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驹就拉着林甲寅、赵杰英、老五、老六、老七,到了二姨的饭店。
“我就听说你开车回来的,这两天我看这个车来回走,就寻思是你,都到了门口,也不进来。”
二姨埋怨道。
“二姨,这可不怨我,你问我妈,我是一点功夫也没有,昨天去给学校弄煤了”。
“这就难怪了,我就寻思,你要是不忙,一定会到这里来”。
“今天这不就来了嘛”。
“驹子,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
二姨夫说道。
“姐夫,你就不用留他了,中学那边儿会餐,叫他去呢。一回来就这个找,那个找的,家里倒是抓不着他的影儿,走到哪喝到哪”。
赵杰英说道。
“中学找那就去吧,你也在那里待一回,人家挺看重你的”。
“好,那我就走了,技术学校那里还没去呢,我得先过去一趟”。
“去吧”。
“少喝点儿酒”。
“妈,我知道了”。
技术学校已经放假,林驰和黄天大骑自行车在后面走,现在还没到。
车刚到门口,李明河和王安全员就打开了大门。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哈哈哈,别说我们,怕是整个三道河都知道是你呢,昨天就传开了,说你开了进口车回来”。
这消息传得还真够快的。
“都谁在这里”?
“陈校长、丛老师、韩主任、还有左师傅”。
林驹刚下车,几个人就出来了。
陈辅材手里牵着个小姑娘,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走路了。
“前天就回来了,怎么这会儿才来,干脆不来得了”?
丛丽照旧是嘴上不饶人。
“今天来就够快了,这还一大堆事儿没办完呢。你们哪天回家?我送你们”。
“过几天吧,你现在也忙,再说了,现在回去也早,家里地方小,还有孩子,回去也闹腾”。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提前告诉我,我就不答应别人。什么时候回来,也事先计划好,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回来就不用了,我们坐火车回来就行”。
“火车人多,咱们自己不是有车么。再说了,我还想挣丛姐几个车费钱呢”。
“你想得美,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这家伙,还拼命了。我不要钱行了吧?韩蝶,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跟丛姐一车走”。
“也好,丛姐到绿江下车后,我把你送回家去”。
“不用了,我到绿江就行”。
“没事儿,正好看看你哥,两年没看见他了,你哥现在干什么呢”?
“弄了两个虾池子,养对虾呢”。
“效益怎么样”?
“去年挣了十来万,今年还不知道呢。你去给你弄点儿海货回来”。
“有海货我更得去了”。
“去,叫我哥给你多弄点儿”。
“左师傅还在这里”?
“在屋里呢,天天忙着”。
“我到左师傅那里看看,一会儿再过来”。
林驹拿上这次从京城带回来的书画,进了自己的库房。
“哎哟,林老师,你回来啦”。
“回来啦。左师傅,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不急,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月月都回去,我再干两天再走”。
“回家的时候,我开车送你回去”。
“也好,我就威风一把,叫老太婆知道我在外面混得好,省得她总是提心吊胆的。这回又淘弄回来什么好东西啦”?
“都在这里了,你给掌掌眼”。
“好,我看看”。
林驹打开箱子,就把书画一张张摆在案子上。
“嗯,不错,比以前拿回来的东西好多了,看来你的眼力有进步啊。咦,等等,我看看这个”。
左庆芳拿起了一张画,仔细打量起来。
看了一会儿,拿到窗户跟前,对着阳光反复打量。又放回案子上,用手电反复照着。
然后戴上手套,把画翻过来,用一根竹签,轻轻地拨弄一角。
“林老师,你来看看”。
左庆芳用手电照着那个角。
“左师傅,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啊”。
“哦,也是,这是行内的事儿,你们也不懂。你看看,这个角上面,是不是有一根金线,很细的,仔细看”。
“哎呦,还真有一丝金光啊”。
“这就对了,这是刘鹤年的手艺。只要是他装裱的画,他就要偷偷地流下这个标记。林老师,你得到宝贝了,这是明代周眠柳的画啊”。
“我从归老爷子一个朋友那里弄来的,他说是一件仿品,三百块钱卖给我。我觉得不错,就留下了”。
“哈哈哈,真是傻小子有傻福。不是仿品,是真品,你赚大了,就这一件,起码顶你这屋里所有藏品一半儿的价值”。
林驹心里一阵激动,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左师傅,你看准了”?
“当然准了。刘鹤年是明代万历年间京城最有名的装裱师傅。只给宫里和少数达官贵人装裱书画。只要是他亲手装裱的,就在左下角背面埋伏两根金线。”
“刘鹤年和周眠柳还是同一时代人,这手艺也是刘鹤年的手艺,纸质也对路。这副《簪花图》,是周眠柳的真迹,确定无疑”。
“这么说,我是真的捡着大漏了”。
“当然,只要是内行,就能确定这是真迹,你就相信我吧。这个我给你好好保管着。对了,你说的这个归老爷子,跟你什么关系”?
“秋天的时候,到咱们这里的那个归不遇,你记得么”?
“京城那个司机,还在这里住了两晚那个归师父”?
“对,就是他,归老爷子就是他父亲。我跟他们一家很熟,经常到他家去,每次都带点儿水果什么的,基本上不空手,他们一家也拿我当家里人似的。”
“哈哈哈,这就是好心必要好报,你那点儿水果什么的,送的太值得了。回去的时候,买点好东西送给人家,暗中感谢一下”。
“好,那我就闷声大发财啦”。
“也不是闷声大发财。你得了便宜,自己知道就行,也不要跟他们再说。”
“为什么?”
“人家当仿品卖给你的,他觉得占了便宜,你去说这是真迹,他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有的时候,就要将错就错”。
也是啊,要是那个家伙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好,我就听你的。左师傅,要过年了,这三百块钱给你,算是过年的一点儿心意”。
“你姐姐都格外给二百了,我就不要了”。
“她给是她的,我给是我的,两码事儿”。
“好,我就不客气了,也沾沾你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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