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范大成不愧为一海之神,见飞剑来袭,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声,当飞剑袭至面门,他突然大喝一声,就见一群虾兵蟹将前来抵挡,更有一老龟迎剑而上,剑至龟背,就听砰的一声,龟壳裂开,飞剑却也再插不进去了。
那个老龟龟壳受损,竟慢慢的化为虚无的人型,在水中直立行走起来,画面异常诡异。
哈!范老头,身为一海正神,却弄些歪门邪道,私下养妖,不知你那正神之位是不是也是走后门得来的?白芊芊嘲讽一笑,把剑一收,重新聚起气旋,在湖面轻轻一点,随之水花四溅,挥起拳头照着老龟虚无形体狠狠砸下,顿时血染兽湖,那些个虾兵蟹将仓促逃跑,而那老龟再次恢复原形,待要撤退,上古真龙一个大口就把它吞到了肚子里。
那边万非白与邢云见了,也暂时停止了打斗。
女子面洁如玉,倩倩身影站立于龙头之上,傲然俯视湖面上的“神”。
小丫头,天资不错,可惜你活不长了!
话一出口,万非白大惊,他一跃就窜到了老龙身上,站在白芊芊面前,横刀于胸。
哈哈!小子很讲义气,那你们就一同做个孤魂鸳鸯吧!
就见范大成脸色突变,有紫气徐徐从头顶冒出,身体随之变化,就见身体慢慢变大,也越来越趋近透明,身体里面呈现水流,滔滔大浪,皮肉已无,水流随着奇经八脉而走,到得胸腔之处,更有海啸奔腾,一声破字出口,所有的水就如奔腾之马朝着二人践踏而去。
白芊芊牵起万非白的手,闭上眼睛,以她之能,这带有“神之力”的滔天大水无可抵挡,只是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个可以为自己挡在身前的人让她内心欢喜而无憾。
等待生命消逝的过程漫长而难熬。
“走”,一声走,二人才恢复了神智,睁开眼睛,就见苏长老拿着神鞭把二人从龙身卷走,一直拖到了湖面。
而湖上,海神范大成与邢云皆跪倒于湖面,之前的滔滔江水已经撤走。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范小贼,你哪里来的胆量敢来我绿宫偷东西?是天宫那几个小神吗?要知道我可不把那几个老东西放在眼里,就问你凭什么?信不信我一个臭屁把你熏回东海里,让你做不成东海的老大?
这声音,这风格,无疑就是玄境老人了。
白芊芊大喜,万非白也随声转去,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人。等他再四周寻找,就有一个巴掌扇到了脸上,万非白吃痛之余,就想抓住伸来之手,哪知道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还是这么蠢“,你这个傻小子真丢我绿宫的脸,嫌弃声不断的从老人嘴中发出,却始终不见他的人。
前辈手段,我辈佩服,只是何来偷盗一说?泉眼石本是大千世界之物,并没标明属于任何一方,哪里需要,自然可取之一用,前辈之言,在下不敢苟同,东海之神撞着胆子争论。
噗,一个能熏死人的臭屁声发出,那股臭气直往范大成的口鼻而入,任凭他修为再高,却是连这臭屁也挡不住。
”哈哈,你这点浅沫道行,就敢来我宫中滋事“?是想趁着我不在,还是欺负我宫中无人?我老人家别的不行,就有一点,“护短”,我家芊芊和万小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老人家不把你的东海霍霍个没完我就罔做人。
现在,给我徒儿们磕两个头,我就饶你一命,否则,哼!
小老儿,邢云跪不住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耻辱?你躲躲藏藏做什么?有本事现身出来与我师叔打上一场,这样畏畏缩缩的作甚---
啪啪啪!一阵耳光声传来,也不见人,也不见手,就见邢云的脸扭来扭去,不一会脸上就肿胀如猪头才停止。
前辈,这样对一个小辈有违----
啪啪啪,啪啪啪!又一阵耳光声传来,这次却抽在了海神脸上,海神何等人物,就欲起身,突然从空中深处一只大手,在空中轻轻一拍,海神又跪坐在了湖面上。
你以为我远在万里之地,却拿你没办法吗?你如今还不知悔改,莫非瞧不起我老人家?
天幕拉开,黑暗苍穹现出一张人脸,黑黑皮肤,满脸皱纹,笑嘻嘻的脸从穹顶露出,只是嘻嘻哈哈中却透出一丝严肃。
“天地之道,道为末,德居首”,你这德性有违天,违地,今日我就替天行道,说完,一只大手往东海之神的头顶拍去。
师弟,万万不可,一老者举起手中犁杖,迎着大掌接去。玄境老人叹了一声,收回巨手,天幕合拢,只留一个声音久久回荡。
“怕天怕地怕神魔”师兄,你真的老了,这是我最后给你一次面子,你好自为之-----。
一切归于平静,玄湖怔怔了许久,半饷才开口,去吧!一挥东海之神两个人迅速消失不见。
苏长老白芊芊万非白都过来参见,玄湖看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再看向苏长老,开口问道;你说,我和玄境究竟谁对谁错?几百年来,他依然这个性子,有妖要除妖。有魔要驱魔。任性行事,绿宫乃我气旋一宗之根本,何必把敌意部招至此处来?嗯?
苏长老哪敢回话,玄湖把眼神又投向少女,白芊芊苦笑不已,不敢作答。那你说,玄湖指向万非白。
“我认为玄境老人没错”,错的是你。
掷地有声,声声震耳!
按理说你本也没错,你一切为了绿宫,所谓守业,可当今世道,弱肉强食,有仙,有魔,修仙就能无欲无求吗?修道就能道也有道吗?成魔后能安分守己吗?
“不能”有人有兽有纷争,你不惹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你,都说修道修道,不仅修心也是修性,天下大乱,何来一方净土?不如奋起,除恶向善,才能让武道世界恢于平静。
一席话毕,场外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玄湖老人游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眨眼之间,人已不见。
只留一声叹息,“或许,我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