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
九儿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抱着江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一松开这一切变成假的,她不想回到之前的恐惧与黑暗中。
江浩抱着九儿,不住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哭个痛快。
她只是个女人,她还只有十八岁。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太多苦难。
被逼着嫁给一个老麻风,那晚,她看到那张满脸坑洼的橘子皮脸,心中充满恐惧,老麻风想要爬她的炕,她用剪刀死死护住自己,那两晚,她就是那么熬过来的。
回娘家,那个没人性的爹只知道让她回去,只知道彩礼,只关心他的大黑骡子,一点不关心她的死活。
刚回到烧酒坊,就被抓到警察局,在牢里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被罗汉大哥他们救出来,才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就又被土匪掳来,关在这木笼子里。
惊恐、无助、伤心、害怕。
这就是她的经历。
她的人生为何有如此多的苦难,谁又能帮她逃离这苦难?
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这个男人出现了,她看着江浩开枪杀了那个老汉和伙计,心中没有一点害怕,只有痛快,这两天,她像条狗一样被对待,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
她哭,只是因为自己获救了,终于有个人来救自己了,而且还是那个要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秃三炮看到这一幕,已经完全肯定,之前那男人说的话全是假话,什么有人买自己的命,这男人就是来救这个女人的。
自己这次真算是没长住眼,以前抢的大户不少,谁能想到这次劫了一个寡妇女人,竟然惹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家伙。
哭了一场,九儿放开江浩,控制住自己,她知道,男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江浩回到堂屋,来到秃三炮跟前,一脸凶相,盒子炮狠很顶在秃三炮的光头上。
“把我的女人糟蹋成这样,老子要活煮了你。”
秃三炮旁边就是煮牛肉的蒸锅,现在蒸锅下面还烧着火,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秃三炮吓坏了,他为人凶狠但照样怕死,出声哀求道:“爷,爷,我真没碰过她的身子,他是李麻风的媳妇,麻风病碰过的,我不碰。”
“她是我的女人。”江浩喝道。
九儿听江浩如此说,觉得心里甜甜的,看向江浩的眼神多了许多爱意。
“对对,她是爷的女人,爷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三千大洋,我买自己一条命。”秃三炮苦苦哀求,只为活命。
顶着光头的枪松了松,江浩道:“钱在哪?”
秃三炮一看有活的希望,赶紧说道:“这里不是我常驻的地方,不过也有些存钱,地窖里有一个瓦罐,里面有八百大洋,剩下的,我到别的地方给爷凑。”
江浩想了想,把九儿叫过来,掏出另一只盒子炮,拉栓上膛交给九儿,“拿着枪,只要秃三炮敢动,你就崩了他。”
“我,我不会用。”九儿说道。
江浩手把手教九儿如何握枪如何打枪,“右手食指放在这个地方,只要用力一扣,子弹就打出去了,非常简单。”
九儿两只手拿着枪,微微有些颤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秃三炮眼角抽搐,生怕这女人一紧张直接扣动扳机。
江浩到了旁边一个房间,找到地窖入口,入口用一块木板盖着,下面有梯子,沿着梯子下去,地窖不大,里面藏着不少酒坛,江浩搜了一圈找到那个放大洋的坛子。
轻轻摇晃,银元哗啦作响,江浩抱着坛子上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张熟好的牛皮,摊开后把银元往牛皮上一倒。
“哗啦啦!”
几百块银元堆在一起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把牛皮一收,用绳子捆住,银元收好,秃三炮看到江浩做完这一切,开口道:“这位朋友,你放了我,剩下的钱我一定给你凑出来,或者,你跟我去拿也行。”
江浩说道:“跟你去拿,老子怕你有埋伏。”
秃三炮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又被对方看透了,“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江浩走到九儿身边,抓住九儿握枪的手,对九儿道:“这个人让你遭了大罪,想不想亲手杀了他。”
秃三炮脸色巨变,用力挣扎,嘴里喊道:“你不讲道义,拿钱不拿命,这是道上的规矩。”
“你也配和我说规矩,那些被你抢劫的人,被你糟蹋的女人,无辜惨死在你手里的人,估计你自己都数不过来吧。”江浩看着秃三炮道。
秃三炮顿时无言以对。
江浩又问九儿,“敢不敢开枪。”
九儿恨恨看着秃三炮,咬了咬牙,可还是不敢开枪,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既然她不愿意,江浩不会逼九儿去做,接过九儿手里的枪,对着秃三炮连开三枪。
秃三炮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吐出一串血沫子,脑袋一歪,挂了。
“我们回家。”江浩道。
一手抓着九儿,一手提着钱兜子走出肉铺,刚走出去十几米,江浩又停下,想了想,放下九儿和钱兜子转身回肉铺:“九儿,你等我一会儿。”
“好。”九儿乖巧应道。
江浩进了肉铺,找到一坛煤油洒在屋子四处,又从灶膛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往洒煤油的地方一丢,屋内顿时燃起大火,江浩快步离开。
毁尸灭迹省得留下麻烦。
两人走出去老远,回头再看,牛肉铺子的大火冲天而起,估计烧完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罪恶与血腥味也会被火焰焚烧的干干净净。
八百块大洋,说起来也有四十斤重,九儿接过江浩身上的褡裢帮他背着,摸摸里面的家伙,九儿又看向江浩:“你不是轿子头吗,怎么又变成土匪了。”
“谁说我是土匪。”江浩看着九儿问道。
“那你哪儿来的枪,还敢杀人,难道你是官兵。”九儿不解问道。
“呵呵,你别管我是啥人,反正现在我是你男人了,知道吗。”江浩霸气说道。
九儿听了这话,不觉男人粗俗,只觉心中甜蜜。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之前伏击秃三炮的地方,江浩惊讶发现,那三匹马竟然还在那里。
这是天意,
抱着重几十斤的银元,还有好几把长枪短炮的,走路确实累得慌,有这几匹马可以省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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