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何等聪明,马上打消了九龙顾虑:“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是不是想要,想要的话就给你再便宜一点,5800,怎么样,算给我开个张。”
九龙终于心动,算了,算了,这一个多月打听了好几家,并没有见过虎石,刘总这人还不赖,就买了吧,也算增加点交情,别失去机会后悔。
刘总听说九龙要,那是相当的高兴,叫九龙先去逛逛,下午再回家去取。
九龙本想买了‘虎’石就走,这刘总却做生意走不开,也很无奈,正要走出石展区,迎面碰上韦总,他正陪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黄,怎么回事,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够朋友。”
韦总见到九龙,并没有显得多开心,倒是一通责备劈了过来。
“林博会,韦总肯定很忙,我一个闲人,自己逛逛就好了。”
九龙解释。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宝岛大名鼎鼎的赏石家陈展望先生,我特地叫他来帮我们出谋划策的,第一次办展没经验,陈老请多指教。”说完还上前搀扶一下陈老。
韦总的自信已融入骨髓,但却对这位白发老者如此谦卑,可见此人高深莫测。
九龙也赶紧抱拳施礼:“我叫黄九龙,很高兴认识陈老,请多指教。”
陈老客气回应:“玩石之人都是石友,不必客气,指教不敢,互相探讨。”
九龙见机不可失,问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陈老怎么看九龙璧?”
“我个人认为,九龙璧作为一个地方石种,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但论特点,我觉得还是红水河的石头比较突出。”
陈老不客气地回答,为了表示他的话是对的,还给九龙看了看他手机上的图片,并说这些都是他收藏的红水河合山彩陶石。
九龙看了一眼,红水河熟悉的味道马上涌现出来:大化彩玉石、来宾卷纹石、合山彩陶石……
由此可见,陈老也是早期在红水河的得利者了。
本来,陈老对红水河石头情有独衷也没什么,但对九龙璧如此偏见,让九龙非常不舒服,他一句话顶了回去:“我想问一下陈老,您对九龙璧了解多少?”
陈老指了指满地的九龙璧:“你们看看,这里展示的九龙璧,表面普遍凹凸不平,不光滑,无宝气,色彩偏暗,让人看了不舒服。”
原来,又是一个“宝气”派,九龙一时来气,他想起王天然老师对他说过的九龙璧特色,此时正好作为炮弹扔过去:“我想请问一下陈老,您去过王天然老师的藏馆吗?”
“没有去过。”
陈老回答。
“您去过平静老师的家吗?”
“没有,我不知你想要表达什么?我虽然比较喜欢红水河石头,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到红水河淘宝了,但对九龙璧市场还是比较了解的,我去过华安、漳州市场,现在又到了三明……”
陈老似乎对一个年轻人质疑他表示不满,他玩石五十多年,比九龙的岁数多了近两倍,这小伙不尊重自己倒也罢了,还审问似的逼自己回答问题,让他觉得这小子太狂,目无尊长,便想趁机杀杀他的傲气。
“其实我也喜欢红水河的石头,但家乡的石头,我认为也不弱,我想请问陈老一句,‘山头’、‘人头’、‘肌理’,您听说过吗?”
九龙并没有因为陈老摆老资格就服气,又抛出了这个问题。
“小伙子,玩石没有这么复杂,你只要记住‘宝气’第一就可以了,大化彩玉石,珠光宝气,金碧辉煌,被人誉为‘石中皇后’,合山彩陶石,质地细腻,水洗度高,造型奇特,色彩艳丽,表皮有一层似彩色陶瓷釉面而得名,是赏石珍品。”
陈老并没正面回答九龙的问题,而是谈到了红水河石的特点。
“陈老,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收藏的石头,确实一看就让人喜爱,色彩艳丽,宝气逼人,很有市场,但也只能代表您喜欢这类型的石头而已,但我们九龙璧也有自己的优势,这些,同样能得到资深玩家的喜爱。”
毕竟对方是资深玩家,九龙并不想正面冲突,因此尽量客观陈述。
果然,陈老听到九龙赞美红水河石,脸上由阴转晴,示意九龙继续说下去。
“九龙璧也可以用几个字概括:雄奇、高古,表面不平,便形成不同的肌理,产生独特的‘山头’、‘人头’造型,色彩不艳,更有古气,这是文人的味道,可以说,九龙璧虽然不是最突出的,但他却是全能冠军,是最接近自然的奇石,陈老如果不信,可以去王天然老师的奇石博物馆,平静家里去看看。”
陈老听了,哈哈大笑:“小伙子,你说得还蛮有道理,以后有空,我会去他们那里看看,谢谢你,我也是太喜欢红水河石头了,几乎把精力都花在这上面,看起来也要多走走,多看看,不然真的老了。”
陈老转身对韦总笑道:“你看看刚才见到我的几位石友,毕恭毕敬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倒是你这小兄弟,有种!”
韦总刚才还替九龙担心,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九龙不但表现得体,还让陈老另眼相看:“这个小黄,我都拿他没办法,他一贯盛气凌人,陈老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替他高兴。”
“什么盛气凌人,明明是你韦总好不好?上次来你石馆,你是怎么对我的。”
九龙并不领韦总的情,故意怼了回去。
“好,好,你小子别得意,看我在酒桌上修理你。”
韦总也不示弱。
陈老左看看右看看,怎么这俩人自己扛上了,不由一笑:“小黄,有空来宝岛走走,我给你看一些只有宝岛才有的石头。”
九龙马上想到了生发石,欣然接受邀请:“好的,下次一定来宝岛骚扰陈老,我想请问一下陈老,宝岛现在安全吗?政客们是不是还斗来斗去?”
九龙是想借机提到两岸一家亲的问题,想试试陈老,在宝岛,他到底属于哪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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