很像宫中故人,但是讲起乡音,跟您和祁锐将军分毫不差呢!我猜这女人进位为妃会很快!”魏信道。
“魏信公公,这后宫中的情况,您如果有空,不妨告知我一些,朝堂上的明枪暗箭我都不怕,我最怕这枕边刮起的龙卷风啊!”我说。
“一品侯爷,此事我只能告知您大概,宫中有许多隐秘是无法对外提起的,甚至有些我和魏贤公公也不一定知道真相!”魏信道。
“多谢魏公公!”我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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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侯,长亭侯,请你们交出嫌犯孙天一,本官是巡按钦差,专职审理他枉法一案!”我带着囚徒军在孙府门前等待,我打算先礼后兵。
“放屁,我儿远在临淮府,即便他犯案,你是如何知悉?苏一品,你一定是听了奸人诬告,我劝你马上退走!”长亭侯喝道,苏一品直接瞄准的就是他的接班人啊。
“陛下圣旨在此,请长亭侯接旨!”我扬起手中圣旨,长亭侯不敢怠慢只得跪下接旨,我正准备带人进入,长信侯托着丹书铁券往外走:“太上皇钦赐丹书铁券在此!”
我无奈之下也只得见礼拜见,而长信侯却气焰嚣张:“苏一品,莫说你构陷帝师亲孙,即便孙天一果真枉法,有此铁券,你也不能杀他!”
“一品侯爷,有贼人从孙府溜了!”卓青萝说。
“兄弟们,快进府去保护长信侯长亭侯爷,他们都是我飞鸿栋梁,不得损伤!可不要让贼人占了便宜!”我朗声清喝,囚徒军理也没理什么丹书铁券一拥而入。
“一品侯爷,我们抓到想要逃匿的贼人了!”阿瑞斯等人配合表演相当传神,果然就把孙天一“揪”了出来。
原本孙天一被公孙青阳偷出来,但我不能这么审问他,不然他反咬一口,说我在他从一品世子还没定罪的情况下绑架他,倒打一耙,再加上朝中想巴结帝师一脉的官员们打口水仗,我就麻烦了。
所以必要的闯府抓人还是要做的,阿瑞斯他们本身是挟持着孙天一入府的,只随便掀翻一些府兵,再脱掉孙天一的盔甲,露出给他套好的夜行衣,给他戴上口罩拖出来就好。
既然是帝师府邸遇刺,我作为带兵侯爷,保护帝国贵族义不容辞,而且孙天一是被我抓住的“刺客”,那丹书铁券自然没什么威力了。
“苏一品,只要你现在放了我侄儿,我保证帝师一脉对你既往不咎,否则不死不休!”长信侯想跟我谈条件。
“孙耀光,太上皇的丹书铁券是皇命,本钦差拿的圣旨就不是皇命吗?”我沉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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