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寒风凛冽。
城隍庙的院子里,三颗高达的银杏树此时全都变得光秃秃,一夜风雨之后,地面上铺了满满一层金色的碎叶。
这时,半空中,光芒微微一闪,旋即院子里多出了一个人来。
“先生,你回来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旋即,一道身影脚不着地的飘荡了过来,在月夜之下,她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幻,显得极为诡异。正是董小玉。
洛夜微微颔首,这一次的事情简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不但收集到几十种功法,而且,还得到了意外之喜。
那就是天机子的天机神算。
“天机神算第一重,天阶(残诀)。”
竟然是天阶功法,不过,只是第一重残诀,据说一共有九重。
将来,随着系统等级的提升,可以依靠系统的强大推算能力,将残诀补全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一挥手,取出一张古琴,对董小玉说道:“此物是一件音系法器,不过有破损了,暂时你先用着,等将来找到了何时的材料再帮你修补!”
正是七杀琴,七杀琴是一件不错的法器,可惜,琴弦崩断了,天残地缺不识真宝,用钢丝当琴弦,只能凑和,真正的琴弦,应该用天蚕丝才最好。不过,天蚕丝可遇不可求。
旋即,洛夜伸手一点,将七杀琴音的功法传给了董小玉。
七杀琴音本事残诀,不过,洛夜借助系统给修补全了。这个是七杀琴音功法等级不高,加上原本只是残缺了一小部分,才能修补。如天运神算那种高级功法,系统暂时还没有办法推演修补。
七杀琴音配七杀琴,正是天作之合。
董小玉自然是喜不自禁,她是孤魂野鬼吸纳了一点天地阴气而得道,没有传承,不动什么法术,如今,只能靠魂力影响常人的神智,但是,对上高手却是没用。如今有了这两样东西,有了攻击力,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鬼修了。
“对了,先生,我打听到一件事情!”董小玉忽的想起了什么,急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顿时,洛夜的面色就阴沉了下去。
没想到,徐胖子被洛夜吩咐铁甲尸连人带挖掘机都给掀翻了,受了重伤,躺进了医院。
却不曾想,徐家竟然还不死心。
徐胖子的老爸,徐福贵,当年就是趁着动乱在街头崛起的,后来,改头换面,注册了公司搞起了工程。但是,谁不知道,这些街面上承包工程的,都是混混出身?十个有九个都带着黑色的背景?
徐福贵年轻的时候是个混混,媳妇都找不到,直到做起了工程赚了钱财娶了媳妇,三十多岁才有了徐胖子,可以说徐胖子就是是徐福贵的命根子。
宝贝儿子被打进了医院,这还了得?更何况,徐福贵本就是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人,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徐福贵不敢去找叶家的麻烦,但是,洛夜在他眼中,就是蝼蚁一样的小角色。如果不碾死,以后,徐家在街头上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若是别人都像洛夜这样跟他作对,以后他还怎么强拆,怎么搞工程?
城隍庙,必须要拆掉。
虽然,白天,叶新芸说绝对不勉强任何人。但是,在徐福贵看来,这也不过是托词而已,这些经商的大家族,就是要面子,要形象,在众人面前,自然把话说的很好听。要真的不强拆任何人,还把工程包给他徐福贵干嘛?
他徐福贵不就是专门帮这些大老板大家族干些脏活累活的事情吗?
所以,徐福贵也没把白天叶新芸的话当回事。至于洛夜和叶新芸之间的关系,他也打听清楚了。
压根就没有关系,只是洛夜的师妹在叶新芸手下当助理而已。
这就让徐福贵放心多了。他混了这么多年能没事,也是因为做事小心,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所以往往谋而后动。别看徐福贵平时作威作福,那都是在普通人面前。他十分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所以,徐福贵当即决定,召集人手,要给儿子报仇。
这些事情,都是之前董小玉去整治徐胖子的时候听到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洛夜就离开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
徐福贵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准备人手。
洛夜眼睛微微眯起,在月光之下,如星辰一般,闪烁着寒芒。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杀意,角落里,铁甲尸也发出低低的吼声,猩红的眸子一开一合,极为恐怖。
“要不,我走一趟,把他们全都弄死?”董小玉眼神冰冷的说道。她被洛夜收留,带到这个世界,对她而言,这里就是家,可现在,三番两次有人要来拆家,岂能受得了?
让董小玉出手,无异是最好的选择。鬼魂杀人,不留痕迹。
但是,洛夜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你先走魂魄未稳,如果杀了人,沾染了怨气和血气,对你修炼不利。不到先天,你无法吸收灵气洗涤体内的怨气,杀的人越多,怨气越多,迟早你自己会失去理智化作厉鬼!”
鬼魂杀人,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人死的时候,会有怨气,常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对于鬼魂而言,这种怨气却宛若毒药。
体内积攒的怨气越多,如果不能洗涤干净,一旦爆发开来,就会化作厉鬼。
这就是为什么厉鬼厉害的原因,因为体内的怨气太重。
“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吧!”洛夜自语,眼中闪烁着杀意,对方几次三番想毁掉城隍庙,甚至想要他的命,洛夜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以德报怨。
谁要杀我,我就先要谁的命!
洛夜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如今的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哪怕速度再快,也会被拍到影子。
洛夜干脆不走路,直接跳上墙头,旋即飞身一跃,落到了行道树枝上。这个高度,可以完美的避开街道上的摄像头。
他身为先天强者,虽然不能飞行,但是一步几十米,宛若大鸟一般,在行道树巅滑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