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丐帮的几名乞丐被吊在城门上已经几天了,身体都渐渐发臭,招惹来大批的苍蝇,搞得城门附近摆摊的百姓苦不堪言。
城门被封,街道上倒是萧条了许多。
现在京城的气氛有些紧张,各家各户都听到些风声,说皇帝要对城内的丐帮下手了,有钱没钱的都把家中最好的衣服拿了出来,每天当宝似的穿在身上,生怕被检查的官兵误认为是乞丐。
今天是姑爷回门的日子,出于礼数以及姜、风两家表面上的和谐,姜明带着风沛儿走在了去风家的路上。
由于封闭城门的原因,城里的店铺存货都不太够了,姜明随便买了些补品之类的东西,直到风沛儿两手都提满了东西,这才作罢。
风府离姜家不远,只有几百米的路程。
两人走了没几步,便到了风家。
门前张灯结彩,站满了喜笑颜开的仆从,好不喜庆。
在一片‘姑爷小姐’的叫喊声中,姜明把随身带来的银两散给了众人,和风沛儿进了风家。
风家家主风丞相早已在正厅等候,厅中还有风沛儿的生母柳青,三弟风无度,大哥风胤廷以及凤丞相的诸多妻妾。
“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姜明身体站的笔直,随后向风丞相和柳青行了一礼。
两人微笑着点头示意,目光落在风沛儿身上,眼神微凛。
他们风家的掌上明珠,平日里不沾阳春水的双手竟提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反观姑爷姜明,两手空空,两袖清风,好惬意。
对比之下,一肚子的怒气便油然而生。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柳青凤眉微蹙,有些不悦,对姜明说道:“明哥儿,既然是一家人了,作为长辈的,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你毕竟是个男子,怎能让沛儿这么个丫头提东西呢?”
姜明有些莫名,这不应是理所应当的么?
风沛儿突然笑了,像是春日里绽放的百合,含蓄又不失礼貌的对柳青说道:“脏活重活让女儿做便好了,夫君堂堂男子汉,怎能做此不入流的事情。”
风胤廷和风无度对视了眼,均是心中骇然,这还是他们家的风沛儿吗?姜家的小子到底是使了什么迷魂汤,竟把风家的二小姐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柳青最是了解自家的女儿性格,见她说出如此反常的话,不禁心中生疑,正待问话,却见凤丞相瞪了她一眼,随后对姜明夫妇二人笑道:“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沛儿既已是姜家的人,便应当承当起所相应的事情。对了,太子殿下听闻你们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大发雷霆,说是一定会灭了丐帮给你们一个交代。另外,你也可以放手施为,有什么需要殿下都会给予你帮助。”
看着凤丞相满是褶子的笑脸,姜明心中不断冷笑,现在太子为了争取姜家,连他也列在了拉拢的对象上。只要他向太子寻求了帮助,或是从太子手下得到了丁点的好处,都会被打上太子党羽的标签,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姜家是站队于太子。
“岳父大人太抬举我了,现在我一身修为尽失,寿命不到十年,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了,就算是有心为沛儿出气,也是有心无力啊。至于向殿下这等尊贵的人寻求帮助,更是要不得.......”
姜明连连摆手,并控制着风沛儿说话。
“爹,夫君身子弱,可再也经不得更多的折腾了,你就让我们夫妻俩好好过安稳的日子吧。”风沛儿希冀的向凤丞相撒娇,只是声音和神态怎么都显得有些僵硬。
“倒是为父考虑不周了。”凤丞相叹了口气,见姜明并没有归顺太子的意思,只好转移了话题,和两人拉起了家常。
聊了不到三句话,自觉无话可说了,便推脱说宫中政务繁忙,起身进宫了。
柳青以及风胤廷等人看出风沛儿的怪异,拉着姜明两人热络的聊着,就是不肯放姜明走。
她抓起风沛儿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冷,问道:“沛儿丫头,娘在你十八岁成年时送的礼物还记得吗?不会是嫁到姜家就给丢了吧,今儿可没见你戴在身上啊。”
“老松货,起了疑心吗?”姜明心中暗笑,柳青说送风沛儿的十八岁礼物,他都知道,想要从这些过去的事情上找到破绽,怕是不能如意了。
风沛儿楞了楞,旋即嗔道:“娘,人家贴身穿在里面呢,你怎么能看到呢?”
柳青说的礼物其实就是一件天蚕丝绣成的亵衣。
她故意说错是戴的东西,就是为了验证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风沛儿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被蛊虫控制的冰冷尸体,而她所有的记忆也都融入了施蛊者姜明的脑海中。
柳青恍然,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笑道:“是娘记错了。”
尽管风沛儿的回答正确,但她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总觉得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像是在面对一具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冰冷尸体。
想到这,柳青不禁冷汗直流。
她怎么会产生如此怪异的念头?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反正姜家也近,以后回家也方便。”她挤出一丝笑意,下了逐客令。
两人应是,姜明牵着风沛儿冰冷的手掌,一路出了风家。
“娘,有没有觉得二姐怪怪的?在新婚的前一日,她还跟我说不愿意嫁给姜明呢,现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实在是令人不解。”风无度在汤山温泉管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记忆力超群、八面玲珑,深得太子赏识。自家二姐一些细微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的确。”风胤廷点了点头,皱眉道:“我感觉她就像是.......另一个姜明。”
“另一个姜明.......”柳青瞳孔放大,胸脯不断起伏,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哑然道:“过几天把沛丫头接回来住几天,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